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是怎么进来的？
田有量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
一颗心突突直跳！脑瓜子“嗡”地一声！
他娘的！出事了！！
他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事情应该还没到那一步……
他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来到一棵树后，取出火柴，将那张纸条烧掉。
狠狠抽了一口烟，大脑飞速运转。
这里离轧钢厂不远，应该过去看看情况！
想到这儿，他不再停留，低着头，依旧装作散步的样子，朝着公园北门走去。
脑中却闪现出刚才看到的一行文字：
【保卫科消息，上午突击检查第二、第三车间储物间，结果未知。】
【—— k13】
怎么会突击检查储物间，难道说保卫科发现什么了？
田有量忧心忡忡，出了公园，脚步逐渐加快。
几分钟后，就走到轧钢厂附近，躲在胡同拐弯处向那边张望。
只见大门紧闭，四名保卫在站岗，比平时戒备不少。
他心里更加担忧了，想着要不要过去询问一下。
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远远地看着，就这么踌躇了几分钟，也没见到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不再停留，往回走去，心里想着对策。
只是大搜查而已，希望自己不被发现才好，不过……现在的情况是五五开，自己不敢赌啊，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
为今之计，还是执行b计划为好！
他脚步匆匆，一路走回四合院，进了四进院，看了一眼西厢房，先去敲洪大勇的家门。
叩叩叩……
片刻后，大勇妈妈将门打开。
“哦，是有量啊……”
田有量微笑道：“婶子好啊！那个…大勇在家吗？”
“没，说是厂子里有事，早上就去了。”
“哦……”田有量不动声色道，“他没说是啥事吗？我们今儿全都放假了啊！”
“没啊，没说是啥事，现在都没回来。”
“哦哦……嗨！我还琢磨和他下棋呢！既然他不在就算了。”
大勇妈妈笑道：“等大勇回来，我让他找你去吧。”
“好嘞！”田有量与她告辞，心里更加担忧起来。
如果想要知道什么结果，问洪大勇是最方便的了，不过他现在还没回，难道厂里还在检查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自家门外，突然发现，门锁被打开了！
他眼皮一跳，心里一惊！
难道自己忘了锁门了？不可能！
绝对不会忘，这是被人打开的！会是谁呢？？
他心中惊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怔在原地。
他不在家时窗户上都拉着薄纱窗帘，在外面看不清里面。
摸摸身上，连把刀具也没带。
他平生经历过很多事，但这么被动的情形，还是第一次遇见！
正在这时候，屋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有量兄，都到自己家了，就进来吧！”
嘶~~是张天锁！！
怎么会是他？！
田有量眼神眯起，不再犹豫，伸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张天锁端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桌上摆了一副军棋，似乎自己和自己博弈，翻开了不少黑红两色的棋子。
张天锁扭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像往常一样。
田有量轻轻把门关住，摇头笑道：“是锁子啊……呵呵……这话怎么说的，你怎么进来了？”
张天锁道：“闲得无聊，想找你切磋两盘。”
“不是……”田有量指了指门，“我是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出门的时候上锁了啊！”
张天锁淡淡一笑，伸手让座，“有量你先坐，要问我怎么进来的嘛……
“其实我会一门手艺，撬门开锁，一般的锁是难不住我的。”
“哦哦……”田有量在桌子另一侧坐下，“敢情兄弟你还有这手艺呢？不过这可不光彩啊！我家也就算了，要是换成别人家，非得告你去不可啊……”
“我劝你下次还是别这样了，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我刚才在外面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呢！”
张天锁笑笑，不置可否，指指桌上的棋局，“下一盘？？”
田有量扫了一眼，“接着下还是重新来？”
“接着下吧，你黑，我红。”
“好吧……”田有量看了几秒，准备翻棋子。
找了一个己方的位置，手放在棋子上，犹豫不决。
他看着张天锁，而后者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好你个张天锁啊~！和我玩这一套……
他没有翻棋，把手撤了回来。
张天锁问：“诶？怎么不玩了？”
田有量脸上冷了几分，“锁子，你找我来是有事吧？有事就直说！”
张天锁见他不玩了，索然无味道：“好吧，那我就说了，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调查厂里破坏轧机案，和胡同里的纵火案。”
“这查来查去嘛，就不得不将两件案子合为一个，而这个凶手，或者说特务，那就是老兄你——田、有、量！”
田有量吃了一惊，噌地一下站起来，“天锁！你可千万不要血口喷人啊！说我是特务，你可要拿出证据啊！”
“你这分明就是在诬陷我！！”
张天锁看着他，“呵呵……别急嘛……坐下坐下。
“黑的红不了…红的也黑不了……”
田有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缓缓坐下，心情格外紧张。
也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点上。
张天锁顿了顿，自顾自地说道：“当时连着两天轧机出现故障，我发现了齿轮箱里的不明钢珠，断定这不是轧机自带的，属于人为破坏！”
“凶手趁着没人的时候，先是破坏了第一台设备的液压泵管，但是没有全部损坏掉，只要机器运作的时候，油温不断升高，就会将泵管崩坏！”
“他又找机会将钢珠放进另一台齿轮箱的孔眼里，让一侧的齿轮箱运载摩擦增大，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发生故障。”
“这两起事件都是预破坏，真正损坏的时候凶手不必在现场，不过……你疏忽了两点……”
张天锁看着他，后者只是摇头，抽着烟。
“第一，这连续式轧机是新式机器，按理来说不容易那么损坏，第二，这种钢珠也为我们提供了关键的证据。”
说着，他手心一翻，露出一颗颜色发白的钢珠。
“这个……你认识吧？”
田有量瞥了一眼，摇头道：“这是你的东西，我当然不认识。”
张天锁冷笑一声，把钢珠收起，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剪线钳，放在桌子上。
“那么这个呢？”
“我们已经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