第39章 心绪全无

    为了生活，小嘉译在两地之间奔波了数日，尽管如此，但工作还是一筹莫展。这天中午，坐在车内后排座位上的小嘉译，端着一碗黄焖鸡米饭，吃的嘎嘎香，突然手机振动了两声，随即就响起了悦耳的铃声。感受到这股震动感，他想把手机从口袋里抠出来看看，于是就将那份饭放在脚垫上，伸手去一旁的纸盒里抽出纸，并擦了下手，接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望着屏幕上显示的未知号码，小嘉译略带犹豫的接通了电话。五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随即就狼吞虎咽的吃着那还剩一大半的黄焖鸡米饭。

    饭后，小嘉译点开手机瞅了瞅，发现此时才刚过十二点。于是他从车内钻出来，去了一趟这附近有垃圾桶的位置后，又返回驾驶室里，打开了车子的点火开关，最后旋了下空调按钮。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小嘉译又从驾驶室里出来，不过马上就钻进了车内后排，他随手反锁了车门，最后躺在座位上，闭着眼，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以及自己对生活的感悟。

    这么多年来，小嘉译也只在短视频平台，见过大武汉的风采，一直以来，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亲自去上一趟，想不到如今去了这么多次，竟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这说起来实在令人汗颜啊。之前他首次去武汉市的中心处，在那儿亲眼目睹了大城市的喧哗之后，除了一些口头上的赞美之言以外，内心还不禁感叹道：“大城市就是繁华啊，难怪那么多人挤破头，想着在大城市里，会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落户其中，衍嗣绵延，只因那里的各项指标实在是太完善了，挺有利于子孙后代的发展。

    小嘉译在车内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旁搁着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声音，他闻声起来。

    半小时后，小嘉译驱车来到了青山区的附近。他今天这一趟过来，”似乎有些点背”，每条街上都是车水马龙，以至于明明只有十公里不到的路程，居然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

    小嘉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去一处偏僻巷子里，找到一个免费的停车位，并将它停了进去。紧接着，他从驾驶室里出来，步行穿过几条热闹的街，最终在一家生产隔热材料的合资企业门口前，停下了脚步。接下来，小嘉译去门口旁的保安室里，登记了信息，又根据安保人员提供的线索，身形自动消失在原地。

    十分钟后，小嘉译现身于这家公司人事部的办公室里，接待他的是一位看起来年纪只有二十出头的贺姓妹子。她在见到小嘉译时，表现的很是热情，先从一旁的饮水机处，倒了一杯水给他，又从一处搬了个凳子递过去。

    坐在凳子上的小嘉译，悠哉的喝着水，等他将那杯水喝的所剩无几时，一旁的妹子才主动开口与其聊了起来，同时她还递了一张求职申请书过去。小嘉译接过申请书，扫了一眼，接着一本正经的做着填空题，片刻之后，他将申请书还给了她。

    贺姓妹子一脸认真的看着那份申请书，生怕看漏了什么，见状，一旁的小嘉译也没有督促她，而是不慌不忙地喝着那杯所剩无几的水。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小嘉译表面上虽笑嘻嘻地看着手机里的短视频，但心里却在逐渐急躁。正当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去与她聊天，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时，一旁的妹子“哇”的一声，让他被迫从思考中退出，转而扭头看向了她。

    望着小嘉译那疑惑的眼神，一时间妹子竟忘了要说什么，只是捂着嘴，杵在原地，就那样，愣了几秒后，嘴里才吞吞吐吐的冒出几个字：“你这外双是人工的么。”

    话音刚落，小嘉译立马蚌埠住了，紧接着，他的嘴唇逐渐打开，只见那口即将没入喉咙的水，直接从口中喷射而出，好在他反应迅速，立即用左手捂住了嘴巴，这才导致水没喷到她的脸上。

    小嘉译这一连串的动作，被贺姓妹子尽收眼底，她噗嗤一声后，捂着嘴，弓着腰，去一旁的办公桌上，快速的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接着，又返回先前的位置，然后将纸张递给了他。望着那递来的纸张，小嘉译急忙投出一个感激的眼神，紧接着，迅速抬起右手接过纸，并用它来回擦着自己的嘴角处，片刻之后，他缓缓松开了那捂着嘴的左手。

