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周六的逛街计划如常进行。
“这个涂上去会显得嘴唇莹润鲜艳，也很适合你的肤色。”闵兰最后帮令柔确定了适合她的口红颜色，转身交待柜姐，“ok，口红就要这两支。”
令柔静静地站一旁，让闵兰帮自己搞定一切。她是真不懂这些。一开始看到那些妆前乳，粉底，遮瑕膏，眼部打底乳霜等等一堆用品时，她差点打退堂鼓。
她在大学时也只是简单上个粉底，涂个口红，描个眉就已经算是认真化妆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名堂。工作之后的几次隆重化妆，也是由闵兰或其他人帮忙的。
而且闵兰挑的化妆品都是名牌，价格不便宜。
闵兰当然不允许令柔放弃，并且说如果她不买，她就出钱买来当礼物送给她。
所以令柔只好让她帮自己安排。
“好了，所有的化妆品都采购完毕，现在我们去看衣服，走吧。”闵兰拎起一堆购物袋，递给令柔一半。
“这么多，我怕学不来。”令柔不太有信心。
“年轻人，没有学不来的东西，买完衣服去我家，我今天一定教会你化妆。”闵兰给她打气。
“争取下周以全新形象亮相总裁办。”
原本令柔想去优衣库挑几条裙子就好了，但闵兰说要买更好的衣服才能衬得起高大上的总裁办，所以她被拉去了高级服装店。
“好贵。”令柔接过闵兰递过来的一套裙装，翻看了一下价格牌。衬衫九百多，裙子一千多。
“闵兰姐，太贵了，不适合我这个消费阶层。”令柔想把衣服放回去。
闵兰挡住她的手：“你是准备月入三万的高级白领了，工资比我还高呢，我买得起，你肯定也可以。周年晚会上借给你穿的那条裙子，就是三千多的，你看你穿出来气质多好。贵有贵的道理，我们只需要买几件，又不是经常买。
见令柔还有些犹豫，闵兰直接推她去试衣间：“快点去试试吧。”
令柔便小心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过了几分钟后，她换好走出来。
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中袖立领衬衫，轻柔飘逸，衣尾扎进裙子里。裙子是一条颇有垂重感的橄榄色过膝伞裙，走动时，晃动如水波。
闵兰见她穿着效果极好，开心笑道：“看看，看看！多有气质，一下子就变成漂亮的都市白领了！”
一旁的导购小姐也忙点头：“真的好漂亮，你身材比例很好，而且还是小鸟腿，特别适合穿裙子。气质也挺好的，这套裙子你穿起来非常出众。”
令柔笑了笑，站到外面的试衣镜前，再看了看衣服。
确实挺好看的。就是白衬衫有点透。
“没关系，到时候里面再穿一件白色打底背心就行了。”闵兰建议。
令柔觉得也可以，这套裙装端庄得体，裙子也过膝。
“再去试试这套。”
……
最后，闵兰带令柔再去买了一双白色高跟鞋，才结束了所有采购。
对令柔来说，今天的花费非常大。她曾犹豫了几次，但最后都默默接受了。虽然一直强调是为了职业形象，但实际上她清楚真正的原因，就是为了陆境恒。为了弥补自己没有回应他建议的内疚。
闵兰开车载着令柔和一堆战利品，一路兴高采烈地回到她位于西城区的住所。
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高层住宅。
“来，喝杯水，然后我们就开始学化妆，”闵兰递给令柔一杯水。
令柔来过闵兰家里几次，对她一丝不苟的精致生活印象很深，室内布置温馨雅致，摆着几处鲜花，墙上还挂着一架小提琴。闵兰说她偶尔会拉一拉。
其实闵兰姐长得挺好，穿着打扮都很讲究，就是惋惜，这么一个热爱生活的精致女人，却一直没有找到另一半。
令柔喝完水后，闵兰让她去换上那套橄榄色裙装。
“穿着目标衣服化的妆最适合。”
之后闵兰开始教令柔化妆的步骤。
“呀，你的脸挺白净的，遮瑕膏好像不需要。”
闵兰一边帮令柔上妆，一边仔细打量她的脸。
“五官真漂亮，简单化个妆就可以很好看了，不过我要帮你化出明星效果。”
“眉形真好，你到时候就顺着这个角度轻轻刷。”
令柔：“哈哈……哦。”
在帮她画眼线的时候，闵兰故意聊起副总。
“哎，令柔，你和副总相处一段时间了，你现在对他是什么印象？”
令柔问：“指哪方面？”
闵兰一边画眼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是对比他以前啊。”
令柔闭着眼，若有所思道：“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和你说，闵兰姐，前天我跟副总去开了文旅商会议，他的思维和表达震惊到我了，说得很有道理，而且数据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
闵兰停下画笔，特意看了看令柔的表情。
分明是一种欣赏的表情。
闵兰恍悟：学霸怎么可能会欣赏钱霸呢？学霸欣赏的只会是学霸。
她立刻改变思路，大力称赞起副总的能力来：“难怪周老大回来不停地夸副总！想想也明白啊，他不是那个世界著名商学院毕业的吗？没有高智商，怎么可能考得进去？令柔，我真怀疑副总在你们学校读书的时候，是故意装差生，故意不学习的。要不就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不想学习。其实人家聪明得很。”
令柔听完闵兰说的话，没有即刻回复，而是闭着眼皱着眉，像在努力回忆着过去的蛛丝马迹。
半晌后，闵兰见她沉默不语，便开始引导。
“令柔，你知道我和赵姐她们多希望你和副总能成一对吗？”
