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的规律就是规矩
听关门声，叶寒藏在黑袍下的手本能的握住了腰间钢弩，蓦然扭头，眼底在烛火的映照下闪过一丝寒芒。
分外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小老头。
精瘦掌柜的自然察觉到了叶寒异样，满脸堆笑，连忙解释道：
“客官别紧张，这临江城，晚上不太平，所以呵呵呵！”
说话间毕恭毕敬的指引着叶寒道：
“来，这边请，我们坐下聊。”
叶寒微微挑眉，松开了腰间的钢弩，对于这个解释，显然他是认可的。
踱步走到桌前落坐，视线下意识的向四周扫视。
烛火通明……柜台，方桌，字画，屏风等等等。
就是一个标准的当铺模样，与前世自己电视剧中看到的略有偏差，但是出处颇多。
“来人，给客人上茶。”
“来咯。”
当铺内，除了老者，还有三名伙计，一人正在打扫，一人则在当铺高台上执笔，应是在算账。
还有一名伙计，正端着热茶，小跑而来，为叶寒斟满一杯。
“大人，请用。”
叶寒看了一眼，伸手握住杯盏，反复把玩，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出门在外，当然是小心一点的好。
见叶寒不言不语，精瘦掌柜率先打破了平静，问道：
“公子，不知道你要当什么，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
闻言，叶寒瞥了一眼眼前的掌柜，一如既往的冷漠，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面无表情，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轻轻放到了桌上。
压着嗓子道：
“看看，值多少。”
精瘦掌柜初见玉佩，眼中一亮，赶忙取过，小心翼翼捧于手心，上手一摸，眼底光泽似乎更明亮了几分，而后放到烛火前，仔细端详。
玉佩晶莹剔透，通体冰凉，自是上品。
叶寒时刻盯着这精瘦掌柜，捕捉对方面部表情变化。
掌柜的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对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伙计心领神会，有意无意的向着门口处靠近。
那一直擦拭桌台的伙计，余光也在此刻，时不时的落在叶寒身上。
就连那帐台上记账的伙计，手中的笔也停顿一下，书写慢了下来。
气氛很安静，安静中透着些诡异，烛火摇曳，莫名的低沉。
而这一切，虽然细微，但是如今的叶寒却是淬体十重的武者，感知本就远超常人，自是悉数的探查到了。
心中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情况很不对，也许————
这时精瘦掌柜，将玉佩轻轻放在桌上，靠近他的位置，一改方才的谄媚之态，神色肃穆了些，捏着山羊胡。
微微摇头，叹息，那样子就像是在说，这东西无用。
可是在叶寒看来，这表演的痕迹，过于重了些。
主动出言询问。
“如何？”
面对询问，这精瘦掌柜平静道：
“这玉看似通透明亮，可是这手感一般，遐丝太多，可惜了。”
说话间，眼中还带着浓浓的惋惜。
若非这东西是从修行者那里弄来的，叶寒可能还就真信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就给自己上套路了。
心中暗骂一句奸商后。
叶寒不慌不忙，依旧淡定自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风轻云淡道：
“哦，那掌柜的说说，能值多少钱？”
精瘦掌柜想了想，抖了抖绣袍，伸出右手，比出五个手指头，在叶寒的面前晃了晃。
“这个数！”
叶寒无语，这个数，是多少，还让自己猜。
下意识道：
“500两？”
精瘦掌柜摇头。
叶寒试探再问：“5000两？”
精瘦掌柜面容明显一僵，干瘪的嘴角微微抽动数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心。
直言道：
“最多五两！”
叶寒同样一怔，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滚滚奔腾。
瞪着硕大的眼珠。
忽悠鬼呢？
五两，你怎么不明抢呢。
用脚后跟想，都不止五两啊。
“你妹的，真特么黑啊， 老子这是进黑店了。”
世风日下，人心险恶。
本想着拿一块试试水，看看能给出高价否，再考虑要不要当点别的。
这家伙五两，差点没给他干破防。
他冷笑一声，毫无遮掩的怼道：
“掌柜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掌柜的也不虚，那双阴戾自生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叶寒的双眸，一副藐视的模样道：
“客官，你觉得老朽看着像开玩笑吗？”
言语一出，身侧三双目光，也齐刷刷的落在了叶寒的身上，一个个不怀好意。
气氛变得更加低沉。
叶寒很清楚，对方这是摆明了要坑自己的了。
不过他却并没有发火，买卖不成仁义在，开什么价是你的事，卖不卖是自己的事。
既然你要坑我，我还能让你坑了不成，不卖便是了。
冷笑一声。
“掌柜要是这么说，那便是你我无缘，这买卖不做也罢。”
说着伸手就打算取回那桌上的玉佩。
可是尚且还未抓到，一只干枯的大手，便率先盖住了那块玉佩。
讥讽的声音也随之在耳畔响起。
“客官，这不合规矩吧？”
叶寒一怔，双眸微压，冷冷的目光望向对方。
“规矩？什么规矩？”
精瘦掌柜一只手压着玉佩，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咧着一抹弧度，趾高气昂道：
“只要出价，那生意便成了，岂有在收回去的道理。”
“还有这等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
精瘦掌柜张扬道：
“这是我永安当的规矩，永安当的地方，我的规矩，便是规矩。”
四周伙计失声饥 笑，一个个幸灾乐祸，完全就是一副吃定你的表情。
眼前的精瘦小老头，在这当了二十年的掌柜，见过的人比叶寒吃过的饭还多。
打第一眼，看到叶寒，他就看出了叶寒，不过是一个小孩罢了。
即便遮掩着半张脸，故意压着嗓音，可是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听不出来呢。
就眼底那丝稚气，还有那脖颈处未成型的喉结，就已经告知了他一切。
既然是一孩子，又故意装成大人模样，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故意趁着天黑而来。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一定有鬼。
在加之叶寒露出的手掌，粗糙泛黄，一看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能拿出这么一块价值连城的宝贝。
无需细究，便能看出，这东西来路不明，定是这孩子偷的。
这样的人，坑了也就坑了，给你五两银子，那是对你的施舍，就是不给你，也就这样。
所有于他而言，叶寒就是自己撞上来的兔子，他又岂能放过呢？
这都不坑一把，他还是永安当铺的掌柜？
所以，才一副吃定你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