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新老一辈的对决!
听着四周的喧哗声,吴有才满脸郁闷,心里极其不甘心。他舞动着双手,扯开嗓子大喊道:“大家请安静下,让我们的叶神医也把自己的诊断结果说出来。”
“对,各位都别着急,比试才刚刚开始。还有,这位患者,也请你到边上候着,或者拿了药方就可以走了。”许老头慢悠悠地说道。
中年男子恳切地点了点头,却并未离去,而是站在了边上,也想听听叶飞的诊断。
在人们炙热目光的注视下,叶飞抬起了头,沉吟道:“关于许老前辈之前的诊断,我深感赞同。这位大哥身上的脉象絮乱,重重迹象都表明了他肝脏方面的问题,这确实是疲劳所导致的。”
“你这话说了不等于没说吗?敢情你是跟着老先生的话来做判断的吧?”人群中有个长相刻薄的大妈走了出来,用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她身边的矮个子男子也连连点头,歪着嘴巴,嘲弄道:“切,我是看了前几天的报纸,才来这里寻医的,没想到也是徒有其名的医馆,唉,果然姜的还是老的辣。”
听了他们的话,许老头显然很受用,干咳了几声,看着大厅中高高悬挂着的“问叶堂”的牌子,露出了不屑之意。
叶飞沉默片刻,才昂起头来,笑着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除了方才所说的症状外,这位大哥身上还有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心脑血管供血不足,这才引起了肝脏方面的问题,想要彻底治愈,就要从这里下手。”
“心脑供血不足?这不可能,我把脉的时候,可没发现他的血管方面有毛病……”许老大讶然道,变得目瞪口呆。
叶飞暗中冷笑,表面上还是客气地说道:“老前辈,所以说把脉呢,要心细,注意每个微小的细节,我想这也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对待患者,要付出万分的心血。”
许老头神色微变,哼哧道:“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说的自然都懂,难道还用你教?刚才那位患者,请你再走出来,我用常规的方式替你把下脉。”
中年男子快速走了过来,把手搭在了椅子扶手上,这回也变得不太信任许老头了,目光中满是狐疑。
许老头的表情僵硬,枯瘦的手伸了出来,食指搭在对方的脉搏上,停留了将近二十秒后,迅速缩回了手,大惊失色道:“没错,虽然四肢的输血供应正常,但脑部却缺氧,这明显是心脑血管有了问题。”
吴有才松了口气,对着叶飞竖起了个大拇指,按捺不住得意的心情,哈哈大笑起来。
许老头挥手让中年男人走开,哀叹道:“这次我诊断失误了,不过单靠悬丝诊脉,想判断出所有的病情的确非常困难,我能达到了十之八九的水平,已经是很满意了。”
听他的语气,只有惋惜,并没有服输的意思,叶飞只是保持着微笑,开了个单子后,让中年男人跟着吴医生去取药,自己则继续坐在椅子上,为下个患者诊脉。
但周围的人此刻都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意识到他是真正有能耐的中医,原先口里还叫着的“老神医”,统统都变成了“叶神医。”
而被吴有才挑出来的第二个患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直接蹿进了小隔间里,许老头和叶飞的诊断很快都出来了,都是心火过旺的问题。
更让许老头叫苦不迭的是,不管是他先说出诊断的结果,还是叶飞先说出来,每次两人得到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
直到最后一个患者被请进了隔间里,他才安心下来,重新鼓起了信心,将红线缠绕在了三根手指上,打算在最后关头挽回自己的名声。
坐在隔间里的患者,是个穿着宽松长裙的女子,外面套着件灰色的薄外套,头发高高束起,紧张地在里头扭着脖子四处观望着,不敢去动手腕上的红绳。
人一旦激动,心脏跳动的频率就快了起来,这也牵引到了女子的脉象,许老头拨弄了老半天的红线,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汗珠滚落下来,最后落在了脖子上,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动手抹掉脸上的汗水,只是闭着嘴巴,连丁点声息都未发出。
人们的神色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有几个人开始嘀咕起来,好在都被吴有才及时喝止住了。
叶飞喝了口茶,心里在哼着歌,他的绿眼早已启动,观察着隔间内的女子。
他发觉女子身上的并无太过复杂的症状,无非是普通的感冒而已。但最令人注目的是,在略显单薄的外套下,是女子隆起的肚子,仅仅通过绿眼就可以得出结论,怀孕已经足足有六个月了。
正是因为女子腹中怀了胎儿,导致许老头犹疑不定,迟迟不敢下结论。
偷偷瞄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而来,不好意思再耽搁,他出了口长气后,把红线放下,托着茶杯喝了口茶,连连摇晃着脑袋。
吴有才干笑着,揶揄道:“怎么样了?老神医,是否诊断出来了?”
