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在少爷屋里守夜
没有被叫贱种,脏狗的武肃一:“”
“少爷,您请吩咐。”赶紧说,说完俺要回去睡大觉。
贺安虞语气异常平静:“扶我起来坐着。”
“好的!”武肃一过去托住他的腰和脖子,把人端了起来,贺安虞斜过眼定定地望着他,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把人扶起之后,武肃一就退后笔直地站好,高高的个子让依靠在床头的贺安虞都得仰着头看他。
俩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会儿,贺安虞才挥了下手。
“坐到椅子上。”
“啊?呃好。”武肃一有点不理解,但选择听话照做,免得再刺激到三少爷哪根有问题的神经,再发什么大病。
“对着我坐。”贺安虞微微抬了一下下巴。
武肃一疑惑,但照做,把椅子搬过来正对着床坐下了。
贺安虞眼神晃悠了一下,抬手掩口咳嗽了一声。
武肃一刚要站起来给他倒茶,就被喊住了。
“坐好。”
“再离得近些”
武肃一乐呵呵地照做不误,但忽然有点警觉。
他问:“少爷,您不是又要拿东西砸俺吧?”
贺安虞眉头轻皱了一下,把被子往肚子上扯了一些:“俺俺俺俺俺!你哪的人啊?说话这口音难听死了!”
武肃一愣了一下,嘿嘿笑着挠头:“少爷,俺是东山的,不是本地人。”
“东山?”贺安虞学着武肃一的口音,一脸茫然的表情,“俺没听过。”
“但是,你既然签了卖身契,到我贺家了,你就得听我的,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你以后得改成‘我’字,不许再说俺了!”
武肃一眨巴眼睛没有立即回应,舔了一下嘴唇,然后笑了。
“行,少爷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口音一改过来,不知道怎么的,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顺眼了好多,贺安虞心里很满意,长舒了一口气,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多大岁数了?”
武肃一挺起胸膛,呲着大牙,“武肃一,武术的武,严肃的肃,百里挑一的一。”
“今年二十六了。”
贺安虞点点头,抱着胳膊打量着武肃一的身体,感觉自己的目光可能过于直白了,他掩饰地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那你娶媳妇了没?”
“没呢。”武肃一揉着自己的鼻子。
说到娶媳妇这件事,他可太想了,如果不是老家那边发生灾乱,他可能早就成婚生俩儿子出来了。
“为什么不娶?”贺安虞追问。
“哈哈,我家里太穷,娶不上。”武肃一看着三少爷晶亮的目光,也往后一倚靠背,抱着粗实的两条胳膊,放松地岔开双腿。
贺安虞眼睛一瞥,慌乱地掩口咳嗽。
“少爷,要不我给您倒杯茶吧?”
贺安虞赶忙抬手摇头:“不用,咳两下不碍事的。”
“那个,你从哪里知道贺家要招长工的,我爹他都给你开了什么样的条件?”
武肃一回想了一下,本来他背着包裹在镇上四处溜达找活干,看到一群人围着告示牌看着什么,他觉得好奇就挤了过去,就这么接二连三地到贺家来了。
“八块银元?地租全免?”贺安虞呲笑一声,“我爹还真舍得!”
“莫不是只为了他那点面子,好不留闲话给人说吧,呵。”
武肃一自然听不懂他们家里的事情,见贺安虞垂下眼眸一副又沉默了的样子,不想聊了,有点想回去睡觉了。
没等他开口,贺安虞抬起头冷着脸,指着武肃一说道:“你给我起来!现在扶我去上茅房!”
“还有,今晚你哪都不许去,就站我床边守着!”
“要是我半夜醒来没看到你人,我就叫我爹杀了你!听到没,你个脏狗!”
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武肃一:“”
能不能把三少爷敲昏过去啊,他那晒得暖暖的,软软的棉花小被子啊!
贺安虞这一夜睡得从没有过的安心,甚至夜里都没有醒过一次。
天亮的时候,才看见武肃一睁着黑亮有神的眼睛,像座石像一般伫立在眼前,真的在他床边这么守了一整夜,看上去连椅子都没坐。
以前陈大管家会在半夜过来他房里一趟,查看一番,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很少会起夜了,如有什么突发情况,门外其实是有其他值守的下人的。
武肃一虽然一夜没睡,但精神尚可,这跟他之前起早睡晚的干活有一定关系,通宵也是常有的事儿。
见贺安虞睁开眼有些陌生地在打量他,压低自己的声音:“少爷,您醒了。”
“要不要扶您起来方便一下?”
贺安虞皱眉,长呼了一口气捏着自己的眉心。
虽然睡得舒服了,但偏偏非要装出一些起床气的样子:“是不是我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不能做别的了?”
“一张嘴就问我要不要上茅房!你干脆把我扔到茅房里算了!”
“我错了,少爷。”武肃一笑着,挪动了一下,觉得腿站得有些麻,“少爷,那待会吃过早饭,我扶您到外头晒晒太阳吧?”
贺安虞其实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什么影响到他的,但他就不想给武肃一好脸色看,觉得他不配。
“早饭送来了吗?”
“还没,我先伺候您洗漱。”武肃一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端着冒热气的木盆回来,把牙刷牙粉一起拿给贺安虞。
贺安虞接过布巾趴在床边开始洗漱,看武肃一就站在旁边盯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看什么呢?你是怕我把这盆水喝了吗?”
“再看给你眼珠子抠出来!”
武肃一无语,挠着额头转身:“”
“你转什么身呢!给我转回来!”
武肃一又转过来,背着手把脸仰上天不看三少爷。
但他不知道的是,贺安虞现在却眯着狭长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在盯着他的某处看。
没穿上衣的武肃一,满身精健的肌肉,处处都显得大而饱满有力
一个刷牙洗漱的功夫,三少爷磨磨蹭蹭,花了小半个钟头,直到满月在外面喊了一声,贺安虞才匆匆漱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