    小嘉译忙前忙后了五分钟左右，一旁的贺姓妹子瞧得他手忙脚乱的，一直没有出言，而是静静的杵在那里，“不露声色”的憋笑着。

    就在这时，小嘉译突然抬起头，在瞧见她的那副表情之后，立即把头偏向一旁，接着声音颤抖的说道：“想笑就笑呗，别憋着了，瞧你胸都变大了。”

    原本“苦苦支撑”的妹子，听着小嘉译前面说的话，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在听到他说出的最后一句时，没忍住，噗嗤一笑，当下低头看了一眼，不过马上就抬起了头，恼怒的望向了他。

    此时偏着头的小嘉译，突然感觉到前方有一股“杀气”，于是他瞥了一眼，就看见贺姓妹子满脸怒气的盯着他。

    面对这种情况，小嘉译其实早有预料，于是他把头偏回来，一脸打趣的说道：“我这外双是纯天然的，无任何添加剂，难不成还有男孩子为追求好看，在这方面花钱？”

    此话一出，贺姓妹子脸上的怒气顿时就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但仅仅过了一分钟，她就反应了过来，随即翻了个白眼，盯着他说道：“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你这外双应该不是人工的，如果是的话，那眼睑在动起来时，不会看起来是如此自然的。还有，你说那话，肯定是没有大学的经历，如今，那些开在大学院校附近的美容店，它们的顾客来源大多数是学校里的学生。起初只有女大学生会去这种场所，但他们去的次数多了，有时也会带着各自的男朋友或男闺蜜一起去的，久而久之，那些男朋友或男闺蜜会在她们的鼓捣下，也开始尝试的。”

    瞧着贺姓妹子越说越得意的表情，小嘉译也不想扫她的兴，只好笑着说道：“你咋这么聪明啊，莫非是七窍通了六窍？我的确是没念过大学，但不是我没大学可念，只是那个年代，学费太过昂贵，家里负担不起，这才选择放弃了。”

    “那个年代？难道说的是十年前？”贺姓妹子顿时花容失色的说道。

    “猜对了，就是十年前，通窍了你啊。那个年代，很多像我一样的少年，明明有大学可念，但因为学费的问题，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最终放弃了求学之路。”小嘉译说到最后，神色有些黯淡。

    望着小嘉译那副黯然神伤的表情，贺姓妹子“嗯”了两声，接着说道：“以前的确有很多学生，因为学费的问题，而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这说起来，着实令人惋惜的。但话说回来，读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吧，否则之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大学生，在步入社会之后，没闯出名堂来，你说是吧。”

    贺姓妹子说的头头是道，让小嘉译听完后，不禁就抬起手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嘴里还丢出一句“牛逼”，但没再接着说了。

    闻言，贺姓妹子“哈哈”一声，但随即就捂住了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一声：“你刚才说的七窍通了六窍，还有另一句通了窍，这两句话都是啥意思，我咋没听过。”

    小嘉译“呃”了一声，随即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是我那儿的地方话，你没听过很正常，那两句就是夸你聪明伶俐的意思。你没听过的还有很多呢，像广东省的粤语，福建省的闽南语，还有……。”

    “话是这么说。可我咋感觉，你那两句应该有其他的含义吧。”贺姓妹子似懂非懂的说道。

    “没有没有，就只是夸奖，没别的含义，你多虑了。”小嘉译连连摆头道。

    贺姓妹子“哦”了一声，接下来与小嘉译又聊了一会儿，就去一旁的桌上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片刻之后，贺姓妹子带着歉意的表情告诉小嘉译，此前公司在招聘的职位，于两天前被“内部消化了”，她也是通过刚才的电话，得知这一情况的。

    话音刚落，小嘉译顿时露出苦笑的表情，见状，一旁的贺姓妹子，只好说些安慰的话，并表示以后此岗位要是有空缺时，会第一时间联系他的。

    闻言，小嘉译立即对她说了句“谢谢”，便不再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