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鸡贼老头
夏心知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吓了一跳,抬眼求助云庭。
结果非她所想,自家哥哥正点头应允,示意她答应小老头。
君观风见过心知救人的手段,老头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他不愿看着夏心知去跟着学些凡人医术。
刚打算替心知拒了小老头,夏云庭却抬手止住动作,眼神示意君观风莫要干涉。
虽是不解,但依着对他的了解,君观风只得作罢,等着夏心知是何回应。
若是不愿,那便由他代为婉拒。
若是应了,朝中他还是有些势力,派个专属暗卫护着便是。
夏心知温柔撇下小老头挽留的老手,带有歉意道:“对不起啊,老爷爷,我不想离开哥哥。”
一句话给拒了?
我其实可以死的,你别给拒了啊……
夏云庭有些不敢相信,心知竟然没同意,辛辛苦苦创造的机会竟然没达成目的。
其实刚才她看到了云庭给自己的眼神,但她着实不想离开他,便将小动作当作不知情。
听到自己被拒了,小老头当场就想表明身份,誓要收下这个好苗子。
又察觉到她的决然,似乎她满眼都是她的哥哥。
想必表明身份,这女娃子也不会跟自己走。
内心纠结不已,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行,老头子我也不倚老卖老,不强求。”
他不顾众人搀扶,憋着一股气儿下了马车,步稳矫健,“行了,赶紧走,不要老头要碰瓷了。”
夏云庭见心知无意,小老头也脸色不佳,只得向他表达歉意后,继续开启旅程。
一行人继续向前驱进,夏心知紧靠着夏云庭,生怕他又将她往外推了去,若即若离。
君观风调侃道:“没想到啊,我们心高气傲的夏大公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夏云庭转头瞪了他一眼,“再多嘴,就把你丢下去。”
“可别。”君观风不由追问道:“那老爷爷到底什么来历,我看你挺想让夏姑娘跟他走?”
听此,心知也看向夏云庭,心中一紧。
夏云庭轻叹一声,微微昂起头颅,“那小老头乃是神医‘三七’,若能拜他为师,必定受益匪浅。”
“原来如此。”君观风恍然大悟,“看来你是用心良苦啊。”
说起来,两人幼时曾在东西州见过他,与夏家家主颇有渊源。
时不时还逗过两人,当然,夏云庭可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总是出鬼点子反逗弄,惹得夏家主多加训斥……
心知心中不满,嘟囔道:“我可不管他有多大名气,只要是要求离开哥哥的事,我都不愿。”
夏云庭无奈摇头。
不过,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惆怅。
如此好运气,可惜了……
再赶路一程,到了沛县
下了马车,便是客栈。
沛县虽说比不得升平镇热闹,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冷清。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也没有什么叫卖声。
踏入客栈,只有一小二迎了上来,“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账房趴在账本上呼呼大睡。
听到小二招呼,他才幽幽转醒,赶紧揉把脸清醒,“唔……来客人了……”
这种情况明显不对,夏云庭拿出几两银子拍桌上,“管事的,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账房脑子瞬间清醒,幽幽道:“哎呦,客官,您怕是不知道哦,最近啊……可不太平!”
“不太平?巧了,小爷就习惯唠嗑,说来听听。”
“我们沛县啊,本来好好的,可是前段时间来了一群土匪,到处抢掠,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账房叹了口气,“好多人家都遭了殃,生意也做不成了。”
夏云庭皱起眉头,“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管啊,怎么不管?”账房摇摇头,“上面派了人去了,可是这群土匪很狡猾,修炼的功法也邪门着咧。
官府出兵围剿,每一次都败在他们手上,倒是有些散修为民除害上过山去,可都没见下来他们过……
久而久之,上头就不管了,连官家都不管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有什么办法,所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呐。”
“真是岂有此理!”君观风气得拍案而起,“这群土匪简直无法无天!”
夏心知有些担心地看着夏云庭,“哥哥,我们怎么办?”
夏云庭沉思片刻,“先住下来再说吧。不过,我们也得要小心一点,这几天打探打探。”
心道:什么邪门功法,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好。”夏心知点点头,紧紧地挨着夏云庭。
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段不太平的日子能够早点过去。
夕食
夏云庭靠着窗边,注视远方。
小二擦着桌子,提醒道:“您啊……就别看了,现在家家户户不怎么出门。”
账房也附和:“可不是嘛,土匪现在可是敢当街抢人,人人自危,生怕扯到自己身上。”
“您要是想了解更多,恐怕只得上山寻信息了。”
他嘴角微微上翘,神态自信,“掌柜的,您说他们功法诡异,怎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端着酒杯,迈着慵懒且随意的步伐,漫不经心看向四周,浑身散发着一股松弛感。
“这哪能亲眼见到,向来就没活口。”
“那些尸体上哦……残忍着咧,啧啧啧……”
“你们这些年轻人哦,还是好好当个过客,躲了过去才是。”
账房打着算盘,面容慈眉善目,语气诚恳劝诫他们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晓得他的善意,夏云庭找好位置坐下,微眯道:“不管这事也得吃饭不是?”
“得嘞,我给您上菜去。”小二放下活转身去了后厨。
楼上突然传来疾步声,不等走楼梯,君观风一跃而下,手中拿着一张书纸。
急促道:“夏心知被带走了。”
夏云庭猛地站起身,“什么?怎么回事?”
君观风将纸条递给他,“刚刚去叫夏姑娘,发现她不在房内,只看到这张纸,是那位神医所留。”
摊开一瞧,上面又写又画:
「越想越气,这人我还真要定了!
偷走了,不谢。」
这小老头,还挺鸡贼,来这一招……
夏云庭嘴角抽搐,想不明白自己啥时候是不同意了还是怎的,用的着偷偷绑人?
转念一想,这老头做事还真不含糊,知道她犟,直接绑走,事后也只能乖乖跟他学医。
他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东州之行,带着她总归是不妥的,如今正好,深知“三七”的性子,他绝对会保障她的安全。
夏云庭当机立断:“无需去寻,我们先将东州的事解决再说。”
想来他是收心知为徒,不会有生命危险,君观风与夏云庭的观点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