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电梯到达61层。
秘书汪昇已经在前台等她。
“您好。”令柔见到他，连忙点头打招呼。这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一直让她印象很好。
汪昇微笑回应：“您好。”
令柔见前台的三位工作人员也都站起来对她微笑，她受宠若惊，立刻对他们回以礼貌招呼。前两次来，他们可都是严肃的表情。
汪昇带着令柔走过内廊。令柔看了一下两边的办公室名。
总裁办，总裁助理办公室……
这么多人服务一个总裁啊……想想文旅部才26个人，周老大连个助手都没有。
呃？等等。
总裁助理办公室？
“汪秘书，请问总裁助理都是在刚才那个办公室里工作吗？”令柔忍不住问汪昇。她觉得自己误会了些什么。
“是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令柔顿时感觉丢脸，她还以为要在陆境恒的办公室里工作。
“不过……”汪昇迟疑了一下。
上周五他询问是否要立刻安排令柔的工作位时，副总说不必。
汪昇转头看了看令柔。长相漂亮，五官灵秀。
他已经知道这位女员工是副总以前的同桌，也知道副总很看重她。
那天他向副总汇报王经理撰写的通知内容时，原本他还平静聆听的表情，在听到要将令柔调往其他分公司时，忽然就变了脸色。
陆境恒沉着脸，目光变得锋利，语气森冷地问：“谁给的胆？”
汪昇第一次见到他有那种表情。副总一向给人的印象是年轻斯文得体，比较冷静少言，没想到会有那样发怒的时刻。
汪昇即刻意识到，那女员工和副总的关系不寻常。
但没想到竟然是高中同学，还是同桌。
随后他查看了令柔的档案，是一位相当优秀的名校毕业生，不存在靠副总关系进入鸿信的问题。副总安排她做助理，确实合适。
“没什么了，”汪昇笑笑，推开玻璃隔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令小姐，请进去吧。”
令柔谢过他，然后走进总裁办公室的等候区。
走到陆境恒的办公室门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第三次来到这里，她还是很紧张。
令柔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陆境恒的声音：“进来。”
令柔开门进去，见到陆境恒在低头办公。
他依然是一身黑色西装，亮泽乌黑齐整的发型，浓黑清晰的眉宇，鼻梁高挺。
令柔心里有一丝感叹。她觉得现在很理解为什么集团内部的女性会痴狂他了。
现在的陆境恒，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矜贵的气质。那副高挺俊逸的外表，放在这间豪华时尚的宽大办公室里，竟然有种交相辉映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因为陆境恒现在的身份原因，还是因为他外表的原因。
总之，真的和七年前太不一样了。
令柔把门关好，打了声招呼：“您好，副总。”
陆境恒抬起头，朝沙发那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令柔坐那去。
待她坐下，陆境恒静默了几秒，才说话：“你看看这里面，想把办公桌放哪个位置？”
令柔正想着在要怎么做到自然对话，以及视线往哪里放的问题，听到陆境恒的问话，一时懵了。
难道他的意思……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
令柔回过神，抬手指了指门口那边，疑惑地问：“副总，我刚刚好像看到外面有一间总裁助理办公室……”
但陆境恒没回她话，只是挽着手靠坐在办公椅上，头微微上昂地看着她，一副不容他人置疑的表情。
令柔又感觉到了一股冷气压在形成。
她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令柔觉得现在在陆境恒面前，自己就是个卑微的小员工，时常被他的气场压制。丝毫没了当年辅导他学习时的自信。
片刻后，陆境恒终于开口，给了个理由：“这里太大，我需要一点人气。”
令柔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她决定服从一切安排。
“那就，那边吧。”令柔随意往沙发的左手边指去，那边靠墙的地方有很大的空位。
陆境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恰好是他看电脑屏幕的那边。
随后令柔问：“那我是周三就过来这里上班了吧？”
“对。周三早上九点，准时到这里报道。”
“那我要做些什么呢？要准备什么？”
“明天汪秘书会和你讲具体的工作内容，然后会带你去培训一下。”陆境恒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先习惯这里的工作，以后看情况再考虑回文旅部。”
令柔连忙点头：“好的。文旅部那边不急，我先做好这边的工作。”
听到她那句话，陆境恒放松了一下冷峻的表情，他点了点头。
