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
沈寻万万没想到, 这潘多拉魔盒这么神奇，吞下去一个邪神，吐出来一个初一。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 初一竟然变得这么丑！
——这么丑！！
初一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跟这人在密道里走散后, 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呼唤出来。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人见了他后第一句话就是说他丑？
——丑？！
他变丑了？！
这不可能, 别胡说八道！
初一自信极了, 想也不想地跳过这个问题。
[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你突然不见了？你那边现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声音那样混乱？]
初一一连抛出四个问题, 可想他现在的确应该挺焦急的。
不过沈寻却发现, 初一这会儿的声音有点儿小, 还有点儿远, 像是隔着重重的山, 层层的雾。
沈寻捏了捏手上的娃娃, 见初一没提出什么抗议, 顿时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美少年没有变成丑娃娃, 安心了安心了。
如今他手上的娃娃，应该是个“梦中通讯器”一样的东西，就可惜信号太烂了。
沈寻没时间回答初一的问题，抓着娃娃在漫天石头雨中一阵乱窜，直到找到一个疑似防空洞的地方躲了进去，这才喂喂两声试了试信号。
“喂？听得到吗？”
[……听得到。]
那头的美少年似乎被搞得有些无语。
沈寻就当不知道, 将自己这边的情况飞速说了一遍。
然后，针对目前状况，沈寻试着向这位光荣的午夜杀鱼人求助。
“初一，你对杀鱼有经验, 我问你啊，你说这种大章鱼，要杀的话该往哪里下手？”
“通讯器”的那头，初一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什么叫他对杀鱼有经验？
总感觉这个人脑补了很不得了的事。
情况紧急，初一也就跳过了这个问题。
[如果情况按照你说的那样，她最开始是无脸人的样子，最后又变成了巨大的飞天章鱼，并且持续对你发出攻击，那么你首先要明确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你见到的可能不是人类，或者说它只是某个人留在这里的一段影像，所以当你攻击她时，绝不能抱有半点怜悯之心。]
这个年纪不大的美少年这会儿的声音倒是严肃得很，隐隐还能感到腾腾杀气，可见这美少年的少尉身份是真真切切地杀出来的。
沈寻对美少年初一的这幅面孔感到十分新奇，觉得这样的美少年倒是比好说话的乖宝宝跟有魅力了。不过他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美少年的话语上，对对方的强调连连点头：没错，这2017年的人也好事也好，可不正是残留的“影像”吗！
虽然沈寻不明白这些“过去的影像”里怎么会掺杂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比如说秦飞沈云起之类——这些奇怪人物的出现，将原本“正常”的世界变得奇怪混乱起来，令人有些理不清头绪。可当沈寻遮住这些混淆因素后再审视梦境，就能发现在减掉那些乱入的人后，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世界的一切，正是信息投射梦境的体现！
“我明白！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所有体型巨大——特别是像你形容的那样巨大的敌人，都不是人类个人能在力量上抗衡的，你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态！想要打败这样的敌人，你只有两个选择，其中的最优选是借助武器。能量武器最好，动能武器次之。]
沈寻：“……”
对不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寻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能量武器什么叫动能武器，更没办法把它们找出来加以利用。
“第二个选择呢？”沈寻积极追问。
[第二个选择是精神力。]
“又是精神力？”
[没错，又是精神力，因为精神力是人类保存自身的最后手段！]初一的声音十分严肃，在防空洞外轰隆隆的石头雨下，将气氛衬得越发紧张起来。
“可是……我手上没有能用的卡牌。”沈寻也变得越发紧张起来，愁眉苦脸。
沈寻目前所持的卡牌一个是不知道能干什么用的ssr[创世牌]，一个是被改造成吐娃娃机的sp[潘多拉魔盒]，一个是只对人型生物起作用的sr[欲望之壶]。而至于怪物卡牌组——可憋说了，这些在外星章鱼的攻击下抱头鼠窜的怪物们，别说派上用场了，连啃个雕像都不敢下嘴，简直不能更没用！
“我目前收集到的卡牌，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沈寻这样说着，感到自己十分倒霉。
可没想对面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你忘了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吗？精神力使用者的关键在于‘思考’和‘想象’，在于利用自己的思考有目的地去放大精神力！哪怕你对自己的定位是召唤者，但你要做的也不是收集，而是用你的‘思考’去‘想象’卡牌，去创造出一张针对敌人特性的卡牌，而不是等待你需要的卡牌上门来供你‘收集’，你明白吗？！]
