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要不试试咬这里？
陆仁佳去找了他的心理医生，跟他描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陆仁佳语气平淡，医生还是捕捉到了他的懊丧，问他：“除了咬他，您还对他做了什么？”
“我把他咬出血了，然后舔了他的伤口。”
“除此之外呢，您还想对他做什么？”
陆仁佳回忆昨晚的情形，说：“当时就是想让他留下来，没想别的。”
“没有杀他，肢解他，侮辱尸体之类的血腥想法吗？”医生想确认下患者是否具备强烈的攻击性。
陆仁佳沉默了片刻，说：“没有。”
医生看陆仁佳黑眼圈很重，精神不佳的样子，问他：“您最近睡眠怎么样？”
“平常能睡四五个小时，昨天是例外。”
“当时他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他揍了我，但是并没有离开，现在人还在我家。”
医生合上病历，看着对面这个疲惫的年轻人，说：“在我看来，对方似乎没那么在意这个事情，您应该担心的是您自己，您压力太大了。”
陆仁佳对此不置可否，沉默地注视着医生的笔。通常医生为了避免让患者移情，都会尽量公事公办，不跟患者产生情感链接。但是医生看到这个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还是想多给点建议。“您的焦虑和强迫都比较严重，一般这种情况，我是会建议您远离让您焦虑的来源的……”
陆仁佳突然皱了下眉，打断了医生：“不行。”
“我正要说这个，”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医生笑了笑，说，“我给您换个药，您找他好好聊聊吧，记得不要用极端的方式，咬人这种千万不行，年轻人嘛，实在不行哪怕亲亲他呢？”
“亲亲他？”陆仁佳脸烧起来。
医生还是头一次看到患者脸色如此鲜活，看来已经慢慢好转了，开完药给他多嘱咐了几句。
陆仁佳站在自己家门口，踌躇片刻，然后在门上扣了几下，门内响起了脚步声，张鹏来给他开门了。他紧张地整理了下头发。
张鹏开门看见是陆仁佳，说：“回自己家怎么还敲门，我还以为是你又订外卖了呢。”
想让你给我开门，欢迎我回来。陆仁佳当然没有说出口，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忘带钥匙了。”
“陆哥，你就没想过我可能已经走了吗？”张鹏看着陆仁佳换鞋，这样问他。
“你没走。”陆仁佳一进门就闻到满屋饭菜香，又看到煤气灶上炖着什么，说，“还做好了饭等我。”
张鹏没等到想听的话，认输般地挠挠头，说：“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去买了点菜，不能老吃外卖。”
“嗯，不过我都没给你钥匙，你怎么回来的？”
“在茶几上，我自己拿了，”张鹏指了指茶几，“用完我就放回原处了。”
陆仁佳拿起那把钥匙交到张鹏手里，说：“这把你拿着吧。”
张鹏捏着那把钥匙，看着还在逃避的陆仁佳，叹口气，说：“先吃饭吧。”
“你做的比外边的好吃，难怪昨晚吃外卖没胃口。”陆仁佳看张鹏情绪不高，主动夸了张鹏一句。
张鹏没什么反应，夹了一筷子菜，说：“说到这个，本来我打算存点钱开个小饭店的，奶奶走了之后感觉没什么动力。”
“你还差多少钱？我这里……”陆仁佳虽然还没开始工作，但是各种奖金加上自己的投资收益，给张鹏兜个底没问题。
张鹏停下筷子，奇怪的看着陆仁佳，说：“陆哥，不要老接济朋友，万一被赖上了怎么办？”
“我没有朋友，”陆仁佳脱口而出之后又觉得不太对劲，补充道：“除了你。”
“那万一我赖上你了呢？”张鹏拿起汤勺，给自己和陆仁佳各盛了一碗汤。
陆仁佳接过碗，说：“没关系，我的钱可以给你花。”
张鹏看他拿起汤勺就要喝，赶紧阻止了，说：“当心烫。”
