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驭人之术

    会议结束后，李四海在众人散去后，特意将黄正敏单独留了下来。他坐在那张豪华的办公桌前，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这简单的对话，洞察到公司内部的真实状况。“这里没其他人了，你可以给我说说公司的情况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黄正敏微微眨了眨眼睛，看着李四海那严肃的面孔，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鼓起所有的勇气，才缓缓开口：“老李，要听实话么？”

    “当然，你大胆地说。”李四海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眉头紧锁，显然已经预感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黄正敏的这番话，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好，那我就直说了。”黄正敏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公司的财务状况不太乐观。这几年里，我们的业绩一直在下滑。就拿去年的来说，去年营收虽然还有12个亿，但净利润只有16亿，同比下降了2002。而且，扣非后的净利润更是只有105亿，已经远低于前几年的水平了。今年都11月了，到目前为止，我们手里虽然有7个大项目在手，但利润预估最高也只能到6800万。”

    听到这里，李四海不禁大吃一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黄正敏。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把公司交给董奎山管理，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要知道，他当初离开公司的时候，公司可是被外界一致看好的，甚至有人预言公司即将上市。

    黄正敏看到李四海的反应，心中也不禁有些无奈。她换了一下交叉的腿，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老李，我们每年要计提的应收坏账还是比较多。而且董总在的时候，很多应酬都花费了不少钱。更糟糕的是，他还有一部分资金私自挪用了。他说是要跟甲方继续搞好关系，但那些钱具体用在了哪里，我也不清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让我把这些做进账里，但我这边都有记录。”

    听到这里，李四海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他怎么也想不到，董奎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忍不住问道：“这个董奎山！你作为公司的老财务了，你怎么不提醒他？还有为何钱收不回来？“

    黄正敏苦笑了一下，说道：“老李，董奎山这个人你应该还是或多或少了解的。不然你也不会把公司放心的交给他。”黄正敏把”放心的“这三个字咬的比较重，言外之意很明显，董奎山什么鸟人，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么？这会儿问自己就有点丢锅的味道。

    听到这里，李四海不禁感到一阵自责。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造孽啊！我的错！当初我也是没办法才把公司交给他的。我跟他姐姐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我们一直分居。当时我去美国之前也没抽出空来办离婚手续。我本来想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来接管公司的，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只能把公司交给他了。”

    听着李四海的家事，黄正敏一时间觉得吃到一个大瓜，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无奈，再有能力的人也不一定能处理好家事，于是安慰性的说了句“老李，现在你不是回来了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唉，算了，接下来我们该考虑下好好治理一下公司了，正敏啊，你想不想试试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呢？”李四海的表情转换非常快，前一刻还在自责，这一刻又开始试探黄正敏。

    黄正敏看了看李四海，她感觉眼前坐的这个男人变了，已经不是刚开始坐在椅子前面写代码的那个李四海了，这是在试探自己，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老李，咱们老相识了，有话直说，你想我做什么？”

    “我觉得董奎山那个位子不能空着，你可以先试试，虽然你财务出身，但对公司你知根知底，管理这东西可以慢慢学”李四海看着想要张嘴的黄正敏，急忙接着说“你先别着急拒绝，这个位子我必须找个老人儿、稳重的、能服众的，你恰好都符合，你说是不是？”

    黄正敏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李四海噎下去了，于是笑了笑，“老李，刚才你在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大家自荐或者推荐的，你这样不是骗大家么？”

    “我怎么会骗大家呢，我就跟大家说你自荐的，然后我也觉得你合适，当然后面有更合适的再说。”李四海也笑了，他觉得黄正敏这是答应了。

    黄正敏笑着摇了摇头，“行吧，我发现你现在管理上真是一套一套的，能跟你交心的人不多吧？哈哈哈”

    “哈哈哈，别别别，我就一个码农，我的世界里只有0和1，我哪里会尔虞我诈那一套。”李四海笑得很爽朗，之前的不开心一扫而空。

    娜娜行事风格也是雷厉风行的，上午开完会，下午就把人员信息这些资料抱进了之前董奎山那个办公室，办公室里李四海正在看着各种财务报表，见娜娜进来了，说了句“坐”，然后仔细打量起了娜娜，还别说，董奎山招人还是有一套，先不说能力如何，就这相貌没得挑。

    娜娜坐下后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急忙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李四海“李董，这是我们公司所有人的档案信息表，您过目下。”

    李四海接过那一沓资料，并没有翻看，直接放在桌子上，“那个杨。。。杨。。。”

    “李董你叫我娜娜就行了”对于李四海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娜娜并没有觉得不开心，反而觉得李四海那么忙，能记住自己姓杨都不错了。

    “好，娜娜，我就不看了，你给我说说，目前的情况”李四海把椅子稍微往后调整了，静静的说道。

    此刻的娜娜还是有点紧张，双手在裤子上默默的擦着汗，“李董，我们公司目前有员工38人，研发团队14人，行政1人，财务3人，法务1人，销售10人，司机1人。”

    李四海默默的听着，当他听到这些数字时候，眉头早就皱成了一个川字，“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还有8个人没说吧？那8个人是干嘛的？还有人员配比怎么是这样？研发团队包括美工、开发、测试和运维？”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娜娜有点发懵，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8个人我也没见过，之前董总在的时候让给他们办入职，每月按时发工资，至于配比我就更不知道了，这些人员都是经过董总优化后的。”

    “荒唐，又是董奎山，死的真不冤啊！”李四海听了之后很生气，竟然说出了这种让娜娜都不敢相信会出自他口的话。

    娜娜没有接话，因为事实也确实如她所说，董奎山在的时候就是一言堂，什么时候需要自己招过人，人员不够加班来凑。

    “对了娜娜，林胜天还在吧？”李四海突然问起了林胜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