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指控与争辩
第二天，李方星等人被传唤到万法司。
在议事厅，他终于和仙洲高层人员正式见面。
万法司司长，一位年轻高大的女性，似乎是因为练武的关系，精神格外饱满。
“李方星，你的事上面已经交代过了，这段时间你大可放心在我的府邸休养。”
听声音感觉是很严厉的人，他说：“多谢仙洲对我们的照顾，只不过我们住在您府上，怕打扰到您。”
司长抬抬手，“没事，我平时常驻万法司，很少回府，你安心住着吧。”
李方星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请你来此倒是有一件要紧事。”
“是关于那个黑衣人吗？”
司长点头，“把人带上来。”
何广生领着一位文雅的狐人走进议事厅。
一位年纪较大的狐人男性，白色的尾巴，身穿竹纹锦袍，面容和善，感觉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说：“狐人堂管事，全永枝拜见司长大人。”
狐人堂？堂主……李方星反应过来什么，问：“你们的堂主是叫聂九羲吗？”
那人笑笑，“正是。”
司长说：“人都到齐了，今日叫你们来此就是为了确认三日前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万法司才好正式下发通缉令。”
“李方星，你来说说那一夜的情况。”
他理了理思绪说：“那天晚上，我看到有个黑夜人在追杀一个小女孩，我上前阻止以后，却反被他打晕带走，再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是个狐人男性，灰色的尾巴，他跟我说聂九羲堂主不见了，问我她的下落，可是……”
李方星失忆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他便说了出来，“我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聂九羲是什么人，那人喝了很多酒，比较松懈，我便趁他不注意，逃了出来，直到被仙洲的巡卫救下。”
何广生点点头，确认后半段的情况属实。
司长直接敲了何广生一脑壳，“你个笨蛋，还让人给打晕了。”
何广生羞愧的低下了头。
司长看向全永枝，这位气定神闲的狐人管事，“全先生，你不说点什么。”
他微微笑着，“既然犯事的是狐人，那狐人堂自然该协助万法司缉拿罪犯，不过好在此事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还望司长从轻处罚。”
司长突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你少给我装糊涂！”
李方星吓了一跳。
“重点是那个人吗？重点是聂九羲失踪！狐人堂的堂主失踪如此严重的事情你竟然隐瞒！”
全永枝轻轻摇头，“聂堂主因为修炼狐焰术已闭关许久，并未失踪。”
“闭关？据我所知，这位聂堂主已经有十多年没有露过面了，她身为堂主再勤于修炼也该处理堂中事物，难道这么多年她对堂中诸事都不闻不问？”
全永枝轻声慢语，“狐人的寿命比寻常人类更加漫长，修行的法术自然也更加困难，堂主遇到了瓶颈，所以经常闭关，祈求突破。但堂主特意吩咐，在她闭关期间，由我来接管大小事务，在此期间，狐人堂的工作从未出过疏漏。”
司长面红耳赤，“你少给我避重就轻，聂九羲去哪呢？她是不是离开仙洲了？”
全永枝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冷光，“请司长大人注意言词，这是对聂堂主严重的指控。”
“如果她没有离开，你敢不敢让我带人搜查狐人堂！”
“狐人堂是管理仙洲文书、典籍、商贾和农业的机密重地，非药祖亲临，任何人不能擅自闯入，我想这点司长比我更清楚。”
“哼，拿药祖做挡箭牌，这件事我一定会禀告给药祖。”
“证据呢？”他轻描淡写的说：“仅凭一个罪犯的妄言，就如此大张旗鼓的指控聂堂主，司长对狐人堂未免太不信任了。”
司长被噎住了。
这二位针锋相对，李方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全永枝慢慢看向他，“这位就是元龙国的五殿下？”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是……吧。”
全永枝慢慢绕着他看了一圈，停下脚步，“听说你因为海难患上了失魂症。”
“对……”
他笑了笑，“这么看来，这位李殿下的话并不可信，他的记忆很可能因为病症出现了错乱，所以他被劫持后听到的，看到的，也许只是他的幻觉。”
李方星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我的手都成这样了，你说是幻觉？”他伸出被纱布紧紧包裹的双手。
“那请问，阁下被罪犯劫走后，可有第三人能证明他说过有关聂堂主失踪的话语？”
“怎、怎么可能有。”
“那就是了。”全永枝看向司长，“罪犯还未抓到，这位李殿下的话根本不可信。狐人堂诸事繁多，全某也该回去了。”
“你！”
全永枝转身离开。
李方星难以置信，被人污蔑说谎的感觉比吃了馊掉的饭还难受，他看向司长想要极力证明，“可是、可是，那个人劫走我是因为……狐火！”
他终于在混乱中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没错，就是狐火！”
哗——赤红色的火焰在他手中燃起，手掌上的纱布被烧成灰烬。
司长看向火焰，看向门口。
李方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全永枝站在那里，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说：“据说元龙王室拥有传承火焰的血脉，看来果然没错。”全永枝说完，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了。
火焰熄灭，露出泛红的手掌，仅仅两日他的手就恢复了，看来仙洲的伤药，药效惊人。
司长低骂一声，“老狐狸。”
李方星平复自己的情绪，“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使出火焰术，但那个黑衣人确实说过我的火焰有聂九羲的气息。”
司长说：“我们看不出狐火和寻常火焰的区别，只有狐人知道。”
李方星看向阿祝和慕一刀，“你们听说过聂九羲这个人吗？”
二人皆摇了摇头。
司长走回主座，“何广生，带李殿下去找画工，把犯人画像画出来之后，张榜通缉。”
“是。”
李方星停下了脚步，“不，还要找一个人。”
“啊？”
“被黑衣人追杀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