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世人，两兄弟
黑暗像潮水般向潘无忧涌来。
潘无忧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复活，复活后的还是不是自己？
对不起，老妈。
有你真好，左道。
潘无忧的眼睛失去了光辉。
“无忧！”
不远处的左道目眦欲裂的嘶吼着，声音沙哑，带着绝望。
潘无忧的尸体就如同破败的玩偶般重重的砸在墙上后摔落在地，溅起了一地灰尘。
“我要你死！！”
左道愤怒的嘶吼声，却不能引起朱鸿雪任何反应。
左道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微笑，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和愤怒。
如果自己没有杀朱宜春的话，潘无忧是不是不会死？
是自己害死了潘无忧。
害死了自己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和知己。
共生之契在这时候就仿佛是一个笑话！
悔恨，包裹着左道的内心。
左道跌跌撞撞的起身，走向了朱鸿雪。
“你很开心？”随着走近，左道看到了朱鸿雪眼中的释然。
“当然。
你很难过？
哈哈哈哈，宜春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难过。
他是我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现在，轮到你了！”朱鸿雪眼中满是复仇后的快意，可快意后却隐藏着一抹哀伤。
“你老婆，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杀了”左道缓缓说道。
“杀的好，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儿子又怎么会死，你不杀，我也会杀了她”朱鸿雪却没有任何伤心。
“还有一个秘密”
左道看着朱鸿雪的双眼，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你儿子，是我杀的！”
“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哈哈哈，我知道了，你的好朋友被杀了，所以你想骗我对不对？”
朱鸿雪眼神闪烁，拒绝着这个答案。
“不，就是我”
左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无拘变化成长剑，刺向朱鸿雪。
左道故意避开了朱鸿雪的要害，却又每一剑都扼杀着朱鸿雪恢复的可能性。
每扎一剑，左道都会仔细描述一点自己当时做的手脚。
强烈的恨意下，左道不仅要杀了朱鸿雪，更要诛心。
朱鸿雪双眼中的快意也一点点被愤怒和悔恨期待。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左道说出的话是真是假。
可越知道，朱鸿雪的内心越痛苦。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朱鸿雪愤怒的大吼着，可左道却只是用手中长剑轻飘飘的在朱鸿雪口中一刺。
失去舌头的朱鸿雪就只能反正一阵阵愤怒和痛苦的嘶吼声。
就在左道诉说完一切，打算结果了朱鸿雪时，潘无忧的尸体却发出了一阵动静。
潘无忧身上的白羽再次变化成渡鸦。
不等左道说话，豆豆便回头打算开始啄食潘无忧的尸体。
愤怒的左道拖着残破的身体，正打算一剑杀了这个亵渎挚友尸体的家伙。
“停！”
豆豆浑身炸毛的试图叫停了左道手中的动作。
可此时的左道又哪会停下手中的动作。
豆豆贼兮兮的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朱鸿雪和动作缓慢的左道，计上心头。
扇动翅膀躲过了左道的攻击，鸟喙精准的从潘无忧之前划开的伤口处，凿开了朱鸿雪的脖颈，彻底击杀了朱鸿雪。
“你在干嘛？”
看着豆豆奇怪的动作，左道的内心也有了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死了没？”豆豆没有回答左道的质疑，反问向左道。
面对豆豆的反问，左道没有犹豫，反手一剑，彻底将朱鸿雪的头颅砍下。
“死了”
左道一边说一边充满杀意的盯着豆豆，一旦豆豆的解释令他不满意。
即便再使用一次恨不绝，他也要杀了这个亵渎无忧尸体的家伙。
“好”
豆豆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老大没死”
说完，豆豆再次低头开始啄食起朱鸿雪的尸体。
“真的？”
左道仿佛不敢相信般的再次询问豆豆。
“当然，老大要是死了，我也死了”
豆豆抬起干饭的头草率的回答了左道的疑问，继续疯狂干饭。
“带我去找无忧，别想逃跑，不然杀了你”
左道手中的长剑架在了豆豆优美的脖颈上。
豆豆在心中盘算着，老大来的时候只说如果他死了，就让自己视情况而定，朱鸿雪活着就装死，朱鸿雪死了就出来打扫战场。
没说能不能告诉左道位置，那就是能告诉。
“等我打扫完战场就带你去”豆豆说完，就头也不抬的继续啄食着尸体。
“行”
说完，左道就紧紧的看着豆豆，手中的长剑始终没有离开过豆豆的脖子。
武馆内的摄像头早就被朱鸿雪关了，在左道来时也特意摧毁了摄像头。
“等等，这具尸体不许动，我去带给潘无忧”
左道拦下了豆豆打算啃食潘无忧尸体的动作，扛起了潘无忧的尸体。
思索片刻后，豆豆点了点头，无视左道皱起的眉头，站在了左道肩头，开始指挥左道赶往潘无忧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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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被两名杀手伏击的小巷中，分身原本痴傻的双眼中出现了不一样的神采。
从黑暗中苏醒的潘无忧吃力的摸了摸自己身体，确定自己还活着。
按照潘无忧原本的计划，对战朱鸿雪，自己大概率不敌，就试着依靠假死脱身。
可是现在……
左道！左道怎么样了！
不行，我得回去！
略微清醒的潘无忧搀扶着身边的垃圾桶，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潘无忧试图向前走去时，却重重跌落在垃圾桶旁的污水滩中。
臭气熏天的污水沾满了潘无忧的身体。
可潘无忧只是努力的爬起身子继续向外走去。
这具分身只有原本百分之一的属性，微弱的身体素质让潘无忧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废物一样，连走路都成问题。
摔倒、爬起、再次摔倒、再次爬起。
潘无忧只是麻木的一次次重复着一切。
不知道多少次，潘无忧再次摔落时，一双手却及时扶起了他。
潘无忧抬头，看到了一张白色的面具。
惨白的面具上除了一个由拉链构成的微笑和双眼处的空洞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约且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