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提出要求
“姜儿，不要走！我……我答应就是……”
曲璃姜停住脚步，缓缓转身，“不许反悔。”
“好，我不反悔就是。”
曲璃姜对坐在院子里抽旱烟袋的孙福贵说：
“孙爷爷，你们是见证人，他要是敢出尔反尔，孙爷爷可要为我做主。”
孙福贵把烟袋在石头上磕了磕：“我们几个都是证人，林秀才如果真能逃此劫难，应该也不会做食言之人。如果到时他不认，你只管去官府就是，老汉这个证人一定会实话实说。”
说实话，孙福贵等人对林建南的为人是真看不起。
就算你有功名，也不能接二连三行那苟且之事，这样的人是没有德行的，在刚直不阿的人看来，根本不值得原谅和尊重。
狗改不了吃屎，曲大妞和离了也好，与其跟着一个没有廉耻道德的男人，还不如以后再找个好人家嫁了，照样能过得很好。
林建南嘴角抽了抽，心里腹诽，这帮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敢跟自己对着干，以后平步青云，一定要让他们吃苦头。
不过面上却是诚恳：“姜儿，既然你执意要和离，我成全你就是。还请姜儿妹妹不要生气了。”
曲璃姜点点头，“这样最好。今晚一过，你们就等消息吧。”
“怎么，姜儿妹妹不打算把办法说出来吗？”
“璃姜姐姐，你不会在耍我们吧，人命关天，你真的有主意吗？”
苏雨薇又紧张起来，她怀疑曲璃姜就是在逗她和南哥哥玩儿，那可是大族长下的命令，谁能抵抗？
可她又盼望曲璃姜说的是真的，要不她和林建南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想想要被鞭挞游行，还要装进笼子里活活淹死，她就怕的要命。
在她还是八九岁小姑娘时，有一次贪玩掉进河里，就差点被淹死，那窒息的经历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爱信不信。”
曲璃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留下渣男渣女面面相觑。
苏雨薇：“南哥哥，你说她真能救我们吗？”
林建南摇摇头，问他，他问谁去？
他和苏雨薇一样，宁愿抱着一丝幻想，也不想去面对明天被赤果果游行示众的处境。
读了多年的圣贤书，要他明天坦诚面对众乡亲，等不到被沉塘他都能羞愧而死。
孙福贵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烟袋锅里的一点火星，在暗夜里发出忽明忽暗的光。
今晚他们就在廊檐下过夜，肯定没有在自家炕上躺着舒服。
哎，真是造孽，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整这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秀才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孙强，你和大刚去抱些柴草来，咱们轮流守夜，换下来的就先睡觉。”
孙强和大刚听话的去附近的谷草垛抱柴草去了。
孙福贵一个人自言自语，“这妮子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做事好像有主见了。嗯，这样也好，就不用再受人欺负了。”
曲璃姜离开破庙，就去做她的计划安排去了。
山村的夜晚宁静的很，夜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后半夜，人们都进入梦乡，正在暖和的被窝里做着香甜的美梦。
村长家的大黄突然叫了两声，惊醒了肥婆。
她用胳膊肘碰碰男人，迷迷糊糊地说：“你起来看看，外面狗叫呢。”
村长正做梦要吃烧鸡，哈喇子顺着嘴角把枕头都打湿了。
被婆娘叫醒，到嘴边的烧鸡也没了，很是恼火。
他没好气地说：“不是没再叫了嘛，没准是野猫野狗经过呢，有啥大惊小怪的。”
说完又沉沉睡去，听不到大黄再叫，肥婆也很快再次睡着。
大门外，她家的大黄此刻正吃着雪白的白馒头，欢乐的很，根本没心思再叫，反而对一旁的曲璃姜摇起了尾巴。
曲璃姜很满意大黄的表现，不枉她有备而来。
孙福田等人守了一夜，因为是轮番休息，第二天早上精神都还可以。
屋里的两人就不一样了，毕竟性命攸关，也不知道曲璃姜是不是真的会救他们，两人都是一夜未眠。
随着天光见亮，苏雨薇感到好害怕。
“南哥哥，曲璃姜怎么还没有来？她该不会不管我们了吧？”
林建南闭着眼睛不想说话，说什么呢，吉凶未定，他心里也是怦怦直跳。
“南哥哥，一会儿他们会不会把咱们拖去游街？真会扒掉衣服吗？大族老还说要打我三十鞭子，我好怕，怎么办，怎么办啊！”
林建南长长叹息，要是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不会这么大意，让人抓到把柄。
是的，即使到现在，他想到的仍然是怎么把奸情掩藏的更隐秘，而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院里的人也在议论，孙强问孙福贵，“爷爷，今天就要将他们游行呢，真的要听大族老的，不给他们留点遮羞布吗？”
大刚也问，“孙爷爷，曲大妞说她会救他们，该不会是哄人的吧？待会儿要不要等她过来再做决定呢？”
孙福贵不紧不慢，“你们俩毛小子，就知道紧着问。慌什么，等会儿要怎么做，自然会有村长安排，还轮不到你们来瞎操心。”
两人嘿嘿笑着，孙强直夸自己爷爷姜还是老的辣，想的通透。
就在几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就见从外面进来了很多人，率先领头的是村长，还有大族老，居然也来了。
孙强对着大刚挤眉弄眼，小声说：“大族老真是人老心不老，这是也来看光身子来了。”
大刚点头，“嗯，你说的，我也觉得他是冲着苏姑娘来的。”
孙福贵听俩人说的不像话，狠狠剜了他俩一眼：“敢调戏大族老，你俩小子是皮痒痒了。”
两人吓得一吐舌头，赶紧装的一本正经，不再说笑。
“孙叔，人还在里面吧？”
村长进来就问孙福贵，孙福贵点点头，“在呢，两个都在里头。”
苏雨薇在屋里听见人来了，浑身抖做一团，“南哥哥……他们来了，要把我们拖去游行了……”
“把他们都带出来，我有话要说。”
大族老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命令孙福贵。
孙福贵去屋里传话，苏雨薇想起大族老昨天的话，死死抱住林建南的胳膊，惊恐万分地喊：
“不……我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