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章 收保护费
二哥现在高升了,真正成了牙行的二掌柜,人称沈掌柜,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大哥和大牛兄弟现在各自带着一些人单干,有时候也忙不过来。我自然也没闲着,快到月底,我就自告奋勇的挨家商铺收保护费。说到收保护费,就不得不说胡一霸这个人,他母亲以前是个倡伎,年轻的时候被一个书生骗财骗色,怀了身孕,那个书生以科考为由带着他母亲全部的家当从此一去不复返,至今杳无音信,他的母亲后来就慢慢的精神失常,变得疯疯癫癫的,他从小就在街上混,后来结识了陶大勇,由于他聪明,机智,会看脸色,不久他就成了陶大勇的亲信,在一众兄弟里混的有声有色。
今天月底,正是收保护费的日子,二哥忙的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我没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出了家门。刚出院子就见一个瘦小的男人站在门口等着,见到我就上前行礼,&34;小的胡一霸请沈爷安。&34;我狐疑的看着他问,&34;大清早的,你有什么事吗?&34;&34;嘿嘿,沈爷,今天是月底,以前都是陶掌柜带着小的去商铺收银子,听说从今往后都由您接管,小的今天就冒昧来打扰了。″我看他一脸真诚,心想,此人真是机灵,自己一时也弄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正好有个人懂行,省了我不少麻烦,就点头说,&34;那行,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对了别叫我沈爷。&34;&34;那不知小的以后怎么称呼你呢?&34;&34;随便,你想怎么称呼都行。&34;&34;要不按以前的规矩我称呼您一声沈掌柜可好?&34;,我只能无奈的解释,&34;我就是一个杀猪匠,今天是替我二哥去收保护费,你叫我沈成锦,或者沈兄弟就行。″&34;是,小的遵命,沈兄弟咱们现在就去吗?&34;嗯,我问你,以前你们都是怎么办的?&34;&34;沈兄弟您尽管放心,待会儿您只要在旁边看着,一切交给小的办就行。&34;我有些好奇的问,&34;以前,都是你和陶大勇两个人吗?&34;&34;哪能啊!沈兄弟真会开玩笑,以前不光我和他身边还带着十几个兄弟,用陶掌柜的说法,排场要摆的足够大,那些商贩才不敢小瞧我们,不废囗舌他们就能乖乖的把银子交出来。&34;&34;你们这种做法和强盗有什么区别?&34;唉,沈兄弟,你有所不知,收到的银子陶掌柜都要如数上交给五爷过目的,剩下的拿回来再打点各个地方,最后才分给兄弟们一些零花钱。″原来如此,我懂了,那你们有月银吗?&34;&34;没,没有。&34;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大惊,不动声色的又问,&34;你们以前是怎么收费的?″&34;这个简单,一个门面一个月五两,两个月十两,以此类推。要是没有铺面的小商小贩看情况,一般每天五到十个铜板。&34;那这几天街上的小商贩都是谁收的保护费?&34;&34;是陈九带着几个兄弟在收。&34;&34;那他们收上来的银子上交给谁?&34;他顿时结结巴巴的说:&34;我,我不知道。要不现在还早,您亲自去看看。″嗯,你带路,我们走。&34;
我俩一起很快就到了集市,就见不远处一伙人正站在一个卖鸡蛋的小媳妇面前,嘴里正说,&34;小娘子,你要是不舍的十个铜板,让哥哥摸两下就行。&34;边说就往小娘子身前走去,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我气愤的走上前,从后面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颈,不客气的反手抽了他两个大嘴巴。他反应过来气愤的骂,&34;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我陈九,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34;&34;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沈成锦。&34;陈九和一帮小兄弟顿时吓破胆,忙跪下磕头,嘴里喊着饶命。胡一霸忙上前说:&34;这位就是打死大蟒蛇的英雄沈成锦,沈兄弟,以后收保护费都由他负责,老九,快给沈兄弟先认个错。&34;哼,他算个什么东西,我陈九也在道上混了十几年,他一个乡下土鳖还想在这里呼风唤雨,真是不自量力,我奉劝你识相的还是到屠宰场杀猪去。″我看着他不知死活的在那里表演,阴沉着脸问,&34;自从陶大勇退出后,你是不是天天在这里收保护费?″&34;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34;&34;这一个月,他们是不是天天在这里,你们谁给做个证?&34;一位卖鱼的老汉说:&34;我,以前每次我在这里卖鱼,只交五个铜板,就是这个月,他们说像我这种卖鱼的要交十个铜板,不然就不给卖。&34;我也是,他们还说,以后换了掌柜的,保护费要翻倍。&34;众人议论纷纷,我走到陈九的面前,&34;你还有什么好说的?&34;没想到他无赖的说:&34;是又怎么样,呦,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是不是想杀了我,哈哈,我陈九也不是吓大的,有本事你动手啊?&34;我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34;我看你的骨头有多硬?&34;我从旁边马车里拿过马鞭,毫不犹豫的抽打在他的身上。杀鸡儆猴的道理我懂,今天若是不能制服陈九,恐怕以后很难在葵县立足,我拼命的一边抽打一边说服不服。陈九一开始还嘴硬,一声不吭的死扛,没过多久他就受不了了,在地上一边翻滚,嘴里一边求饶。我想趁此机会立威,自然不能轻饶了他,最后只打的他浑身是血,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其他的几个人也被我刚才的狠劲吓破了胆,连陈九都不管,撒腿就跑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走了个七七八八,我将马鞭一扔,拍了拍手走到陈九的身边蹲下说,&34;你说我现在就是要了你的命,他陶大勇会不会念着你们的兄弟情深出来阻止一下。答案肯定是不可能,因为他现在在五爷那失了宠,自顾不暇,哪还能想到你这个曾经的兄弟。哼,真是蠢的不可救药。&34;此时他才算有了点反应,睁开双眼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34;不可能,我陈九死不足惜,将来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而你只会让五爷觉得是个残暴,杀人不眨眼的恶魔。″&34;是吗?你有没有想过,五爷手里正好缺我这样的人,而他陶大勇也许只是一个弃子,我真怕你的一颗真心喂了狗。&34;&34;你,你胡说八道。&34;说完他就一口血从嘴里喷出,缓缓的闭上眼睛,晕死过去。胡一霸忙叫人抬着他去了医馆。听说他伤好以后就带着一大家子离开了葵县,从此不知所踪。
从那以后,我收保护费异常的顺利,胡一霸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