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脸皮厚 心肠黑
纪寒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脚步极快。
他原本打算见完客户之后再回来带白云熙一起吃午饭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耽搁了,等他发觉时间不对的时候都已经下班了。
关键是,他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助理,现在她身边根本就没有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知不知道去楼下的食堂点餐。
不过,考虑到她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谁也不认识,去食堂点餐的可能性非常大,说不定这会儿已经饿晕在总裁办公室了。
然而,当纪寒墨大步推门进去之后,却发现办公室里空空如也,白云熙居然不在。
看来这女人还不笨,晓得自己去找吃的去了。
纪寒墨哼了一声,转头就看见了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报告,全都已经处理完了,虽然大多数意见都显得很幼稚,可她之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决策层,会弄成这样也不算稀奇。
要是她可以做得完全像纪寒墨自己审过的一样,那才真的有问题!
不过,最让纪寒墨惊讶的是,他特意放了一本法国公司的文件,她竟然也做过了,那上面可全都是法文!
这女人,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摸着这些报告,他就想起白云熙眉眼认真地工作的样子,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暖意,可是还没彻底化开,就僵在了嘴边。
因为他看到了记事本上有一行绢秀的字体,工整地写着:未婚妻宋菲儿来电,请求回电。
这几个字就那么直挺挺地撞入了他的眼帘!
该死的,他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宋菲儿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他一直没有接,也没有回消息。没想到宋菲儿不死心,竟然会把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来,而且,恰好是在他把白云熙一个人扔在办公室的时候!
他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白云熙在听到宋菲儿的话会是什么反应?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掏出手机,二话不说直接就拨通了白云熙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白云熙才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她拿起电话道:“喂?”
“你在哪儿?”听筒里纪寒墨的声音低沉却又熟悉,霸气而又不可抗拒。
白云熙吓一跳,立即从迷糊中醒过来:天哪,她怎么就给睡着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在外面。”
“外面?外面哪里?”纪寒墨的声音骤然冷了冷,接电话的时候明明是刚刚睡醒的口气,一听清是他立马就变了,问她在哪儿也这么敷衍!
她可不敢说她在租住的房子里:“对不起,我马上回公司!”
“不用了,你给我回家!”纪寒墨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把桌上的文件重重地一推,吩咐道:“去,查查她出门以后去哪了!”
……
白云熙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眼看见红绿灯那边开过来一辆车,便什么也顾不得,就直接拦了下来,上车并且报了地址。
然而,车却半天没有动,她忍不住催促道:“快走呀,我赶时间的!”
戴着彩边空框眼镜的女司机转过头来:“姑娘,我这可不是出租车。”
白云熙愣了一下,急忙道:“我给你双倍的钱可以吗?”。
女司机疑惑地看着她:“你不会是把我这车子当黑车了吧?”
白云熙眨巴眨巴眼睛,现在不是有很多私家车跑黑车吗?有什么奇怪的?
“你……”女司机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白云熙好像真的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便忍了忍,直接发动了车子。
白云熙见车子动了,紧张焦急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我叫金云鹿,你怎么称呼?”女司机跟她攀谈起来。
她欲言又止地道:“白云熙。”
金云鹿看她一脸警惕的样子,无可奈何地笑道:“你的警惕性不用那么高吧?再说了,要警惕也是我警惕好吧,车开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人拦下来了……”
白云熙不禁有些尴尬,确实像金云鹿说的那样,是她自己莫名其妙上了对方的车,又不是对方主动要载她的。
送到了地方之后,白云熙就像是火烧屁股一样,扔下张百元大钞,然后下车就冲进了一幢别墅。
然而,金云鹿却瞬间瞪圆了眼睛:
咦?那别墅门前停着的车,怎么那么眼熟?好像是……纪寒墨的车?
那个丫头冲进别墅的时候居然一路畅通无阻,这是什么情况?
……
白云熙气喘吁吁地跑进别墅。
贺婶看见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少奶奶回来了。”
白云熙低头进去,就看见纪寒墨黑着一张脸气场十足地坐在沙发上,已经等了她很久的样子。
“我回来了。”她小声地道。
老实说纪寒墨这个样子,真的好吓人!
纪寒墨见她满头满脸都在冒汗,一看就是跑回来的样子,心中的不爽终是平了些,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你跑那么快干嘛?不知道你怀着孕吗,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白云熙缩了缩脖子,她当然知道他重视这个孩子。
“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她明明态度那么好,纪寒墨却烦躁地皱起了眉头,他猛然立起身,两步跨到她面前,强大的气场压力逼得白云熙倒退了两步:“上午宋菲儿来过电话?她说了什么?”
白云熙一愣,她不是已经都写在记事本上了吗?
她偷偷瞅一眼纪寒墨,看他那样子,她要是不说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是找你谈婚事的,可是你却一直没接她的电话,所以她让你给她回电话……”
纪寒墨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明明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对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却这么无动于衷,连一丁点不满的情绪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把他纪寒墨放在心上。
所以,他怒了:“你希望我去和她见面?”
白云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道:不是你自己说,我只是孩子的母亲吗?还让我不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吗?
难不成这个阴险的总裁在试探她吗?在公司故意丢那么难搞的工作给她,现在又故意试探她这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安安分分的履行着他们的协议,只是把自己当成他孩子的母体而已?
嗯,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记得好像看过一本书叫厚黑学,据说只有脸皮厚心肠黑的男人才能干大事。
肯定是这样没错。
于是,她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地说道:“请你放心,我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的……”
却不料听了这句,纪寒墨脸色越来越黑,“嗵”地一声,旁边的椅子被他一脚踢得老远,撞到几米开外的墙上。
房子里的气温瞬间降到了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