话音刚落，如意料中的那样，令柔即刻否定了：“这不可能的。”
“哎呀，我就说说而已，让我们做下美梦呗。要是你真的和副总走到一起，哇，那我和赵肖月就能放心在鸿信里混日子了。”闵兰打趣道。
其实不完全是打趣，也是真话。自从闵兰怀疑副总对令柔有好感后，她想撮合他们的心思是越来越坚定，如果令柔和副总能成，这不但对令柔来说是好事，对她和文旅部的事业发展都会有好处，至少不会受打压和冷遇。
随后，闵兰试探地问：“其实你们以后有没有可能呢？我看副总对你挺好的。而且你们真有缘。”
令柔想再说“没可能”，却不知怎的，收住了那句话。脑海里闪过这些天两人相处时的一些时刻。想到昨天下班前和他说话时的脸红心跳，想到自己这连续几天的心情起伏像遇了海啸一样，她隐约觉得自己对陆境恒已经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但她更加理性和清醒。
除了闵兰姐，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她和陆境恒会有可能，包括她自己。她依然牢记那句“自作多情”，也清楚摆在她和他之间的现实鸿沟。
她走神了一会，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句：“也许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闵兰听到她这句话，脸上露出惊喜：这姑娘，动心了？
她反驳道：“怎么可能！要是有女朋友，根本不可能让你坐进他办公室，不然人家女朋友早就来找你兴师问罪了。”
令柔睁了睁眼。
忽然感到一丝安慰。
她抬起眼，看向镜子里的闵兰。她一副猜透她心思的表情。
令柔顿时害羞起来，急忙澄清：“其实我买衣服化妆，是因为总裁办的同事说我有点拖后腿，所以我才想……”
但话没说完，她就后悔不该这么说。她一直希望与人为善，尤其是经过方优茗的事件后，她更是提醒自己不要再去在意那些是非八卦。
“什么？”闵兰怔了怔，“他们当着你面说吗？”
令柔急忙摇头：“不是，我只是偶然听到。但他们说的对，我的打扮确实不符合总裁办的要求。”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会拖后腿？你可是上过热搜的女人！你让她们也化个妆，上个热搜看看？做得到吗？她们如果能有一百个点赞，算我输！”闵兰很愤慨。没想到令柔去了总裁办，有副总关照，还会被人轻视。
在鸿信集团八年，她没少吃势利眼的苦。每一个庞大的企业发展到后面，内部管理都会变成人性的较量。当初在酒店部，就是被那姓万的打压，仗着和向经理关系好。后来转到了文旅部，没想到整个部门被轻视，再后来遇到那个方什么的管培生，差点被她背后的关系搞到要辞职。
所以当闵兰知道令柔和副总是同学后，而且副总还挺看重令柔，她高兴得不行，觉得令柔可以帮大家狠狠扬眉吐气一番，以眼还眼，狠狠打击一下那群势利眼。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总裁办的人看不出副总对令柔很好吗？
“他们怎么敢那样说你啊？你可是副总的心腹助理呀。”闵兰生气不解。
令柔了解闵兰的直爽性格，见她开始打抱不平，忙解释：“没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他的旧时同学，他们都知道这一点。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闵兰撇撇嘴，拿起睫毛膏，愤愤地说：“他们等着吧，我不帮你化出个天仙模样，我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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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
令柔经过总裁办前台的时候，照例和几位同事打招呼。
等她离开走去副总办公室后，两位女前台迅速凑近八卦。
“今天令助理有点不同？”
“好像是化妆了。”
“怎么样？”
“妆容好像还不错。”
实际上，令柔今天的着装和往常没什么变化，还是休闲裤加深色衬衫加坡跟鞋。就连化妆，也只是一个简妆。
但就是一个简单改变，也还是引起了前台同事们的注意。
令柔进了办公室放好包包后，去茶室倒了一杯水，然后回到办公位坐下。
今天没有什么工作安排，而陆境恒现在应该已在飞机上。
令柔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内，似乎有点适应这里了。即便现在也是一个人，但却没有了之前的空虚感。
她今天并没有穿新衣服，化的也是简妆。
她想，既然是为了陆境恒而做的改变，那就等明天再穿裙子吧。
她理不清那是种什么心理，反正就是有一股情绪推着她这么做。
手机里响起短信提示，令柔拿过来看。
是快递信息，提示她有一个快递在十点送达，让她注意查收。
令柔才想起是她妈妈寄来粽子了，便赶紧给闵兰发了条微信，让她帮忙在文旅部签收。
闵兰回复了一条“ok”信息。
之后令柔开始继续她的阅读任务。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传来敲门声。令柔疑惑地去开门。
竟然是保镖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