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邀请
兰香看了甚是满意,又问道,“可有茈藐色的披帛,给我来一条。”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一小童送来披帛。
她给木一夕披在右肩上,又缠绕在左臂上。
随后,又往后退了几步,满意的会心一笑。
突然,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徐管事,可有去翠玉坊给姑娘买了首饰?”
“老奴忘了?”徐管又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
自他出生以来,就一直伺候墨玄雨,哪有伺候姑娘的经验,自然就不懂的姑娘家需要的东西。
听到此话,兰香又从她头上拔下一根芙蓉玉的簪子,插在木一夕的发髻上。
这下,她才满意的拉着木一夕出门。
花溪汤池的门口,停着一辆花枝招展的马车。
不用猜,木一夕都知道那是花玉蛟的马车。
“阿姐,出门也不和我说一声。”花玉蛟手持一把折扇,走下马车。
兰香皱了皱眉头,她不是交代墨玄雨不用告诉花玉蛟,“我就想出门走走,你这马车也太招摇了。”
花玉蛟上前朝兰香绕了一圈,看她是否无恙。
“要不我明儿给阿姐买个不招摇的车,阿姐出门不唤上我,也得带上白大叔。”
白玉堂是兰香家中唯一的家仆,他人高马大,武力高强,身上总是背着一把六尺大刀。
他每日接送花玉蛟,打杂烧饭,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自从兰香有记忆以来,白玉堂就一直跟随着他们,保护他们。
因此,虽然他们名为主仆,实为亲人。
“嗯,以后我会知晓的,那以后有劳白大叔了。”她向白玉堂微微行个礼。
白玉堂慌忙下了马车,“哪里哪里,姑娘不要这般客气,会折煞了老奴。”
“今日,还得感谢木姑娘。”她又面向木一夕,表示了感激之情。
“不用,不用谢了,兰姐还救过我,我那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能耐,在耍威风。”木一夕连连摆手。
“何况,今天兰姐还带我来花溪汤池泡浴,给我买了新衣。”她接着说道。
花玉蛟这才上下打量了木一夕一番,各种深浅不一的紫色,搭配在一起,出奇的协调。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颜色七分打扮。
木一夕这么一打扮,确实显得娇俏大方,十分美丽。
“木姑娘,这身衣衫很适合你。”花玉蛟打开扇子,摇晃着,笑着打量着木一夕。
他眼尖的瞧见徐管事手中的披风,便又笑道,“这披风看着眼熟的很。”
木一夕脸一热,将披风递给他,解释道,“先前湿了衣衫,墨大人这才借我的。”
他拿着扇子,将披风顶回木一夕的手中,嘴角微微扬起。
“木姑娘,还是亲自归还,这样比较有情义。”
说罢,便拉着兰香走上马车。
兰香坐上马车的软榻上,埋怨花玉蛟的不近人情。
“蛟蛟,把披风还给墨大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怎么这样为难木姑娘?”
花玉蛟将扇子合起,双手一上一下的握着扇子,笑面如花。
“阿姐,不是不喜欢我与玄雨走大太近吗?”
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阿姐如今为了木姑娘,居然说举手之劳,阿姐很喜欢木姑娘。”
“嗯,胆大心细,聪明又不傲慢,我很喜欢。”兰香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好似这个答案在她心中许久。
花玉蛟第一次听见兰香夸奖,一个不过认识两天的女子,便唤住白玉堂停下马车,往回跑去。
木一夕捧着墨玄雨的披风,还呆呆的站在花溪汤池的门口。
这手中的披风,犹如烫手山芋。
看着花玉蛟的表现,还“情义”,恐怕是割袍断义。
“木姑娘。”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是花玉蛟。
“木姑娘在想什么,是玄雨吗?”花玉蛟拉开马车的帘子,露出他那张俊俏的笑脸。
“没有的事。”木一夕纳闷,这人不是走,怎么又杀个回马枪。
难道是回来取墨玄雨的披风,她连忙将手中披风递给他。
“花公子,麻烦了,多谢了。”
花玉蛟并没有接回披风,“木姑娘,不是说过,你亲自还。”
“木姑娘初八可有空?”他紧接着问道。
木一夕心中盘算,这人问她有没有空,什么意思?有什么企图?难道是因恨生仇。
“怎么?”
“我阿姐那日生日,可否来参加我阿姐的生日宴?”
他那颗含笑的眼睛,在木一夕脸上打了个转,“木姑娘,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木一夕回答道。
她总觉得花玉蛟那眼神有些奇怪,不知兰香生日那天,墨玄雨是否会来。
于是,她脱口而出,“墨大人那天回来吗?”
花玉蛟的笑意更浓了,“哦,原来真的在想玄雨呀,那我一定如木姑娘所愿,木姑娘记得一定要赴约。”
随后便驾着马车离去。
“不是,我……”木一夕话还没说完,马车就已经离她远去。
木溪江畔,江边一片萧条。
木一夕眯了眯眼睛。
难道,之前遇到兰香的百花园是在江的另一头。
只是,这江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多久才能到达。
“小火焰。”
在木一夕的召唤下,小火焰从她的掌心飞出。
她踏上小火焰,朝江心处飞去。
大约飞了一刻钟,江面被一团白雾笼罩,进入白雾的小火焰,颜色愈发的变浅。
看此情形,空中的白雾并非寻常的水雾,而是具有魔性的水雾。
如若继续下去,恐怕小火焰的灵气会被这团水雾吞噬。
木一夕慌忙掉头,飞出白雾。
这两日,她在木溪江江飞了好几圈。
她无奈的发现,木溪江竟然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
木溪江就像一个地下水聚集成的一个大湖。
可惜,她怕水,根本到不了江底一探究竟,但是白雾的尽头,她倒是想看个明白。
“姑娘,姑娘,船已经备好了。”徐管事的叫唤让木一夕回过神。
这木溪江只有筑晶馆的七桅大船穿行过,其余的行船者,多半被卷进江中,裹入鱼腹。
因此,根本没有人愿意渡江。
不过,重金下必有勇夫。
眼前的船,只是一艘普通的游船,一个老者立在船头。
“老先生,这船过的了江吗?”木一夕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