“创造？”沈寻懵了。
[没错，创造！那些卡牌是由你的思考影响现实后，凭空创造的一种‘概念’。你将这个‘概念’用精神力束缚后，再以卡牌的表象呈现出来，所以你以为那是由你‘收集’而来的，但其实事实是，它们都是由你的想象创造出来的！]
“不可能！”沈寻脱口而出，斩钉截铁，“我哪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绝不可能！”
[……]初一像是被沈寻的头铁气到了，严肃的声音都要破功了，[如果不是你‘创造’的概念，那你以为它们从什么地方来？]
沈寻：“按照这样的说法，应该是别人创造了这些事物的‘形象’，形成‘概念’后被我捕捉，然后化作卡牌被我使用……”
[不可能！]这一回换初一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这绝对不可能！人类是没有办法捕捉旁人创造的‘概念’的。甚至是‘集体潜意识’这种与人类本身息息相关的‘概念’，它都无法被个人捕捉，更何况那些与你全然无关的‘概念’了——总之这不可能！人类绝对无法做到这种事！]
讲道理的沈寻在这一刻满血上线，不服气地开始跟初一争辩：“那你说我之前的卡牌该怎么解释？像我收集的这些东西，深潜者、夏塔克鸟、黑山羊的幼崽、被污染的海怪……这些东西全都是我以前从没见过也没听闻过的！如果说卡牌是由我想象而创造出的‘概念’，那么这些我闻所未闻的东西又该怎么解释？！”
那一头的初一快被沈寻气死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沈寻不服气：“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现在是你专心对付敌人的时候，傻子！！]
如果不是这会儿沈寻不在他面前，初一恐怕都想要上手摇摇这家伙的脑袋了，看看这小脑瓜里装的到底多少度的酒，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头！
“……”
沈寻终于回神，一拍脑袋，把“不管怎么样反正先讲道理的沈寻”拍下了线。
“海怪……海怪……对付海怪的‘概念’是什么？！”
听着外头越来越重的轰鸣，沈寻急得团团转，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的想象力如此匮乏。
他左思右想，怎么都没办法从自己空空的脑袋里“创造”出一种针对外星海怪的概念，于是不到十秒，沈寻就果断放弃了听从初一的话，决定“偷”一个概念变成卡牌使用。
“对付海怪需要什么‘概念’？朗基努斯之枪？不对这好像是对上帝宝具……那，波塞冬？不对不对，那是天空又不是大海……天空？对了，是天空啊！神话中有什么跟天空相关的强力人物？宙斯？乌拉诺斯？鲲鹏？烛龙？后羿射日？啊啊啊，不对！！”
无数神话传说在沈寻脑中转动，如潮水般此起彼落。但那些神兽也好神灵也好，都不是沈寻想要的。
“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海怪，天空，海怪加天空……答案是什么……”
这一瞬间，沈寻脑中灵光闪过，一个形象从脑海浮现——
利维坦！
在传说中，利维坦其实有两种形象，一种是众所周知的海怪，类似于海怪“拉哈比”，而另一种却是混沌之龙，是《旧约圣经》中耶和华创造出的最大生物！
“所以，只要我召唤出利维坦，我就可以对付天上的海怪……不……不不不，还是不对……”
“不够……”
“单独的利维坦还不够……”
如果只是单独召唤利维坦，似乎还不够。
“我真正要召唤的是——”
这一刻，沈寻停下脚步，蓦然抬头，目光像是穿过了这个世界，看到了由无数人类集体潜意识构成的信息长河。而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力则化作了无形而无穷长的触须，从这滔滔长河中拾取出了一块块碎片，紧接着，他就像是作画一样，将这些碎片一点点描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而在这幅巨大得令人惊叹的构图中，沈寻落笔飞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描出了第一个形象——
当它潜入海中时，它是恐怖的海兽，当它飞入天空后，它是史上最大的混沌之龙，它的名字叫利维坦。
紧接着，第二个形象也跃然纸上——
它是长尾巴的公羊，却也是引起疾病的魔鬼、地狱中的帝王，它的名字叫别西卜。
之后，第三个形象，以龙、狼、猿作为象征的地狱魔王，伊甸园之蛇，善恶同在的死亡天使萨麦尔。
然后是路西法、玛门、贝尔芬格、阿斯莫德。
最后，当七个人物都被沈寻在虚空勾勒成型后，它们蓦然焕发出粲然金光，画中的神态也越发灵动鲜活起来，就好像有某种“概念”被沈寻悍然夺走，嵌入自己描绘的画中，定格成型！
这一刻，沈寻看着它们露出欣喜神色。
而在后台的人物卡中，名为“地球意志”的卡组收集进度，也跳到了2/54！
ssr，[七宗罪]。
——召唤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ps：七宗罪这个概念其实不是正统神学提出的，而是后来人整理出来的，也就是说它其实是神学的同人作品
但偏偏它的流传度比神学作品还高……这就是同人的胜利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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