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生日
第二天，韩笑的母亲就从隔壁市赶过来了。她先去韩笑家里给他带了几套换洗衣物，又煲了鸡汤，弄了几个清淡的凉菜。
陆仁佳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韩笑正跟他妈贫嘴。他上前打了个招呼，“阿姨好，我叫陆仁佳，是韩老师的学生。“
韩笑妈妈赶紧招呼他坐，又对着韩笑：“笑笑，看来你人缘还不错，受伤了还有学生来探望。”然后又给陆仁佳递了个洗干净的果子。陆仁佳诚惶诚恐的接了。
“哎呀，陆仁佳你真不用来了，你们不是快考试了吗，你看看我都活蹦乱跳了。”韩笑活动了下手臂给他看。
“你别乱动，要是又伤着了怎么办？“陆仁佳赶紧制止了他，”这么大的人还让人不省心。“说完才意识到老师的妈妈还在旁边看着呢，不觉有些窘迫。
韩笑妈妈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在韩笑和韩妈妈两人的劝说下，陆仁佳才离开病房。韩妈妈开始旁敲侧击问韩笑：“笑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这学生好像对你有意思？”
韩笑默默吃着刚才陆仁佳剥好的橙子：母上大人你要不要这么敏锐。不过这事儿哪能跟自己老妈讲，于是他敷衍道：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韩笑妈妈将信将疑，“你别怀疑女人的直觉，我说笑笑你什么时候才找个媳妇儿，不然生病了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韩笑躺的不舒服，“哎呀，又来了，不用回回见我都催婚吧，这不还有小鱼儿照顾我吗？”
韩母白她一眼，：“他白天不上班？天天麻烦他你倒是好意思。说起来，你老娘我把你生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怎么就没有女孩儿看得上呢？ “
“那你可说错了，追我的人都排到医院门口了。“
韩妈妈看他不舒服，拿个枕头给他垫着，想了想还是开口了：“笑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孩儿。“
韩笑被他妈妈给吓到了：“妈你说什么呢？“
“你别给我撒谎，都说知子莫若母，刚那小孩儿怎么回事，学生对老师可不是这个热乎劲儿。“韩笑妈妈后知后觉”天哪，他是你学生，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事儿？“
韩笑头都大了，赶紧辩白：“妈，没有，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也不怕别人听到了把你儿子抓起来。“
韩笑妈妈又从记忆里分析：“我说呢，你一直不交女朋友，依我看你跟戴家那小孩儿也不正常，从小学到高中，老往他家跑，小时候还总跟人挤一床睡，我去喊你回家你两都哭。“
韩笑跟他妈妈关系很好，就跟他妈坦白了，“妈，我也不怕跟你说，我确实也喜欢男生，但是跟君眉没啥，你别乱说。“
韩笑妈妈看他那认真样， “要说起来君眉这孩子倒是知根知底，你们在一起我也放心，只是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
“那也得人家愿意才行啊，哪有一个人谈恋爱的。“韩笑不承认他是单相思。
韩妈妈听他语气肯定对戴君眉有意，帮他分析起来，“我们笑笑又高又帅，性格也好，没准他也喜欢你呢，再说就算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呢，咱不怕找不着。”
“那我喜欢男生你不反对啊？“韩笑看着他老妈。
“我反对有用吗，这个事情强迫不来，你要是找个好孩子我自然放心。不管男朋友女朋友你都给我抓紧了，老大不小了一点不靠谱。“韩妈妈说着说着开始数落起韩笑来。
“啊，又开始了。” 韩笑佯装痛苦逗他妈，“话说妈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家里没问题吗？”
“家里有你爸呢，过几天不是你生日吗，我在这边等你过完生日再走吧。”