见陆境恒看着自己又不说话，令柔有点不自在，于是问：“那副总，还有什么事情交待吗？”
陆境恒这时才别过视线：“汪秘书会给你一部新的手机，专门用于工作需要，不过……”
“你的私人手机也要记下我的电话和其他联系方式，以防有紧急事情。”
令柔继续点头：“好的，这肯定是需要的。那我是现在记下吗？”
陆境恒转回头去看令柔，答道：“汪秘书到时会告诉你……你对办公座位有什么要求，比如颜色？”
令柔马上摇头：“没有没有，能坐能用就行。”
“那没什么交待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谢谢副总。”
令柔起身，点了最后一次头，转身去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等她走后，陆境恒靠在办公椅上静默了片刻，然后拿过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秦峰：“喂？陆少……正在路上，马上就到公司了。嗯，行。”
挂了电话，秦峰摇头笑了一下。
他现在采购完毕，正在回去的路上。
为了买到那张国外进口的白框蓝绿色人体工学电脑椅，他亲自开车到百公里外的店里提货。如果选网购送货上门，那个色号的电脑椅，得等三个月以后。
但陆境恒后来在网上找到了一家专卖店里有，便让他开车去购买。
“陆少那小子，已经到了不再掩饰的阶段了？”秦峰又笑了笑。
上周六，陆少没有在董事长家呆多久，便回了自己的豪宅，不多久，他把秦峰叫到办公房，告诉秦峰他决定把令柔调到自己办公室做助理的事。
秦峰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早回来，原来是做一些准备。
秦峰自然是一顿惊讶，没想到陆少开始采取行动了。
挺猛。
“那……”秦峰看了看表现出一副淡然轻松状态的陆境恒，一脸坏笑地问：“要不要我去帮陆少你转交情书？”
陆境恒正查阅资讯，听到秦峰的揶揄，缓缓转过头，严肃道：“你别乱来。”
陆境恒警告完，转回去继续看电脑，随后淡声补充了一句：“顺其自然。”
这还叫顺其自然？秦峰心里偷笑。
不过也对。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如果那个令柔再拒绝陆少，那自尊心往哪搁啊？
总不能让陆少离开鸿信吧？
到了第二天，周日中午，陆境恒交待秦峰周一亲自去买一张蓝绿色办公椅。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给令柔准备的。
秦峰看了看地址，远。又看了看网上标的价格，9999元。
陆少一向对生活品质很讲究，像这些关乎舒适度的用品，更在意。不但自己会用最好的，给亲近的人买东西也会很讲究。
秦峰再次感慨：看来陆少这次很坚定啊。有点志在必得的感觉。虽然那个令柔以前没有对陆少动心，但现在陆少的身份曝光，有钱有颜有地位，还很受女人欢迎，量谁都不会拒绝了吧？
就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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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柔从陆境恒的办公室回来，深吁了一口气。
和同桌变成的上司说话，怎么那么紧张呢？她一直是憋着一口气在应对的。
也许是身份不同了的原因，那种潜意识的难堪还是存在。
闵兰等人过来问情况。
“副总是不是安排你在助理办公室？”
令柔上去总裁办公室后，闵兰她们上网查了一下总助这个职务的情况。原来是有专门配备的助理办公室，一般有几个人在里面办公。
“其他的助理怎么样，对你态度好吧？”
令柔一时哑语，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她想起在电梯里听到方优茗说她被集团内部议论的事，不想再惹太多非议，决定现在不告诉她们真实情况。
她挠挠头，有点心虚地说道：“啊……是的，那个办公室的人都挺好的。”
“那副总说什么了？”
“就安排了一下这几天的转岗流程，比如去培训一下什么的。”
闵兰见她有点掩饰的语气，似乎明白了点东西。她故意找点别的话题，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之后众人回归本位，继续工作。
下班后，闵兰约令柔一起去吃酸汤牛肉面。
令柔愉快答应。现在已经是六月上旬，天气炎热，大家都吃不下饭，吃点酸酸的东西反而有胃口。
两人边吃边聊天。
不出令柔所料，闵兰姐还是纠结于副总对她态度特别的事情。
“令柔，我分析了很久，再加上以往的经验，我敢肯定，副总对你有意思。”
闵兰坚定自己的看法。她在情感方面的第六感一向很强。
令柔哭笑不得：“真没有，闵兰姐你真的想多了。”
闵兰还是不信，准备再帮她分析一遍，包括那次来参加文旅部会议时的表现什么的。
令柔最后实在不想闵兰继续误会下去，干脆抛出一句话，顿时刹住了闵兰的滔滔不绝。
“其实，副总以前对我说过不要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