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开源节流
“是。”小娥去拿大氅
欧阳瑾明眸看了一眼秦轩，蛾眉轻皱。“越王，你要随同本宫一起面圣？”
秦轩微微一笑。“是，皇后娘娘，我和你一起去见陛下，陛下若是责罚于你，我会帮你开脱。”
“不过——”
秦轩话到一半却又停住，意味深长地看着欧阳瑾。
欧阳瑾莫名心跳，强装镇定道：“不过什么？”
“皇后不用紧张。”秦轩人畜无害一笑，从缴获的银票中随手抽出几张，装进怀中。
欧阳瑾见状一怔。“越王，你这是——”
秦轩嘿嘿一笑。“皇后娘娘，秦轩今日替您分忧，而娘娘两袖清风，没有什么可奖励的，所以我就直接黑吃黑，收点劳务费。”
“我这也是没办法，毕竟越王府人口众多，而红缨作为管家婆，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么——还望娘娘多多理解！”
我理解你个大头鬼！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敢当着本宫的面黑吃黑！
欧阳瑾无语地缓了口气，强令自己不要与这个家伙一般见识。
“越王说得不错，本宫虽然身为皇后，却也只能对后宫之人予以奖罚。”
“至于越王的好意，本宫心领，就不劳烦越王陪同本宫前往养心殿。”
“天寒地滑，越王走好。”
“皇后娘娘不必客气。”秦轩毫不在意皇后发出的逐客令，微笑道，“秦轩刚好还有其它事情奏报陛下，与娘娘顺路，没准还能一起踏雪寻梅！”
“小娥，帮我拿两个食盒，将这些食材装起来，刚才娘娘已经答应，让我带回去。”
“是。”小娥抱着大氅出了内室，闻言喊人取来食盒，装上食材，交给司徒静提着。
欧阳瑾拗不过秦轩，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披上大氅，撑起华盖，凤驾前往养心殿。
雪，越发大了。
红墙白雪，银装素裹。
两人带着司徒静姐妹，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宫女，冒着大雪，一路来在养心殿。
养心殿内，梁帝午睡刚醒，听小太监禀报皇后与越王来了，宣召入殿。
秦轩二人进来殿内，不等欧阳瑾开口，秦轩率先跪拜道：“启禀父皇，儿臣秦轩，前来请罪！”
欧阳瑾见状微微一怔。
梁帝也是一怔，“请罪？越王何罪之有？”
秦轩一本正经道：“启禀父皇，儿臣身为皇子，却未能辅助母后管理好后宫，导致后宫出现贪腐事件，故此特来请罪！”
“哦？”梁帝更加糊涂，转头看向欧阳瑾，“皇后，越王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瑾跪拜道：“启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陛下，后宫出现此等事件，臣妾身为皇后，未能及时发现制止，罪责重大，恳请陛下降罪责罚！”
梁帝终于明白怎么回事，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个吴进，真是可恶，朕为了减轻百姓赋税压力，一向厉行节俭，甚至朕的龙袍都会反复穿洗，稍稍贵一点的食材更是舍不得吃，可他倒好，竟然欺上瞒下，虚报价格，从而中饱私囊，损公肥私，实在该死！”
“皇后，此事你确有失察之责，不过你能及时发现，亡羊补牢，也是好的，朕将你罚俸半年，你可觉得委屈？”
“臣妾……”欧阳瑾跪在地上，刚要领罚谢恩，秦轩却语速很快地道：
“父皇，母后事务繁重，儿臣却半点忙都未能帮上，实属罪过，您要罚，就罚儿臣！”
微微一笑。“越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就要替朕管理后宫，替朕分忧，而你乃是皇子，又已经出宫开府，此事怎么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不过越王一片孝心，实属难得。”
“好了，你们母子，都起来吧。”
“谢陛下（父皇）！”秦轩搀起欧阳瑾，随后对梁帝道，“父皇，此事母后固然有所过失，不过最大的过错并非在于母后，而是在于机制。”
“机制出现问题，母后即便如何勤勉，也只能事倍功半。”
“哦？”梁帝挑了一下眉毛，“越王，你继续说。”
“是。”秦轩拱手道，“父皇，趋利避害，这是人性，儿臣相信无论吴进还是李德，最初入宫时，定不敢产生贪念，即便心有贪念，也没有这个胆量，只是后来权责过于集中，监管机制又出现问题，于是他二人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
“父皇，儿臣以为，后宫采购，看似庞杂，实则无外乎衣食住行几个方面，不如由母后牵头，再由内务府、御膳房等处参与，共同组成一个采购委员会，采用公开招标方式，实行货比三家，择优采购，可以避免负责采买之人权责过于集中，导致采买不专业，价格不透明，从而出现价实不符，以次充好，以及贪腐情况。”
秦轩所说的法子，就是后世所广泛采用的政府采购，集中招标。这个办法虽然也有弊端，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权责过大导致的贪腐情况。
“组成采购委员会，实行公开招标，货比三家，择优采购？”梁帝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将权责分散，互相制衡，互相监督，从而避免出现贪腐情况。”
“越王这个办法，有些道理！”
“皇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欧阳瑾垂首道：“陛下，臣妾虽在后宫，却也多少听闻越王智斗北燕使者，主持临安赈灾，帮助户部催收借款，以及跟随王师征战北境，每次都能妥善完成圣命，方才听到越王所说的法子，臣妾愚钝，却也感觉权责分散，货比三家，是个很好的办法，不妨一试。”
梁帝点了点头。“皇后说得不错，越王每次都能令朕眼前一亮，相信这个办法也会如此。”
“皇后，此事由你全权主持，越王协助，你们母子合力，弄一个妥帖的章程出来！”
“臣妾（儿臣）领旨！”
梁帝满意地笑了。“你们还有其它事吗？”
“臣妾没有了。”欧阳瑾半低头看着地面，目不斜视地道。
秦轩则朝梁帝拱手道：
“父皇，儿臣这个办法，每年定能为皇家省下大笔开销，也算是替母后将功补过，所以，您刚才对母后的责罚，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