韩笑没想到自己的28岁生日竟然要在医院过，虽然今年生日戴君眉不在，但好在还有小鱼儿和妈妈在身边，他还能坐享其成，等着他妈妈给他庆祝。病房门开了，他以为是回家拿蛋糕和饭菜的韩妈妈和梁宇，结果是每天雷打不动来报到的陆仁佳，韩笑这次罕见的没有赶他走，而是跟他说：“陆仁佳，今天是你老师的生日, 你待会儿别走啊。“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路仁佳埋怨韩笑，从刚进门开始就没看到韩妈妈和梁宇，那同情都写在脸上了，“真惨，还要一个人过生日。”
韩笑正要跟他解释说他可不是一个人，路人佳忙到：“唔，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说完放下书包就走了。
韩笑猜测路人佳这是给她买礼物去了，韩笑本意是想留陆仁佳一起吃个饭，没想到还让学生破费，自己这老师是越当越回去了。
韩笑在病房等了半天都没把人等回来，百无聊赖的打开病房里的电视，在频道之间切来切去。不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他往门口望去。陆仁佳安安静静的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喏给你的，生日快乐。”
韩笑这是第一次收到花，他伸手接过来，发现有向日葵，黄玫瑰，，白色洋桔梗和洋甘菊包成的花束，配色明艳，充满了生机和朝气。
“就是生日礼物，没别的意思，” 陆仁佳见韩笑在那里看着花也不说话，急躁地挠挠头，“单纯觉得向日葵蛮配你的，你不喜欢就算了。”
韩笑盯着花束，又看看陆仁佳：“没有不喜欢，我觉得很好看，谢谢你陆仁佳。“陆仁佳被韩笑直直盯着有点不自在，”知道我的好了就赶紧答应我。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的。“
韩笑正经道，“虽然花很好，但我是你的老师，你以后别再提了。”
“我明年就毕业了……”陆仁佳有点委屈，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听到走廊里韩笑妈妈他们的声音赶紧止住了。不一会儿，韩笑妈妈和梁宇两手都拎着食盒走进来，看到陆仁佳也在，都热情地招呼他留下来吃饭。韩笑被伺候了这些日子，早就恃宠而骄了，问韩妈妈：“妈，我过生日怎么蛋糕都没有？”
梁宇将带来的小桌子摆上，拿出食盒: “您过生日我们哪敢不买蛋糕啊，这不是拿着饭菜没手拎吗，配送员在门外等着呢。”然后冲着门外笑道“配送员，拿进来吧。”
在韩笑和陆仁佳的眼神中，配送员才千呼万唤使出来。
“笑笑，生日快乐。这是你要的蛋糕。”竟然是快半年没见的戴君眉！他手里拎着蛋糕冲韩笑晃了晃。
陆仁佳看到韩笑的眼睛在戴君眉出现的瞬间就亮了起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韩笑还有点不敢相信，“君眉你怎么回来啦，你不是跟我说你要过年才回来吗？“
“我不是说过，每年都要陪你过生日吗？”他看到韩笑躺在病床上，对韩笑对自己的隐瞒有点不满：“不过笑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要不是回家碰到阿姨和小鱼儿我都不知道你在住院。”
韩笑听着这看似责怪实则关怀的话语，心里很受用：“我没什么大事儿，就想着不要耽误你学习了。”
两个人在这边咬耳朵，韩妈妈注意到桌上的花，问韩笑“笑笑，这花哪儿来的，好漂亮。“
“这是陆仁佳送的，好看吧。“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戴君眉，怕他误会，不过戴君眉好像并不在意。
韩妈妈对陆仁佳开启夸夸模式:“路同学眼光真好，不过这花呀，配我们笑笑真是可惜了。”
陆仁佳解释，“我今天才知道是韩老师生日，没准备什么礼物。韩老师平时对我们很照顾。”他其实没说他刚才去花店跟老板说的是包一束送给喜欢的人的生日花束。
韩妈妈听完直夸他有心，然后众人开始给韩笑过生日。吃完饭，终于到了吹蜡烛的环节，灯光熄灭了，烛光映照着围坐在一起的家人和朋友们的亲切面庞。疼爱自己的妈妈，关心自己的小鱼儿和陆仁佳，还有远渡重洋回来给自己过生日的自己的戴君眉，这一刻的韩笑感觉自己真是被幸福包围了。他的愿望很多，想要爸妈一直健康，小鱼儿工作顺利，陆仁佳健康成长，但是只有戴君眉，他在希望他能学有所成的同时，能跟自己长长久久的在一块儿，这一点，是他的私心。
吹完蜡烛后，又吃了生日蛋糕。韩笑俨足的看着他们收拾，嘴也没停下：“哎，要是我能一直住院就好了，天天有人伺候，太爽了。”不出意外地，韩笑收获了四个白眼。