张鹏双手抱胸，看着陆仁佳放下勺子，觉得自己恐怕等不到陆仁佳的实话了，他叹了口气，说：“陆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总不明白为什么？我头脑比较简单，觉得好兄弟间应该就是这样。”
陆仁佳听到“好兄弟”变了脸色。
张鹏接着说：“后来我奶奶病了，你说接我们过来，我奶奶的身体肯定禁不住啊，虽然对不住你，但再来一遍我肯定还是会在老家。你可能不知道，我给你打过一次电话，拨过去发现号码是空号，我以为你跟我爸我妈一样，也不要我了……”张鹏哽咽了一下，“给我难受的。”
“你给我打过电话？”陆仁佳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嗯，后来碰到了宋佳佳，她跟我说你肯定过得很好，我心里只有一点点不平衡，我也希望你过得好，真的。”
“嗯，我知道。”陆仁佳听张鹏说得情动，放下筷子专心听他讲。
“她还跟我说以为我们俩是一对儿，我当时很震惊，我根本不知道两个男人也能在一起。后来我仔细想想，要是有人能陪着我，是男是女也不是很重要。”
陆仁佳意识到了张鹏接下来要说什么，全身都紧张起来。
“陆哥，我看到你手机屏保用得起的照片，还试了下xx门口那些运动鞋，每一双都很合脚，我记得咱俩鞋码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你可能是喜欢我的。陆哥，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误会了？”张鹏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陆仁佳。
陆仁佳认得这个眼神，他之前见过。那时候他刚给张鹏补完课，折返回去发现张鹏用这样的眼光目送自己离开，张鹏是舍不得自己。
这个眼神让陆仁佳觉得哀伤。
“我知道了。”张鹏没有等到陆仁佳的回复，眼神瞬间被失望占领，他站了起来。
陆仁佳看张鹏要走，赶紧绕过桌角抓住张鹏的手，说：“你知道什么了！”
张鹏说：“是我误会了，你当没听到吧。”
“我爱你，张鹏！”陆仁佳几乎用喊的，把心里最想说的话剖白，不是喜欢你，是爱你。
张鹏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可是……”
陆仁家死死地抓住张鹏的胳膊，终于没忍住流下泪来，说：“我想跟你在一起都想疯了，张鹏。”
张鹏看他哭了，慌乱地找纸巾。
陆仁佳眼泪不停涌出，迷蒙的泪眼减少了几分幽怨，他说：“是你主动的，我不会放过你了张鹏。”
张鹏神经比较粗，胡乱地答应着。
“还有我现在生了点儿病”陆仁佳跟他坦白。
“陆哥你怎么了啊，”张鹏紧张地问，他现在对生病太敏感了，“你哪里不舒服？”
陆仁佳被他前前后后检查了个遍，等张鹏停下来才，捡了个轻的说：“精神上的，就是有点睡不着，没什么大问题。”
陆仁佳张鹏珍而重之地把张鹏搂进怀里。张鹏乖乖任他抱着，说：“陆哥，咱们这就是在一起了吧？”
“嗯。”陆仁佳给出了肯定答复。
看着张鹏修长的脖颈，陆仁佳心猿意马起来，动了歪心思，他试探性地问张鹏说“我能咬你一下你脖子吗？”
“陆哥你果然有狂犬病吧？”张鹏推开陆仁佳，回想起昨晚他失控的样子，只觉得脖子隐隐作痛。
陆仁佳白他一眼，“瞎说什么。”
“那就好，只要不是狂犬病就行”，张鹏放下心，陆哥是不是想跟自己亲密些才这样说的？他犹豫了片刻，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问陆仁佳：“要不试试咬这里？”
“张鹏你学坏了。”明明说着勾引的话，眼神却还是一脸正气。但没办法，谁让他陆仁佳就吃这套呢？
陆仁佳闭上眼吻住了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