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离开
鹿所风和鹿所雨至今还未婚配,什么时候听到过这种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情话,一时间两人被边关的太阳晒得黝黑的脸都不由红了红,手足无措地看向自己姑姑。
鹿溪雪却笑盈盈地看着女儿,心中有所感慨。
幸而,女儿也找到了让她真心相爱的人,而不是为了嫁人而嫁人,否则,她一定会太过遗憾,这些年没能好好教导她。
苏幼月刚说完,所风所雨兄弟俩背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她抬眼看去,正是谢渊,比起那二人满头大汗的模样,谢渊好似刚刚只是看了本书一般平静,他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话,朝她望过来,似有一丝无奈,又似有无边的纵容。
看见谢渊来了,鹿家兄弟俩自觉给他让开路,眼中对他的钦佩比从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幼月则微微有一丝心虚,她可还从来没跟谢渊说过,万一他上战场,她要陪他去的事呢。
不过男人到了跟前,也未说什么,只是幽幽看着她。
一直到天黑,两人从苏府离开,坐在马车里,谢渊才问道:“今后要陪我上战场?”
苏幼月听着他的语气,赶紧躲开视线:“那是自然。”
说着,她又忽然想到了个借口,理直气壮起来:“上一世…你本来也打算带我去的。”
她刚说完,就感觉男人靠近了些,他身上的热气也顿时袭来,让她心虚不已,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
谢渊抬手,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
,声音低沉:“囡囡骗人,我怎么可能想带你去?”
苏幼月被戳穿,脸色微红,可男人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给我讲讲,那时候,我们都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苏幼月思索总结了一下他们上一世的相处后,忽然想起来,上一世,她被诓进谢府后,谢渊在她面前除了干公务,就是干……
“我…我们…”她睁着一双琥珀般晶亮的大眼睛,一时间竟回不出话来。
实在是,他这个问题仔细想来,还真没什么好回答的。
索性她绕道行之,给他讲起了一些记忆中上辈子发生的大事,虽然很多事她不知细节,但让谢渊知道,以后处理起来总比不知道得好。
不知不觉间,马车就已经到了谢府,虽然她跑了题,但因为说的几件事的确重要,谢渊也没有打断她。
回到谢府,她才停了口。
“我回去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事。”
谢渊微微颔首,摸了摸她的头:“不着急,慢慢想,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
苏幼月赶忙点点头。
不过她没想到,谢渊口中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说的根本不是让她有力气想,而是有力气回房做那事儿,而且他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只小铃铛来,用红绳拴在了她脚腕上。
一整晚,那铃铛叮叮当当地脆响。
苏幼月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伸手想要取下来,又很快被男人强势地捉住了手。
要命的是,男人一边
亲她的手,还一边问,上一世他们有没有这样做。
到最后,她只能敷衍说有。
谁料男人又不乐意了,愈发卖力,像是一只刚开荤不知餍足的狼。
直到第二日,苏幼月浑身酸软地醒来,才悟了一件事。
谢渊他该不会是……吃上一世自己的醋了吧?
这么说来的话,如今的小谢大人比起从前的谢大人,好像,花样还真是少了些……
只不过她哪敢承认,谨记住了,下次一定要说没有!
两个丫鬟伺候着苏幼月梳洗后,看着她身上的痕迹,脸也是红红的。
过了会儿,锦儿将楚小紫送的贺礼拿来了:“小姐,这是楚小紫之前送来的贺礼,奴婢还没有看里面是什么。”
苏幼月喝了口茶,想到楚小紫估摸着今日就要从苏府离开了,点点头:“拆开看看吧。”
锦盒打开,里面静躺着一套上好的笔墨,还有一封信。
看着那笔墨,苏幼月轻蹙眉头:“这小丫头,意思意思就行了,花费这么多,还要出去周游,身上还有钱么。”
锦儿也有些担忧,将信拆开,递给了自家小姐。
那信的开头居然是敬先生。
整封信字迹端端正正的,未涂抹一笔,可见写信之人的用心。
苏幼月静下心来看完,叹道:“这丫头,想叫我先生直接叫就好了,当面还不敢,这么扭捏。”
说罢,想到楚小紫的身世,苏幼月明白对方心里的自卑,于是摇摇头叹息一声:“春芽,帮我
拿纸笔来。”
很快,她给楚小紫回了一封信,而后让春芽又多拿了一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来,让锦儿一并给楚小紫送过去。
锦儿接下之后,又和春芽各自拿出了一些私房钱添了进去。
等锦儿将东西交给楚小紫时,见她推拒,立刻将苏幼月交代自己的话学出来:“小姐说了,你要是不收,就是没有把她当真正的先生!小姐说,先生学生之间情深义重,不必客气!”
楚小紫听到这番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把东西接下:“苏大小姐真愿意认我这个学生?”
锦儿笑道:“若是小姐不愿意认,哪有那么多耐心教你呀,她还说了,你这次走,这些钱不要都放在包袱里,要缝一些在衣服里、鞋里,以防万一,记住了么?”
楚小紫眼圈一红。
这样的话,娘也跟她说过。
只不过,以前她哪有钱能往衣服里缝呢。
她攥紧了手心,才勉强保持住没有在锦儿面前掉眼泪,重重点了点头:“记住了,替我多谢大小姐……”
锦儿眼圈比她还红:“你这臭小子,可一定记得以后要回来看我呀。”
楚小紫又使劲点点头。
待锦儿走了,她还久久地看着她的背影。
过了一个时辰,她才恢复一身男装,带着收拾好的包裹,坐上雇好的牛车。
就在牛车出燕京城门的那一刻,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自牛车旁而过,很快便踏着京外的尘土遥遥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