时候不早了，梁宇和韩妈妈一起回去，戴君眉送陆仁佳。经历过刚才的热闹，突然安静下来的病房让韩笑有点不适应，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过生日还叹什么气，快吞回去。”戴君眉去而复返
“你不是送陆仁佳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韩笑惊喜地问。
“把他送上出租车而已。怎么不欢迎我回来？“戴君眉坐到韩笑床边，开始对床头柜上的花伸出魔爪。
韩笑看他开始揪向日葵的花瓣，“你别糟蹋东西，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
戴君眉哼了一声，手却听话的收了回来：“不就是花吗，你要是喜欢我一车一车给你送。”
韩笑被他的豪言壮语逗笑了，“说什么傻话。”
戴君眉看着向日葵花束：“虽然我很讨厌那个臭小子，但他的眼光确实不错，向日葵很适合你。”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韩笑。“别说我空手来的啊。”
韩笑打开看，发现是之前赔给戴君眉的那一款蓝牙耳机，上边刻着戴君眉的名字。“你之前不还说耳机上刻字很土吗，怎么刻了你的名字？”
“被你传染了土气不行吗，不想要还我！“
“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拿回去的道理。“韩笑赶紧放在了枕头底下。
“别贫了，洗漱下赶紧休息。“戴君眉说完去洗手间打了水给韩笑擦脸和脖子，还伺候他刷了牙。韩笑没有拒绝，但是对这种亲密接触又有点无所适从，他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来，但是戴君眉还是发现了他红透的耳根。戴君眉恶作剧的捏了下他的耳垂，引起了他躲也似的战栗。戴君眉正在想像这耳朵要是叼在嘴里是什么感觉，韩笑打断他：“你轻点儿，我耳朵怕痒。”戴君眉型悻悻然的给他擦完了扶他躺下。
两人收拾完，戴君眉怕挤到韩笑，打开了旁边陪床的被子，皱着眉头抱怨：“一股消毒水味儿，难闻死了。“
韩笑知道他素来爱干净，对床品也挑剔的很，只能宽慰他：“医院只有这个条件没办法，早知道你咋不跟小鱼儿他们一起回去。“
戴君眉嫌弃地躺在陪护床上：“你是想让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还是我走了你好让你那个学生来陪你？“
韩笑偏过头看他，正看到戴君眉用一种他不曾见到过的奇怪延伸看着他，一时间四目交汇，戴君眉不自在地别开了眼。韩笑也把目光收了回来，“怎么会呢，你能回来陪我过生日，我特别高兴，真的。“
“哼，你要是敢不高兴我揍到你再住院一个月。”戴君眉听他这样说心里也很高兴，但他嘴硬惯了，哪里肯说真心话。
“君眉你什么时候回m国。”韩笑没有忘记戴君眉现在还在上学中。
“请了半个月的假，说起来这次jessie是跟我一起回来的，她这次想在中国到处看看，不过她跟你们不熟，我就没让她一起过来。”
“哦，jessie也一起过来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才会让你一次次地提起，韩笑很好奇。
“嗯…我想想，概括来说就是很有才华，很大方，比较热情吧。“戴君眉不以为意地说。
“听起来跟你蛮配的，怎么不追她。“韩笑听戴君眉对jessie这么高的评价，心里不得劲儿。
戴君眉倒是真欣赏jessie，但说喜欢完全是无稽之谈了。他本来没太在意就随口一说，听到韩笑吃醋，不经玩心大起。“你倒是提醒我了，她现在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正好利用这个时间跟她培养培养感情，也许就成功了。”
韩笑闭眼假寐，没搭理他。
“笑笑你醒醒，帮我想想办法追她？”戴君眉一直笑眯眯地看着韩笑，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韩笑果然如他所料睁开眼，“谁管你！不想睡觉就回去，我困了。”
戴君眉不罢休，继续闹他。韩笑坐起来，一脸严肃：“你认真的？“
“……对呀。“戴君眉看含笑表情变了，语气有点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