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似水流年
陈一川自知他们俩个来得很唐突、尴尬的挠了挠头，“那个，我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啊？我、我认识你”陈琦若感到莫名其妙，他们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认识以前的我了吗？”陈一川语气急促，眼神透露出几分焦躁。
“啊，你没事儿吧”陈琦若摸不准他是不是在捉弄她，语气有些冲的说道。
“我没事儿”陈一川挺了挺肩膀，但语气透露出他的心虚。
“你确定？”陈琦若的不信任的眼神让陈一川很有挫败感，看来她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他了。
“当然”被忽视后的不甘让他语气疏离。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以前的你，我也是刚刚认识现在的你。
这种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陈琦若说话的时候目光狠狠的瞪着一旁的王亦风。
“你说呢？王亦风”忽然被care的王亦风一激灵，自知理亏打着哈哈陪着笑。
陈琦若毫不客气的转身回宿舍，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王亦风无奈的撞了一下陈一川的肩膀，“走吧”。
“难道是我记错了？”陈一川喃喃道，心相她的那颗痣长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还有当时只记得她的姑姑叫她“琦琦”。
“不是，你是不是动机不纯？”王亦风猛的回头恍然大悟的问。
“不纯你个头，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环顾四周来掩盖内心的不安。
陪着来挡枪的王亦风大大咧咧的不以为意，“请我喝瓶饮料吧。这大热天的被人怼，被太阳晒，我的身心都受伤害了。”嘴贫的很。
“没想到陈琦若看着弱不禁风的，平时不言不语的。原来说话办事这么不给子子，啧啧。”王亦风继续唠叨着。
陈一川回忆拉到那个蝉鸣不断的夏季，他邻居家来了一位小客人，皮肤白皙透亮、身材颀长，浓密的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高高的扎起来。
无疑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当有一次他看到她坐在姑姑家门门口偷偷抹眼泪，禁不住的走过去问她：“你为什么哭。”
孩子的关心和问候也是直白毫无含蓄，她被问得怔怔的，霎时间漂亮的眼睛中蔓延出无边的凄楚。
陈一川对那个眼神记忆犹新，那个眼神让他怀疑那个小姑娘是否与他同龄。
直到几个月前他课间在楼道与同学闲聊时，看到回教室的陈琦若，那颗痣，那依稀熟悉的外貌，尤其是让人看不穿的眼神似曾相识，冷漠疏离的眼神已经把凄楚覆盖了吧。
就短暂的对视了一秒钟，陈一川内心悸动。他怀疑这就是多年之前不告而别的那个女孩。
当看到陈琦若走进八班教室时，他碰碰一旁的王亦风，“你们班来新生了？”
“嗯，刚才的那女生就是，那场球赛到底哪个队赢了？”王亦风还沉浸在刚才讨论的球赛中。
上课的铃声响的恰如其分，陈一川已经没有讨论球赛的想法，此刻他的思绪早已飘飞，直至飘飞了一节课。
下课后，他径直找到班主任表明自己要调到八班。惊闻这个“噩耗”的七班班主任陈老师，毫不在意表情管理，焦躁的如一头老牛。
陈一川的优秀大家有目共睹，他是清北的苗子。那个班主任不想要他，高考成绩直接关系着班主任的职称。
那个任课老师不高看他一眼，他每次的出类拔萃让任课老师不再因为差等生而怀疑自我。
“一川呀，你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没关系，你可以放松一下，放你几天假也是可以的。”陈老师收敛了他的焦躁和恼怒，示意用温柔的说教来感化他。
“我没有学习压力，就是单纯的想换一个环境。”完全不顾往日的师生情谊，他说得铁面无私。
“你你陈一川，你是三岁孩子吗，你知道你现在色行为是任性而不负责任的。”陈老师了解这位学生做事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一向是知行合一。
“我知道，我一直秉承着行我所行，不想给我的青春留下遗憾。”说得斩钉截铁，他主打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做事不管不顾、恣意妄为。
“遗憾、还青春的遗憾。”阅人无数、担任班主任多年的陈老师突然嗅到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
“展开说说，什么遗憾，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具体而不空泛的理由，你可以调班。”晨老师开始跟陈一川使用迂回战术。
这个第一门生，他是万万舍不得的。陈一川意识到刚才口误，就保持缄默以示抗议。
无奈老师放行让他回教室，楼道中他与她二次邂逅。她应该刚从卫生间出来，手上湿漉漉的边走边甩手。
低头没看到对面来的陈一川，水直接甩到他的衣服上。
她有些愣怔和迟疑，抬头嘴角扯了扯，终究没有扯出一个笑意，“不好意思”声音悦耳但是透着凉意，眼神真诚推着深邃的寒意。
他的笃定又增加了几分，这就是当年邻居家的小客人，那个不辞而别的青梅竹马的小玩伴儿。
没等他说没关系，她就匆匆走过。他内心再次悸动起来，随即是心脏砰砰的乱跳。还是这么拽拽的，嘴角的一抹笑意暴露了他内心。
“嗨，陈一川，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一位性格外向开朗的女生问他。
他惊觉自己这么不低调，喜悦之情已经洋溢了整张脸么。“那我也不能跟你说呀”打着哈哈来掩盖自己的略微失态。
那女生撇撇嘴，“谁稀的知道”说得口是心非。
欲回七班的他随即转身走到八班门口，扬水示意王亦风，王亦风正和同学讨论篮球呢，一边向外走一边频频回头继续说得热火朝天。
“啥事？”他们是发小兼小学、初中同班同学，高中虽然不在一班，又分了个隔壁班。
两家大人还是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所以二人可谓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至交。
“我想调班调到你们班！”
“什么？调调班？！”王亦风吃惊的嘴脸与陈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