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郑王氏怀孕
郑香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明白，在这样的背景下，女性的命运往往由不得自己。
她看着郑香梅和郑香菊，两个年幼的姐妹，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虽然自己现在还是十岁，可是她在现代已经三十四岁了，这两个小女孩都可以当自己的女儿了，她莫名地有了一种想养女儿的心情。
“大姐，我觉得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婚事，”郑香兰缓缓说道，“我们首先要想想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这个家里活下去。”
“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郑香梅听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大姐，你觉得每日没有饭吃，要做那么多事情，还要挨打，这叫活得好吗？”
郑香兰还是想要挽救一下，虽然这傻大姐被洗脑严重，自己可以再给她洗一洗，万一洗好了呢。
“香兰，我们作为女儿，不能为郑家传宗接代，这是我们的错。爹娘那么对我们都是我们应该的”
郑香梅又开始了反洗脑，一顿输出。
“二姐，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郑香菊看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谈的郑香梅，拉了拉郑香兰的衣袖悄悄说道。
“大姐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只是不适合我们。”郑香兰无可奈何道。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能救的，她看了一眼郑香菊，还是年龄小一些的好，中毒不深。
“香菊，女儿并非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我们也有自己的价值和尊严。”
“可是我们是女孩，过几年爹娘就要将我们嫁人，嫁了人就得给夫家传宗接代呀。”郑香菊一脸疑惑。
郑香兰沉默了片刻，她知道，很难说得清楚，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
“香菊，你知道吗？传宗接代并不是女人的唯一价值。”
郑香菊看着郑香兰，眼中满是困惑，她完全不能理解郑香兰的话，女人不就该给男人传宗接代吗？
“你想想，如果我们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活，那我们的人生岂不是很无趣吗？”郑香兰轻轻地拍了拍郑香菊的手。
“二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的？”郑香菊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这些都是我从读书人那里听来的。”郑香兰随意敷衍。
“读书人可真厉害呢。”
“对呀，所以我们也要学习知识，我们就能变得厉害了。”
就在郑家的院子里，三姐妹坐在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枣树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月光静静地洒在她们身上。
翌日清晨，淡淡的阳光洒在村落。
“香兰，昨天可有吓到？”郑王氏一早就过来了，刚到小叔子家门口，就看到那散落一地的红纸钱，侄女正拿着笤帚在扫地。
“大伯母？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不舒服吗？”郑香兰赶忙停下手里的活，上前去扶住郑王氏。
“已经好多了，放心不下你们，就赶紧过来看看。”
郑王氏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郑香兰的脑袋，眼里满是怜爱。
“昨晚你大伯他们回去就跟我说了，可真是惊险啊，差一点你们就被带走了。”
“大伯母，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没事了。而且里长和族长、族老们已经警告过爹娘，不会再卖我们了。”郑香兰连忙安抚郑王氏。
昨日，郑氏族老们集体发难，表示郑家不得再有卖儿卖女的事情，否则将逐出家族。吓得郑大武夫妻连连答应。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姐妹都是好孩子。”郑王氏安慰道。
“你爹娘呢？不在家吗？”郑王氏想起来又问道。
“我爹大清早就送我娘回娘家了，一直没回来。”
郑香兰大清早就看见郑大武和郑李氏大包小包地出门了，郑李氏嘴里还不断地说着过两天就回来。
“以后要是没饭吃了，还上大伯母那去。”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大伯母，这么早是去哪？”郑香兰好奇地问道。
“我去林大夫那看看。”郑王氏回答。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郑香兰不由分说，丢下笤帚就扶着郑王氏一起。
她担心这大伯母莫不是低血糖，看这给瘦的。
“素月来了，是二丫哪不舒服吗？”林大夫的女儿林艾草一见到二人，就关心地问道。
林艾草今年二十岁，和郑王氏感情极好。
“不是，是我感觉有一点不舒服。想着来找你聊聊天，顺便看一下。”郑王氏给林艾草使了个眼色，这是不方便说的意思了。
“那我们进屋说些体几话。”林艾草与好友多年默契，瞬间懂了。
“二丫，你在院子里坐坐，桌上有果子，你自己拿着吃。”林艾草指着院子里的一个小方桌，桌上摆着两篓果子，一壶茶水。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一进屋，林艾草关心地问道。
“嗐，也不是多大事，瞧你给紧张的。”郑王氏摆摆手。
“只是肚子有些坠痛，我担心得了妇人病。这还好有你能看，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说出来。”
郑王氏低声说道。
她想到自己娘家村上的李老婆子，在做农活的时候，裤子里掉了块肉下来。没过多久，李老婆子就死了。
后来等她长大了，听她娘说才知道，李老婆子那是肚子里的胞皮1掉落。据说时常会掉出，然后又塞回去了。（注1：子宫脱落）
村医大多是男子，女人得了这一类的病都是自己瞒着不敢说，严重的就是等死。
“瞧你给紧张的，都给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李老婆子那是子肠不收导致的。”林艾草笑了笑，试图缓解郑王氏的紧张情绪。
“你也说过，她生了十一个孩子了。而且生完就下地干活，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才会得那病。”
林艾草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郑王氏的腕上，细心地感受指下脉动。
“素月，这是喜脉，你有喜了。”
林艾草细细地把了许久，最后微微一笑，心下确定，对郑王氏缓缓说道。
“甚？我都多大年纪了？要是让人知道，不得笑死，说我老蚌生珠啊。”
郑王氏闻言一愣，脸上露出羞涩和尴尬的表情。
“你才二十八呢，哪里就老了？”林艾草捂嘴轻笑，“我在医书里看到过，还有那五十多岁生孩子的妇人呢。”
“那么大年纪都可以做曾祖了还能生？”郑王氏瞪大眼睛，惊讶不已，但听完心里的羞臊倒是减弱了不少。
“行了，我给你抓两副药，你拿回去喝。这段时间就卧床休息，不可再劳累了。”林艾草警告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这回老天爷总得给我一个闺女了。”郑王氏眉开眼笑，她可盼女儿盼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