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出茅庐

    七月二十一号，是个特殊的日子，这天一早，小嘉译跟着二哥，一同来到某栋大楼的门口处。片刻之后，小嘉译环顾四周，发现大楼西南方二十多米处，矗立着一个老式的厂房，看起来有几十亩的样子。厂房正下方有两道长约十米，宽约八米左右的钢制门，它的表面已被红色油漆刷满，底部一左一右，分别装着两个轮子。

    门的右手方不远处，有一个长二十米左右，宽三米左右的防雨棚。此时它的下方，井然有序的停着各类自行车、电动车和小轿车。

    当小嘉译还在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时候，一旁二哥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往厂门口走去的那些人当中。就在这时，他突然拉起弟弟的手，往前走，来到一道身影的旁边，接着拍了下这人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那人看见他的动作后，瞥了一眼，他后方的小嘉译，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这就是你那要来当电工学徒的弟弟么”。

    二哥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劳烦你把他带走吧，我得回自己的岗位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去吧，我带着你弟弟去看看工作环境，顺便认识下别的同事”。

    话音刚落，哥哥就冲一旁的小嘉译扬了扬头，然后独自走向了离得最近的楼梯处。

    见二哥走远了，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冲着小嘉译笑道：“小家伙，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岁”。小嘉译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方才回话的功夫，他这才看清楚此人的面貌。

    只见那人呢喃了一句：年纪刚刚好。紧接着又冲小嘉译说道：“我是电工组的老大，姓刘，你看着喊就行”。

    话音刚落，小嘉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示意跟着他走了。片刻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迈入了那个门口。

    刚踏入门口没多久，小嘉译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摆着许多个木制的托盘。在它的上面，放着一些从未见过的配件。

    在这些木制托盘的右手方，矗立着一个长度几十米，宽度两三米的空框架。而框架一侧，站着一个穿着破旧短袖衣服，戴着防毒面具的师傅。此时他的手上正拿着喷枪，不停的向正前方挥舞着。

    见状，老刘立刻用手捂住了脸，迅速带着小嘉译逃离了此处。二人往前方行走了五十多米后，右拐进了一条宽度六米左右的路口，在里面直行了二十多米，最终顺着没有护栏的楼梯来到了二楼。

    刚上二楼时，小嘉译看见前方一人推着板车，渐渐的远去。当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登上楼梯前，看到的那个通道，竟是运送货物的，当时还以为是特地设计成这样的，草率了，不过那个出口区，居然没任何防护措施。

    在他回想的这段时间里，两人又向前行走了二十米左右，最终来到一处加工中心，此时里面，各类机床正“激情澎湃”的工作着。

    这时小嘉译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停的在东张西望。片刻之后，他欣喜万分的盯着某处角落。此时那里，二哥弯着腰，手里握着扳手，在不停的摆动着。

    当小嘉译仍在观望着二哥动作的时候，前方的老刘忽然停了下来，接着扭过头，故意咳了几声，这才让他回过神了。

    之后老刘继续带着小嘉译穿过加工中心处后，左拐，前行了不到十米，两人一前一后的迈进了一个房间。

    进去后，老刘靠在一张桌子上，冲着桌对面坐着的那位五十多岁的大叔，介绍起了小嘉译。两人有说有笑的，像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这场谈话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

    从两人的谈话中，小嘉译了解到，眼前这位大叔是一名仓库管理员。整个厂的配件几乎都在这个仓库里，拿工具或配件，都需要他开具证明才行。

    老刘从谈话结束后，就立刻走进了仓库深处，过了十几分钟，才慢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嘉译看到他双手中塞满工具的一幕，迅速上前，替其分担了一些。二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仓库。

    从那里出来后，老刘马不停蹄的带着小嘉译去认识了下本组其他的同事。恰逢前不久有两位同事在外出差，只有四位同事坚守岗位。介绍完了这些“留守儿童”，他便丢下一句“自由活动”，就匆匆离去了。

    从老刘口中得知，目前这些“留守儿童”的名字分别是：洪焱，洪查，杨居生，王国。

    初来乍到，小嘉译对这个陌生环境的印象还蛮不错的，一晃就到了下班点。下班时，他瞅见那几个无人的角落忽然冒出了不少人，紧接着，这几伙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冲进保安室里。

    望着这滑稽的一幕，小嘉译偏着头，撇了撇嘴，缓缓朝着保安室走去。片刻之后，他捏着自己的考勤卡，将它垂直九十度向下，往考勤机的入口处一塞，“嗒”的一声，打卡成功了。

    刚从那里出来没多久，二哥也紧跟着出来了。看到弟弟正在前方不远处，他急忙喊了一声，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听着后方的呼喊声，小嘉译扭回头看了一眼，就停下脚步了。片刻之后，二哥来到他的跟前，郑重其事地说：“头一天上班，感觉么样，累不累”。

    “不累”。小嘉译不假思索地说。听着弟弟的话，他欣慰的笑了笑，之后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等两人到了宿舍门口时，恰好听到有人在厨房里炒菜的声音，二哥见怪不怪的走进了厨房里，小嘉译紧跟着也进了里面。刚一进去，他就发现厨房里挺热闹：东侧，南侧，北侧，这三处，分别站着一人，他们正拎着铲子在锅里战斗呢。

    一旁面无表情的二哥，径直走向了某道倩影。

    那道倩影似有察觉，猛地回头一看，紧接着，她布满汗水的脸冲着二人会心一笑，但随即就吩咐了一声：“董得译你过来切菜，弟弟你去照看下侄儿”。

    闻言，兄弟俩渐渐动身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二哥与二嫂人手端着两个盘子，往返了两次，终于把菜上齐了。之后三人迫不及待的围在一张铁皮桌子旁，狼吞虎咽的吃着。

    饭后，嫂子抱着侄儿坐在床边，二哥与小嘉译纷纷坐在凳子上，几人看了许久的精彩节目。期间那昏暗的房间内，时不时的传出些欢声笑声，画面甚是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