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大战前夜
“明白，明白！”众将连连点头，“殿下说得清楚易懂，我等完全听得明白！”
“是啊殿下，您的意思是说，北燕这次说是集结三十万大军，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兵马，是吗？”
秦轩老神在在点头。“正是。我相信多尔吉那条老狗这次又在使诈，又在虚张声势，他的实际人数很可能只有十五万至二十万，并且在这其中，还包含三成杂役。”
“也就是说，北燕真正的作战部队，充其量只有十万至十五万。”
听到秦轩此番分析，众多将领纷纷点头。
“殿下说得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殿下，您从未有过军旅经历，却分析得如此透彻，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是啊殿下，咱们邢州驻扎了四万兵力，后面相州、侧面大名各有五万预备队，合在一起也有十四五万大军，又是防御战，并且您还带来这么多大杀器。照此说来，北燕这十五万人，简直不值一提！”
“就是啊殿下！这场仗，咱们大梁的胜算简直太大！”
秦轩淡淡一笑。
“夏侯将军，郭将军，你们二位对此觉得如何？”
郭淮刚才始终没有发言，此刻看出秦轩笑意很深，当下收起笑容，指着沙盘道：
“殿下，末将刚才听到斥候军报，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末将以为，不管北燕究竟来了多少兵马，终究是以骑兵为主，机动迅速，擅长野战，此番又在邢州的东西北三面驻扎，留出南侧，大约有两个意图：”
“第一，北燕要在东西北三个方向对邢州实施猛攻，逼迫我大梁守军从南侧出逃，之后使用轻骑快马，对我方的溃逃部队实施突袭斩杀。”
“第二，北燕依然是对邢州采取强攻，逼迫我大梁守军向相州、大名方向求援，之后北燕使用铁甲战马，对我方的增援步兵实施突袭，围点打援。”
秦轩老神在在点头。“郭将军所言不错。北燕人之所以只围三面，一定是有所企图。也就是说，我们的身后与侧翼虽然驻扎友军，却指望不上。”
“夏侯将军，该你了，说说你的看法。”
“是，殿下。”夏侯亭也收起笑容，来在一旁的大地图前方，指着地图道：
“殿下，末将以为，北燕兵马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肯发兵，很有可能是在集结兵马粮草，同时也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
“之所以拖延时间，大约有两种打算。”
“第一种，正如郭将军方才所说，北燕会先行猛攻邢州，之后根据我方是溃逃、还是求援，亦或者是先求援，再溃逃，实施追杀，或者围点打援。”
“第二种，如果邢州久攻不下，北燕人很可能会对邢州围而不打，等待黄河结冰。”
“到了那时，北燕人会派出一支精锐骑兵，绕过邢州与相州，再踏过黄河上的冰层，直指汴梁！”
听两位将军如此分析，众多将领纷纷点头。“殿下，郭将军与夏侯将军所言极是。”
秦轩也点了点头，来在大地图前方，指点道：“大家说得不错。如果有一支北燕骑兵踏过黄河，出现在汴梁附近，烧杀抢掠，一定会给大梁民众造成极大损失，也会造成极大恐慌。”
“到了那时，一些大臣一定会建言陛下，与北燕求和，而陛下为了避免损失进一步扩大，也很有可能改变初衷，答应求和。”
“各位将军，根据以上分析，我们该怎么办？”
大梁将领互相交换眼神。
夏侯亭率直道：“殿下，末将以为，我们必须要将北燕人牢牢吸在邢州城下，再重创他的主力，逼迫他不得不退！”
秦轩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一名校尉进来，拱手道：“殿下，各位将军，饺子熟了。”
秦轩笑了。“好，大家先吃饭。”
一名年轻将领道：“殿下，咱们平日只有过年时才吃饺子，您为何让弟兄们今天吃饺子？这有什么讲究吗？”
夏侯亭笑着接话：“嗐，刘将军，明天开战，殿下为了激励大家奋勇杀敌，所以今天让弟兄们吃顿好的！”
秦轩笑着点头。“不错。过年吃饺子，图的是个喜庆气氛，咱们今天吃饺子，也是提前庆祝此战大胜。”
“对了夏侯将军，你通知各营：明日开战之后，火头军多组织城里的百姓做肉馅包子，送到城下。这样又有主食，又有肉菜，弟兄们吃起来更加方便。”
夏侯亭笑了。“殿下这个办法好！末将这就派人通知！”
吃过晚饭，秦轩带着众人登上北门城墙，手扒垛口，朝远方眺望。
夜幕之下，远方无数篝火星星点点，连成一片，左右连绵，一眼望不到边。
数十万军马集中驻扎，大营绵延数十里。
目视远方，秦轩点了点头，脱口吟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诗。”秦轩身后，郭淮淡淡道，“这是前唐诗人王昌龄的《出塞》。”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果然是好诗！”
“殿下，您此刻已经无法回撤相州，末将只想说，能与您一同镇守边关，末将感到莫大荣幸！”
郭淮话音落下，夏侯亭带头，众多将领纷纷朝着秦轩正色拱手：
“郭将军说得对！能与越王殿下一共镇守边关，我等虽死犹荣，死而无憾！”
秦轩微微一笑。“各位将军这番胸襟气魄，秦轩敬佩。不过，现在不是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之时。”
“我们的正北方，燕云十六州所在之处，还有大片的大梁疆土被北燕人侵占，还有无数的大梁百姓被北燕人奴役，各位将军，我们要打回去，我们要一起打回去，收复疆土，解救万千百姓！”
在场的邢州将领中，一些人与北燕交过手，战友袍泽甚至亲朋家人死在北燕人刀下，或多或少都与北燕人有着仇恨，当下，夏侯亭带头，一众将领单膝跪倒在秦轩面前，慷慨起誓：
“是，殿下！我等誓死追随殿下，鞍前马后，收复疆土，解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