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有目的
“叶瑶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并没有。”
林曦想想也对，叶瑶没傻到把对自己有用的人往对手那边推。
“杨予墨，你跟人交朋友，是更看重他本人呢，还是他的家庭背景？”
“当然是本人，家庭背景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大部分根本用不到。”
“那不就结了，我本人就站在你面前，还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是什么人你自己感受不就好了。干嘛非要了解我的家庭背景呢？”
林曦还是不想说。
“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理解。我突然想吃冰淇淋了，附近有好吃的冰淇淋店吗？你带我去。”林曦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有，它家死贵死贵的，我带你去。”
“还有娃娃机，我也想抓娃娃。”
“没问题。刚好那家冰淇淋店里就有娃娃机。”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
林曦在工作之外，和普通的小女生没什么两样。
爱吃、爱玩、希望被人保护。
这个夜晚。
我领着她做了她想做的所有事情，同时也扫去了我此前心底里堆积的那些阴霾。
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很大概率上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越来越觉得这句话有道理。
……
回到出租屋。
林曦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我说：“你在日记本里写过，你会写歌对吧？”
“我会填词，会哼哼，不会看五线谱，怎么了？”
“能者多劳，当然是找你写歌啊！片头曲，片尾曲，插曲，你自己挑。”
“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不白写，我付你版权费。”林曦非常慷慨。
“有钱赚，可以试试。对了，我手里现在还真的有一首歌，是我和沈韵分手后第三天写的，要不给你听一下？”
“稍等，我先打开录音笔你再唱。”
林曦掏出她随身带着的那只录音笔接着说：“你可以开始了。”
“这首歌我取名为《一个人的孤岛》，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微风凌乱了你的发梢
拥抱也感觉不到心跳
究竟是你 还是我 在逃
一个人是坏还是好
反正用不着依靠
爱情审判 我永远是被告
没有了两个人的热闹
寂寞又有谁知道
我不再笑 流浪在孤岛
望桥上红药
双手合十 为你祈祷
一切都不重要
一个人的孤岛
没有人会来打扰
也不会再有烦恼
只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比我好～
林曦听完我唱的这首歌，默默点头。
“我觉得可以，明天我带你去录音棚把这首歌给录下来，留作备用。”
“别开玩笑了，我根本不会唱歌，就我这五音不全的嗓子，百万调音师来了都得哭着走。”我拒绝了。
林曦却不死心。
“你胜在有感情。谈谈吧，多少钱你能把这首歌卖给我？”
“要我说还是越多越好，你就说你最多能给我多少钱？”
林曦想了想。
“就算你是词曲作者吧，我现在最多给你三千块。不过之后如果能用的话，我愿意让你以合作者的身份来拿分成。”
我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成交，你给我打钱吧！”
这时候，叶瑶的视频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当着林曦的面我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看我犹豫不决，林曦开口了。
“接吧，万一她找你有事呢，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为了避嫌，我当着林曦的面接通了视频电话，并且点开了免提。
“找我有事？”
“予墨，我记得你说过你电脑里有不少剧本，你数数有多少，打包一起发过来，我都要了。”
我回答她之前，特意看向林曦询问她的意见。
林曦点头同意后，我才问叶瑶。
“你能给我多少稿酬。”
“那要看你手里有多少剧本，质量怎么样，我需要评估一下。”
林曦对着我比了个2。
我秒懂。
“我现在手里成型的就还有两个，质量吗，和你看上的那个剧本差不多，只不过题材不一样。”
林曦紧接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意思我就该这么说。
叶瑶问我：“那这两个剧本你有没有给林曦看过？”
林曦冲着我点点头。
“给她看过，当时情况是我发了三个我认为自己写的最好的剧本给她，她最终选择了那个青春伤痛文学剧本。”我如实回答。
“那你先把那两个剧本发过来，我评估一下质量再给你定价。”
林曦摇了摇头，用唇语对我说：“先要钱。”
我读懂后，回绝叶瑶：“那不行，看完你不要那我不就亏大了。”
“这样，我按照林曦给你的价格买你剩下的那两个剧本，你能接受吗？”
林曦继续摇头，用唇语说：“加价一倍。”
我按照林曦的建议跟叶瑶讨价还价。
“五千不够，我要一个达不溜。”
“好，我就给你一万。明天带着剧本来我公司签合同和编剧授权书。”
叶瑶挂断电话，我的手机就响起了收钱声。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我问林曦：“你说叶瑶她想做什么？之前我说过要写新的剧本给她，她根本不答应。”
“管她呢！你拿到钱就行。对了予墨，除了做编剧之外，你有没有做演员的打算？”
林曦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算了吧。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我三观奇正，但五官不行，怕吓到你的观众。”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别急着拒绝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一下。有个事我必须告诉你，演员的片酬很高的，即便你是个新人，也比你写稿赚的多。只要你答应出演男主角帮我拍完这个电影，我保证你明年就可以回家娶媳妇。”林曦对我说出了她的打算。
我愣了愣，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明明她有实力去找更好、更专业的演员来出演男主角，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我呢？
就挺奇怪的。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等剧本出来之后我们再讨论定演员的事儿。”
林曦紧接着又对我抛出了一个炸弹。
“予墨，有个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打算向沈韵发出邀请，让她做我电影里的女主角。”
“你神经病啊！她都要结婚了，你还去打扰她干嘛？”听到这里，我直接生气了。
我答应过沈韵不再去纠缠她，就不会以任何方式故意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况且她婚期将近，如果让她未婚夫知道了我们俩之间的过往，肯定会对她的家庭造成影响。
这样没品的事，我不会做，更不允许别人通过我去伤害她。
“演员是一份工作，跟她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我认为她就是这个故事里最好的女主角，有问题吗？”
“你没问题，是我的问题。你眼光不错，她确实是这个故事里最好的女主角，可我却不是那个最好的男主角。”
我满脸落寞，一个人回了房间。
好像我和林曦、叶瑶的每一次谈话，最终都会不欢而散。
因为我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我这才明白，我和林曦现在还算不上朋友，只是有利益关联的合作关系。
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没义务考虑我的感受。
我至今还是那个可有可无，随时都可以被人代替的角色，也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坚定的选择过。
在这个无眠的夜里，我做了一个决定。
这场游戏，我要陪她们俩，不对，是陪所有人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