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章 会很痛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李掌柜清了清喉咙,说道:
“这位小哥的腿,要治好可有点麻烦啊!”
几人均是一喜,这不就是有治愈的希望了吗。
曲璃姜问道:“李爷爷,你的意思是说,大生哥的腿还是能治好的,对吗?”
李掌柜摇摇头沉吟不语,又过了半盏茶功夫,方道:
“他的腿如果受伤之初就来医治,老朽还有十分把握让其恢复如初,现在嘛,就有点难喽。”
周大生一颗满怀希望的心瞬间坠落下去,他低下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周大娘心疼的抚上儿子的背,就像哄婴儿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曲璃姜又问:“既然还有希望,就请您老一试,总归最坏的结局也就是现在这样,万一您老人家就给治好了呢。”
李掌柜严肃道:“这法子如果要用,需将原来的伤处重新敲断,你这大哥会承受常人无法忍受之痛,这也是老朽不敢轻言治疗的原因啊!”
周大娘在一旁打了个寒战,要把长好的再骨头掰断,让它重新生长,光想想就让人难以接受。
她更紧的把大儿子搂在怀里,用颤抖的声音说:“大生,咱不治了,就这样就挺好的,也不影响吃喝,咱不治了啊。”
曲璃姜不再插话了,这是给周大生治伤,还得看他个人意愿。
周小召眨眨眼睛,也看向哥哥。
“哥,你要是真不想治,咱这就回去。”
周大生猛地推开他娘,用坚定的语气说:“大夫,我愿意接受治疗。”
李掌柜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好!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子是个有胆气的。既然愿意承受这驳骨重续之苦,那就今日动手术吧。”
曲璃姜朝周大生伸出大拇指,由衷夸赞道:“凤凰浴火涅磐重生,大生哥是条汉子。”
李掌柜交代她们道:“动完手术,需一月不能下床,你们可就近租房,到时就在那里手术,也要做好贴身伺候伤者的准备。”
听完这话,娘儿仨有点风中凌乱,周大娘急道:“大夫,我们这就找房子去,等落下脚就来接您。”
曲璃姜却道:“与其我们像无头苍蝇般乱撞,不如麻烦李爷爷告诉我们,可有牙行地址,如果能找到牙行,就少了很多跑腿的功夫。”
李掌柜唤来小伙计,一问,小伙计果然知晓。
因着曲璃姜她们对镇子不熟悉,李掌柜特意让伙计带路,领着她们过去。
几人谢过他,跟随小伙计走过两条巷子,就到了牙行门口。
小伙计也是一个机灵的,带着她们进去后,直接向牙行头子说明来意,要在宝芝堂附近租间房子,价钱是越便宜越好。
交代完这些,小伙计就回药堂去忙了,让她们直接和牙行的人对接就行。
牙行的人打量了一下几人,道:“距离宝芝堂近的房子,因为地处繁华地段,要价自然比较贵一点,要想租便宜一些的房子,所处地势就会相应偏僻,你们先考虑好了,究竟是想方便还是要省钱?”
娘儿仨对视一眼,周大娘是一家之主,就说要租便宜点的房子,挣钱不容易,还是要能省就省。
两个儿子没意见,牙行就按照这个标准,开始在一本册子上翻找。
找了一会儿,他对几人道:“距离宝芝堂较近的地方,有两处闲置房屋,一处在吴嘴胡同,是一处小院落,要价一两银子一个月,另外一处在小石井,只有一间房,茅厕共用,要价八百文一月,你们自己选,看看想租哪一处。”
周大娘张嘴就想说租八百文的,被曲璃姜拦住。
“大哥能否带我们过去看看,然后再做决定啊?”
牙行的人点头:“那就跟我走吧。”
他们先去了小石井处,曲璃姜看到在一个大院子里,大概住了七八户人家,大人嚷嚷孩子打闹,吵的头蒙。
进屋去看了看,几人没有表态,又被带往吴嘴胡同。
相比之下,这处小院落就清静多了,虽然条件简陋,屋里也没有什么摆设,可以看出,大家还是比较中意这个环境。
看完两处宅院,几人聚在一处商议,周大娘的意思是,就定下小石井的房子,毕竟这样一个月就能省下来两百文,蚂蚱腿也是肉不是。
周大生一句“但凭娘做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周小召嘟囔道:“娘,大哥,那院子住那么多人家,吵也吵死了,再说咱家现在不也不差这两百文么。”
周大娘训斥小儿子道:“咱是给你大哥治腿来了,不是让你住这里享福的。”
周小召瘪瘪嘴,不说话了。
周大娘又问曲璃姜的意见,曲璃姜笑道:
“大娘,其实二哥说的没错,小石井那边确实太吵了,大生哥住在那边,恐怕不利于安心休养。要我说多花两百文有多花的好处,能让大生哥安心静养,伤腿早点恢复,这钱就花得值。”
周大娘沉默了一会儿,想想曲璃姜说的也对,就对牙行的人说:“我们就租这处院落了。”
周大生行动不便,他娘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和小儿子、曲璃姜三人回到牙行办理租赁手续。
牙行的人说,按规矩租房子必须先交一两银子做押金,等到退租时,如果房屋没有被损坏,押金也会一并退还。
这样周大娘总共就出了二两银子,按了手印,收好租赁契约书,几人又去街上采买。
因为是夏天,就在当铺租了两床薄棉絮,供大生休息用,周大娘陪护儿子,说天气不冷,坚决不肯为自己租赁棉絮。
随后她们又去买了日常用品,粮油米面等物,三人提的提,扛的扛,回到小院后又是一番打扫,整整忙碌了一个上午。
吃过午饭,曲璃姜和周小召去请李大夫给大生医治,周大娘在屋里收拾碗筷。
大概有一炷香功夫,周小召帮老头儿提着个布袋子,曲璃姜帮他挎着药箱子,三人一起进了院子。
李掌柜拿出一小袋曼陀罗,和另外两种药物,让周大娘立即去煎成半碗汤药。
又将袋子里的工具一样一样取出,用热水烫过一遍,以做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