“哼,以我的本事,就算隔着五米把脉,也没有问题。”许老头不服气地说道,顺手把茶杯递了出去:“再给我去倒杯茶来……”
坐在旁边的叶飞,则是神情轻松地把红线接了过来。
为了不让许老头怀疑,这次悬丝诊脉的时间,他用去了五分钟,才收了红线,按了按发酸的肩膀,站起身,说道:“许老前辈,这次,是你先说呢,还是我先来呢?”
“你先来吧,我歇会儿。”许老头没好气地说道,暗中觉得自己没把握的事情,叶飞肯定也没有多少成功的几率。
出乎他意料的是,叶飞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环视着四周,用沉厚有力的声音说道:
“隔间内的这位患者,只是沾染了普通的风寒而已,也就是感冒了,开点板蓝根之类的药材,持续服用一周就可以治愈了……另外呢,我要恭喜这位姐姐,再过四个月,就可以生下宝宝了。”
闻言,人们都鼓起了掌,既是在佩服叶飞的医术,也是在祝福怀孕的女子,唯有许老头脸色青黄交接,大口喘着气,起身指着叶飞,吃惊道:
“你说她怀孕了?她的脉象是很复杂,但我观察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出个结果来,你怎么这么确定呢?喜脉乃是中医最难勘察的脉象,你凭借着丝线就能猜测出来,这也太离奇了吧?”
用绿眼就观察出喜脉,这是叶飞最为得意的杀手锏,早在中南市的时候,他就露过这一手,把前来挑战的中医都惊呆了。
但用手把脉,和用丝线诊脉,根本就是两回事,中医必须依靠丝线抖动的频率来进行诊断,比常规的把脉方式难了上千倍上万倍,也难怪许老头不肯相信了。
“许老前辈要是不信,尽管请这位姐姐出来看看就好了。”叶飞坦然地说道。
小隔间内的女子,听到了外头的欢庆声后,脸上浮现出了两朵红晕,站起身来,用手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这下子,不需要进行二次把脉,只消看到女子隆起的小腹,许老头就知道自己输了,他用手背抹着汗,伸去抓茶杯的手都在发抖,喃喃自语道: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许老头在京城多年来,靠着自己的针灸之术和悬丝诊脉的医术,也征服了不少同行,怎么会在这个小子面前输得这么狼狈……”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无奈地低下了头,默默拨开人群,走出了问叶堂,只留下了萧瑟的背影。
“好,牛x,果真是神医,了不起!”
“叶神医,麻烦您帮我看看病吧,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大厅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声,人们兴奋地冲了过来,把自己的手都伸了出来。
“请大家排好队,今天我会亲自坐诊。”叶飞笑着回应道,对着吴医生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准备下。
吴有才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满脸红光地说道:
“叶飞,你赢得太漂亮了,那老头子输得半句怨言都没有,还留了张银行卡给我,说是愿赌服输,今天所有病人的药材费,都有他来支付……”
“你现在就追出去,把卡还给许老前辈,并且要把他安全地送到家,明白了没有?告诉老前辈,我们不缺钱,今日病人的医药费,仍旧全免,都由我们问叶堂承担。”
叶飞却打断了吴有才的话,脸色郑重地说道。
许老头再怎么说,都是中医界里的老前辈,尽管他比试赢了,可也要尊重人家。况且如今自己想要争夺会长的职务,靠的并不是争强好胜,而是包容宽恕的心,才能争取到同行的支持。
吴有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抓紧手里的银行卡退了出去,追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