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心有愧，难断

    夜晚，郁裳远远的看到站在房顶的那道身影，西装短发。那一刻他觉得青鸾疯了，他知道青鸾这副模样想要干什么。

    闪身来到青鸾身后，生冷的声音从郁裳口中发出，有点破音，显得有那么一丝的诡异和嘲弄。

    “你果真是放不下。千年了。”

    “我以为百世轮回，早亡，总不能太过凄惨，我以为……呵！”青鸾苦笑着自嘲自己的自以为是。

    “郁裳，她每一世都不满二十岁，那是夭折。”

    “啧！真是，哎！都没来得及爱上别人，要不早能忘了你。却带着你的记忆轮回转世！”郁裳有些唏嘘。

    青鸾神色不明，看着他这般样子，郁裳终究还是忍不住，极其认真严肃和他说：“天规，再犯会被天诛。”

    青鸾垂眸不语，他的沉默好像已经说明了。

    郁裳心堵，头也不回离开。自己何尝不是心有执念？自己从不记得谁，唯独对青鸾是特别的，可他知道不可以，就这样相伴也挺好，只是自己贪恋青鸾温柔的目光，想做他最重要的那个人。怕他万劫不复。

    再次来到医院。

    郁裳第一次控制不住内心的暴力血腥，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那种没有对错，无能为力，无法参与的感觉让他十分憋闷。他一拳又一拳击打眼前的大树，轰隆一声，三米粗的大树倒了，一只手血流不止，幸亏设了隔音阵。吐口气，压下暴怒。挥手将树还原。

    “擦擦，树又没惹你。”青鸾递给郁裳一方手帕。对他说：“我不想她痛苦，上苍对她太苛刻，不公！”

    郁裳有些百无聊赖的哦了一声，冷哼道：“你想如何？像你千年前那样？你又能做什么？”

    青鸾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的安意如喃喃道：“如果她还爱我，我就陪着她，如果她想忘记，我就把她当成亲人守护她，如果她不想再见我，我……”话语未尽，被郁裳冷冷打断。

    “呵，青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搭档千余年，我咋就没发现你还是个多情种？你没听过人间有句话吗？好的前任就像死了一样。明明没有好结果。”

    “可是，这是我欠她的，是我连累她！郁裳。人世的苦是我给她的！”

    “哎！”郁裳觉得这几日他把千年时光的气都叹完了。“既如此，难道不该远离吗？罢了，罢了，呼~青鸾，她活在这个世上，你可以对她好，护着她，但不能插手安意如的生死。她并非千年前的小蝴蝶临溪。”

    青鸾沉默半刻轻声回道：“好！”

    “好自为之！”郁裳终究还是妥协了，离开这里继续渡魂。心想但愿不会发生意外吧，他试想以后长久的时光中再没有青鸾的身影，该多寂寞，他大概是这个世上最不想青鸾死的人，天诛，消散大地，他怕，怕失去他。想想，就觉得心痛难耐。

    “呵，我也是自找的，执念啊，看不破，放不下，你可真是我的劫。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