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表面文章
牛飞堂的底细还没有摸清楚,今天故意冷了他的面子,林小冬就是要激怒他,从而发现他的破绽。周志波的事情已经给了他一丝线索。牛飞堂在梅安根深蒂固,势力颇强,周志波是他麾下大将之一,他如果有问题,牛飞堂也脱不了干系。
“肖主任,我的日程你帮我安排好了没有?”林小冬没有再提常委会的事情。
“已经安排好了,先远后近,与胡县长那边也没什么冲突。”
林小冬笑了笑,胡顺林作为新上任的县长,调研乡镇工作也是正常而且必须的。
中午吃了饭,胡顺林回到住处休息,脸上带着满意之色,一切都在按着自已想要的方向去发展,以林小冬的官场经验,不难看得出自已的真正用意,不过不要紧,只要顺利挑起并加深牛飞堂和林小冬之间的矛盾就行了。这两人卯上了之后,他胡顺林的机会就来了。
拿过包,抽出调研的线路图看了一阵,这一次的任职绝对是一个实践的机会,不仅仅是实践真正的政治斗争,也是考验自已执政的能力,对手可是是本土之王,这是一个艰巨的挑战啊。
到目前为止,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他给自已的表现打六分,勉强及格,还没有掌控住梅安局面,扣一分,梅安的经济发展还没有落到实处,扣一分,没有完成穆连城安排的任务,扣一分,最后一分则是他还没有获得市高层的注意。
下午一上班,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落到椅子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号码陌生,通讯录里并没有留存,不过胡顺林知道这是林小冬的号码,想到这个名字,胡顺林忽然有些莫名的不爽,自已姓胡,他姓林,偏偏自已叫胡顺林,姓胡的归顺姓林的吗?
“林书记。”胡顺林在接通电话的瞬间,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在办公室吧?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林小冬开门见山道。
“刚刚到,要不我去你办公室吧。”胡顺林摆出了二把手的位置来。
林小冬笑着道:“不必分得那么清楚吧,我马上到。”
胡顺林的办公室里,林小冬和胡顺林并排坐着,林小冬很是直接道:“胡县长,你我对于梅安来说,都是新人。梅安的发展不尽人意,这里面的原因很多,既有梅安没有找准自已的定位的因素,也有梅安自身环境资源的限制,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内耗的原因。内耗牵扯了领导们太多的精力,整天想着争权夺利,无心发展,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两败俱伤。所以我认为,抓工作必须先抓人,只有上下齐心,团结拼搏,才能实现梅安的发展。不知道胡县长对此有没有什么意见。”
胡顺林道:“林书记高瞻远瞩,所言极是,团结就是力量,没有一个团结的班子,一切都是空谈。林书记,恕我直言,在您来之前,我就知道咱们梅安的情况比较特殊,一个地区一二把手同时换掉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这证明了什么?就是这里的班子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来了之后,经过侧面的了解,听不到不少关于牛副书记的言论,说此人在梅安独大一方,前任的矛盾与离开都与他背地里使手段不无关系。林书记,我不是背地里说谁好谁不好,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所醒觉。就拿周志波事件来说,我知道林书记是出于事业心和为民作主的公义心,是在谴责周志波不作为,但是有舆论就是说是因为周志波没有听从您的调遣才导致你公报私仇要停他的职,还要调查他,这完全是一派胡言嘛。只是上午的常委会上也能看得出,很多人就此作出了阻击,所以说,要想搞好团结,光是嘴上说说还不行,还需要实践于实际行动中去。”
林小冬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这胡顺林说的头头是道,却是句句未离挑拨之意,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林小冬知道跟他说什么也是白搭,只得微微一笑,道:“胡县长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工作中产生什么分歧,希望我们能够以事业为重。”
胡顺林看着林小冬伸出来的手,笑着伸出手去,道:“希望不要产生分歧才好。”
林小冬的心头是很沉重的,如果是牛飞堂任县长,仗着自已的根基和市里的关系,他还能理解,可是胡顺林与自已一样一穷二白,他的底气在哪里?
林小冬忽然觉得自已似乎对胡顺林有些轻视了,有必要先弄清他的底细才行。
要说这个,组织部副部长长周雄飞即便不是知之其详,也应该略知一二,不过如果向他打听的话,一来显得他林小冬着相,二来周雄飞还不是“自已人”,所以林小冬打消了这个念头。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省长冯国忠的秘书卫国洲。只不过此时正是当班期间,还是晚上再联系吧。
万清泉的动作很快,在上午的常委会结束之后,经林小冬同意,下午就开始了谈话。由于早前的谈话基本结束,所以这一次的谈话很轻松,谈话的地点就在梅苑大酒店,组织部几乎全体动员,林小冬也与几名乡镇的主要负责人进行了谈话。
虽说工作量减轻了很多,但等到全部结束,还是到了晚上将近八点。
万清泉向林小冬汇报,谈话工作圆满完成,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林小冬也是松了一口气。牛飞涯是他亲自谈话的,对于这位牛飞堂的堂兄,林小冬也挺好奇,从他没有找牛飞堂而是缠着万清泉不放,林小冬敏锐地察觉到,牛氏一族在梅安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的契机。只不过牛飞涯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感谢组织的安排。
晚上,就在梅苑大酒店安排了一桌,算是犒劳组织部的工作人员,由于林小冬是一把手,长时间在桌会让人感到拘谨,所以敬了一圈酒之后,他便离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