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服不服
不是吧?还来?
大厅之中还剩下五个梅山猖兵,每个梅山猖兵都被三个咱家的猖兵盯得死死的,我侧过脸就往里面看了一眼,都忍不住觉得有点可怜兮兮的。
要说这个九清小道长是真厉害,连蚊子腿儿都不放过。
修行之人比较忌讳的就是被拍肩膀,于是乎我拍了拍九清的臂膀,“那啥!你这大老远儿来的也不容易,这五个梅山猖兵,你直接收走就行,当我送你的!”
说完,我便一头扎进了大厅,扶起杨文骅让他坐在地上,“除了没劲儿还有哪不舒服吗?受伤没有?”
杨文骅勉强的挤出了个比哭还丑的微笑,才颤抖着手跟我比了心,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噔噔噔噔’的脚步声,抬起头,九清小道长已经站到了我俩的面前。
他板着个脸质问道:“送给我?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
杨文骅立马丢出一对白眼,装死把头仰了过去,我是真想松开自己的胳膊,让他给我磕个响头。别看他瘦,他那脑袋可一点儿都不轻巧!
“没有,那肯定没有,我不是那样人儿。”我赶紧解释道:“你看看,一共就剩下五个猖兵,咱俩还有啥争的必要吗?为啥我说要送给你,就是因为你师傅说了,你以后的路…咳咳…咳…呵…”
刚要提起清玄道长说的事儿,我这嗓子一个劲儿的刺挠,又干又痒,要不是突然变成这样,我都以为我的老慢支把咽炎勾起来了!可就是因为它来的突然,我不禁给自己提了个醒,这是仙家不让说。
看来,九清以后的路确实不好走,而且牵扯到的绝不会是那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儿。
在心里念叨了两遍‘不提了’之后,我这嗓子才算好受一点儿,却也没办法立马发出声音,九清小道长就趁机说道:“我以后难不难,那是我自己的事儿。不要觉得只有你唾口唾沫是个钉儿,我也一样,所以咱俩该咋办咋办。”
不能被提及的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这嗓子立竿见影,“你咋这么犟呢?送你你都不要,就非得打一仗呗?你到底是想要猖兵还是想跟我再比划比划啊?”
“都有。”九清小道长坦然答道。
我现在也想像杨文骅一样装死,这个九清未免也太难搞了些,简直比一些认死理、难以沟通的缘主还让人闹心。
白送,觉得自己被施舍,觉得没了面子、丢了骨气,那咋地还得我跪下来求他收下吗?还非得比划,比划他又打不过我,打不过最后就啥也捞不着,费那力气、伤那和气图啥呢?
思来想去这事儿还是赖我,怪我自己嘴欠、逞一时意气之争,非得提那么一嘴干啥呢!
“非得比划个输赢才行呗?”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瞧见九清点头,我试探着问道:“那比啥我来定,你看行不行。”
九清拒绝的干脆,“那指定不行,都是修行之人,要比就比真本事。”
“比!你说咋比就咋比!”
我窝着火喊了一嗓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不是他爹,没那个义务一直惯着他。
杨文骅被我的吼声吓得浑身一嘚嗦,扑棱、扑棱地就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拎上兵马罐就摇着头走到了墙边。
大厅足够大,九清后退几步拉开了场子,“先说好,既然是比真本事,你就不能再用那套铠甲和枪。”
“行,听你的。”我已经开始活动着身上的关节,“我也有一点要说,你说比真本事我同意,但我个人的本事也就那样,我们出马的靠的都是…”
“我知道,我可以等你先把仙家请下来,请多少你随意。”九清也拔出背后的桃木剑,做起了准备工作。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还请多少随意,我要是把满堂仙家都请下来,打完之后他身上有一块骨头没碎都算我输!他不是觉得自己很能打吗?他不是觉得仙家都是野路子吗?今天我必须让他长长记性。
“常天远大哥,刚刚就一直躲着,现在别躲了,来活儿了!”我在心里念叨着。
大概十几次呼吸的时间,我就听到他问道:“真要和他动手?怎么个打法?”
“别打得太狠,分出输赢就行了,能不打脸就别打脸。”我果断说道。
“小先生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难题!”常天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要教训人又不能下手太狠,那小子也不是随便捏的面团,我这整不好…挨揍的都有可能是你。”
我心里一横,“不行就捆死窍,那样你动起手来顺溜儿!”
常天远早就在等我这句话了,我才做了决定,身上就已经来了感觉,就好像有特别粗的麻绳捆住了我的双腿,接着是腰,又紧又沉。
伴随着这种感觉到了腰上,我隐隐觉得丹田里有一股子时凉时热的气,就好像喝白酒一样,你能清晰的感受到它到了哪,只不过方向是反过来的。
等到这股气到了胸腔,上到喉咙,猛地又窜进了脑子,我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王哥!王哥!醒醒!”
半迷糊半清醒之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还在‘扇’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仙家上身打架的劲头还没过,出于条件反射,我抡起胳膊就扫向一旁。
“嗷!”
听到杨文骅的惨叫,我顿时恢复了清醒,只看到他弓着腰,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肋骨扇,“王哥你下手太狠了!你打他就得了,打我干啥?”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九清小道长更惨,他靠着墙坐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胳膊的小臂,不光身上的得罗都被撕开了,左边的脸蛋子还青了一块儿,仔细一瞅,他右手的手背上还有几道已经见血的抓痕。
刚想要问问刚才都发生了啥,才一开口胃里头就一阵翻涌,恶心的感觉从五脏庙一直窜到了喉咙,我没法压制这种感觉,‘哇哦’一声吐上了。
这惨烈的一幕,把那俩人恶心够呛,不约而同的别过了头。
晚上吃的全都吐出来了不说,恶心的感觉不仅没有削减,还一阵高过一阵,吐到最后没啥可吐的了,我就跟五娃似的‘哇哇’往外吐水。
难怪武堂口这么少,那是真遭罪啊!照这个吐法,用不上几回人就得扔!
终于不再恶心,我双手撑在腰上,一点点的挺起了腰杆子,别问,问就是弯腰时间长了,酸疼酸疼嘀!
“九清,这回服不服?”我不带一丝得意的问道。
九清小道长听到立马向我投来凌厉的目光,杨文骅那微弱的声音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王哥…刚刚比试…输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