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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鳏寡孤独者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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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洛村常出妖邪,虽然这事被极力压制,但总有些风声在其他人嘴里传着。

    村黎洛沿海一带曾有渔女年轻时丧夫,丈夫是出海时死在了海里。由于结婚还没满三年。按照习俗就应该守三年寡。女人耐不住寂寞,竟跟邻村的男人勾搭上了。事情很快就被传了出来。她村里所有的老人都来了。年轻力壮的男人也来了。他们打着火把,拿着绳子就出了门。

    女人被绑进祠堂里,那天夜里却像是失了疯,记不住和她相好的男人,只是一个劲的蹲在地上傻笑。

    那个女人就淹死在黑湖里。

    但三个月后,她竟然从湖里爬了上来,还生了一个怪胎这才死去。

    黎洛再也没有安宁之日,因此失去了福运的庇护,世袭的人里,再无安宁之日。

    “你想要干什么?现在时代环境不一样了,这是旧的东西我们都应该丢掉。碧音死了丈夫,她是自由身,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林天严肃道。

    “她到底在哪儿?”

    “在村里的祠堂。她弄大了肚子这件事情有多么不光彩,你比我更清楚,已经找了村里所有的老人,算算时间,现在也应该抬去河边了吧。”老杨笑道。

    老杨那张布满褶子的脸上满是讥讽,咧开嘴时被烟熏黑的牙齿像一个黑洞,极为诡异。

    别说是周洋了就连林天听了气的也想打人。这种丑陋的习俗为什么会一直延传下去?

    周洋一把推开老杨直接往外跑。

    村里的祠堂修在大山脚下,以前但凡有什么祭祀的节日都会来这里的。今年村里的节日少了呢,年轻的男人都出去打工,村里也越来越冷清了。这祠堂也就空了下来。

    林天和周洋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拼命的往前跑。他记得他中学时候的800米赛跑,也没有跑过这么快。

    穿过一条小路,透过稀疏的树林,就能远远看见祠堂边上亮的火光。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子。火把熊熊燃烧着,大家都在争吵。

    周洋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林天跑的够呛。一路跑到祠堂,入眼尽是火光,还有站在外面的的人。

    透过人群,能看见祠堂里面跪着一个女人。正是碧音!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衫,手被反绑着,就那样跪在地下,脑袋低垂着。

    “碧音!”周洋眼睛里含着泪水,大声的叫了一声。

    碧音抬起头来看向他,平日里那张姣好的面容如今青红一片,像是被人狠狠揍过。

    周洋想要冲进去,但立马就被一旁守着的青年壮汉拦了下来。

    “你们都住手!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林天大声道。

    这耀眼的火光里,他看见了村里许多的老人。平日里他大多跟村里的年轻人打交道,这些老人呆在家里,遇到这种时候,他们就要仗着自己的年纪,插手这些听起来冕堂皇的事情。

    祠堂里里外外站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围在一块,天已经亮了,放在一旁的火把烧得漆黑,人人都板着一张脸,仿佛正在处理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林天在这一群人里,看见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无论是曾经何等慈祥的人,如今都像是恶魔一般。

    “你们想要怎么做?”林天新冷漠道。

    一位头发花白,精神却抖擞的老人站了出来,林天知道他,杨其贵,村里老一辈的人物,也就是这些封建习俗的坚决维护者。

    按照辈分,林天还要尊称他一句杨爷爷。

    “合义村有合义村的规矩,坏了规矩,就要处罚。”杨其贵义正言辞道。

    “笑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算哪门子的规矩,国家法律承认了吗!”林天不屑道。

    “树新!不要以为你现在有点本事了,就能横着说话,村里的祠堂面前,还没有你插嘴的份!”杨其贵大声道。

    他目光一紧,扫向已经严阵以待的其他村民,大声道:“这个女人,不守规矩,坏了我们村风,今天我们就按照规矩来,要不就打了孩子,要不就浸猪笼!”

    祠堂最里面有一颗大钟,青铜色的钟布满黄色的锈渍。有人手持钟槌,咚咚敲了三声。

    沉厚发颤的钟声仿佛一层层波浪,众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看向了那口钟。

    杨其贵面色一沉,满具威严,慢慢走上前,立于那口青铜色的钟之下,严厉道:“苗氏,你选好了吗?”

    碧音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你若是不选,我们就帮你选,打掉你的孩子!”杨其贵朝旁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个身影矮瘦的老人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碗走了出来。

    褐色的药汁因为颤动的步伐左右晃动,众人都凝神看着那碗药,仿佛是无上的尊严一般。

    杨其贵接过那碗药,钳住碧音的下巴就要往她嘴里灌,碧音闭紧了嘴,左右摆头,硬是不肯张嘴。

    周洋接近疯狂,他嘴里像野兽一般低声怒吼,束住他的那两人竟然快要招架不住。

    周洋后脚一蹬,将右手边那人蹬开,左胳膊用力一甩,硬生生摆脱了束缚。

    林天捡起地上的扁担,用力挥舞,打碎了杨其贵手里的碗。

    褐色的药汁溅得满地都是,林天护在碧音的面前,沉声道:“谁要是动她,我就动谁!”

    杨其贵满脸震怒,有两个男人走上前来,想要抓住林天。亏得学了大胡子书上的几招,没学到,身子倒是灵活得很。他目光炯炯,挥舞着手里的扁担,硬是将来人都挡了下去。

    “你们在场的人,有多少人是靠我的厂养活的,您们自己心理清楚,我林天今天将你们每个人都记住了!有仇必报,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林天冷漠道。

    老一辈的那些人对视了几眼,仍是在哪里站着,年轻一辈家里都有儿有老,靠着林天厂过活的人不少,面面相觑,也被吓住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就被他三言两语吓住了不成!”杨其贵大声道。

    “我不服!”一直没做声的碧音忽然开口。

    场上的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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