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见不死之王
诺莱夫，永夜灵王。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永夜灵王与龙并称为两大凶恶存在。
这意味着现在在我家前面，世界上最凶恶的存在齐聚一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抱歉啊，圣者大人。”
老师称呼我为圣者大人。
这个过于夸张的称呼让我很不好意思，我曾多次委婉地纠正他，但他一直没有接受。我只能放弃了。
“上次见面是百年前吧。能再次见到圣者大人，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感到无比开心。还有，我需要向你道歉。”
不是百年前。上次我们在你的地下城分别，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对于活了千年以上的亡灵来说，时间的感知和生者完全不同，这算是亡灵的幽默吗？
“……不，突然出现，还向我道歉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话说老师，你是怎么从自己的地下城出来的？”
“因为我这干瘪的身体，偶尔也需要出来晒晒太阳，不然会长霉的。”
哈哈哈哈……！
这是亡灵的幽默。真的很难判断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至于道歉的原因……”
“是的。”
“把那条龙挑唆到你这里来的人，是我。”
“什么？”
龙已经被我的威胁和诺莱夫老师的出现所震慑，完全失去了战意，呆立不动。
“挑唆？也就是说，把这条龙派到我这里来的，是老师你？”
“结果上，确实如此。再次向你表示歉意。”
结果上……，这种说法更让人觉得有问题。看来不得不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了。
于是我决定详细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是这样的。
诺莱夫老师和这条龙是曾多次发生小冲突的敌人。他们各自掌控的地下城如此接近，不成为敌人才怪。
此前一直处于微妙的力量平衡中，直到有一天，龙掌控的山中地下城被某个不明身份的人侵扰了。具体来说，当时龙正在午睡，醒来后才发现遭到袭击。
愤怒的龙立刻在脑中搜寻嫌疑人，第一嫌疑人是住在附近地下城的老师，事实上也没有其他人选。
“……然后他就立即攻打了老师的地下城？”
“是的，他突然闯入，大喊‘你敢侵扰我的领地！’等话。我对此完全没有印象，因此非常困惑。”
对于老师来说，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但从地理位置来看，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冒这种险去侵扰龙的领地。嫌疑人只有一个。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因为这片土地上，最近才加入了一个新住户。
“是我。”
“我一想起您的名字，就脱口而出。‘糟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家伙就冲了出去。”
“啊……”
于是老师赶紧追了过来。真是个守信的人。
“我明白了，但这不是老师该道歉的事情。实际侵扰龙的地下城的是我们……”
“确实如此。但您不应为此受到责难。”
老师断言道。
“作为曾经的人族，我明白。对于人类来说，地下城是重要的生活资源。食材、建材、衣料和工具的材料，都是从地下城中获取的。”
正因为如此，人类才会组织冒险者去挑战地下城。
“对地下城的主人来说，入侵者是日常事务。如果被挑战，就应该迎战。但如果只是稍微骚扰了一下浅层部分——或者在山中地下城应该说‘山脚’——这种程度的入侵，就怒不可遏，追击到地下城外，未免太过轻率。”
老师那干瘪的面容上，两只闪耀的眼睛锐利地盯着龙。
“青冥龙维尔，你的行为太过偏狭和幼稚。你认为这样能担任继承者吗？”
“呜……”
巨龙垂下头，像是被责骂的孩子。
“作为地下城的王者，应当对小小的入侵者一笑置之。只有当他们到达你居住的最深处时，才给予应有的惩罚。这才是强者的气度。”
作为地下城城主的前辈，向后辈讲授经验……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如果因为愤怒而追击到地下城外，只会暴露你的浅薄。更何况这里的圣者大人，是远非普通冒险者可比的强者。轻率挑战，只会白白送命。无法识别敌人的强弱，也会被视为眼瞎。”
“呜……”
龙哑口无言，显得非常沮丧。
“喂，你这个死尸，这个人类到底是谁？他竟然用剑斩断了我的最强一击“天火燎原”。难道人类都能做到这种事吗？”
“呵呵……”
我感觉老师笑了，但从他那干瘪的面容上，我还无法读出表情。
“这很可能。倘若有圣剑的力量。”
“圣剑！？”
龙的视线集中在我手中的剑上。
“确实！那是邪圣剑天罚！？”
“这剑还有这种名字？”
这个名字真是太夸张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死尸！那把剑是我父亲命令我务必要从你那里夺来的剑！你竟然给了一个人类！”
“圣剑自己选择了主人。我无法干涉。”
老师干脆地回答。
“而且，尽管接受了这样的命令，却一直未能完成，只是在观望。结果时间久了成了山中地下城的主人，不是因为你怕与我正面对决吗？”
听到老师如此直白的话，维尔既没有承认，也无法反驳，只是无奈的发出了一声“呜……！”
“我告诉你，圣剑选择的这位大人，也是我臣服的对象。若你伤害这位大人，我也会成为你的敌人。”
“呜……！”
龙似乎再也无法反驳，展开了巨大的翅膀，准备逃跑。
“今天就饶了你！记住以后别再犯！”
完全是个小喽啰的台词。
正当龙要飞走时……
“等一下。”
我抓住了它的尾巴。
是的，我一个人。
能用一只手制止住龙的巨体，这应该是“天工开物”的效果。
基本上只要我触碰到任何东西，就能随心所欲地控制。
“啊啊啊啊啊——！？一个人类竟然能制住我的身体——！？”
龙本人（或者，本龙？）也大吃一惊。
“别急着走。”
我说。
“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