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心腹 小哑巴/浅野默
……
幼时患有自闭症的他在一家地处郊区的偏僻孤儿院长大。
他总会被其他抱了团的小团体欺负孤立,但他总会保持沉默,自己待在孤儿院台阶下方,每天盯着台阶与墙壁的夹角中,那一抹绿意发呆——那是一朵花。
那朵小花是很奇特的,他总能盯着她看,怎么也不会腻。
小花的五片花瓣通体呈樱粉色,藏匿在内里的花蕊是纯白色,但内里的花蕊与外部的花瓣中间却夹杂着一圈不深不淡的纯黑色!
每到下午2点左右,总能有孩子在那个熟悉的小角落里看见他——那个“怪孩子”。
他没有名字,他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小哑巴”,后来就连院长也会这么叫他了。
黑色的长发已经快碰到肩膀,但小哑巴死活也不剪,他自己也谈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一旦剪掉了头发,他就不再是他了
后来有一天,其他孩子好奇来看这个“怪孩子”每天究竟在看些什么
他们发现了这朵奇怪的花,还表示“奇怪的花配奇怪的人”,为了去逗弄小哑巴玩,他们把花扣出来了,兴冲冲去拿着花去逗他。
哪一次,那些孩子却少见的发现——“小哑巴”居然发飙了!
小哑巴生气了,一气之下离开那个角落。
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无人注意的水井旁,小哑巴吸引来了几条毒蛇——五步蛇,竹叶青等剧毒的蛇类。
(据他后来说,他天生就是吸引蛇类的体质)
那一天,他一口水没喝,所有孩子吃完午饭一并中毒,甚至连治疗也来不及就咽了气。
院长吓坏了,不敢留着这个孩子,把这孩子连夜丢出了孤儿院。
当然,那枝小花被他重新挖了土,放在花盆里带走了。
据院长所说,当时好像听见“小哑巴”在自言自语:
“你不能和我一样,你不能没有根”
对于一个9岁大的孩子来说,荒郊野岭确实不知该何去何从
那家偏僻的孤儿院外,当时正好有一个受伤路过的黑手帮成员。
小哑巴想证明自己不是没有用的人,所以一脸平静地告诉了他自己独特的吸蛇体质,并请求他把自己带走。
那个男人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权衡利弊下,将这个小孩子打晕带走。
“我会很有用的”
一句话下来,那个男人就敲定了主意,把他带身边培养了。
临走之前,小哑巴的手也死死抱着小花盆。
那个男人说是培养他,也确实算得上尽心尽力,学校、跆拳道、各类枪支用法、射击训练、心理疏导样样不落。
4年的时间,他已经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实习犯罪分子预备役了,但那个成员愣是不让他跟着他出杀人任务,小哑巴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回来找他,据其他成员所说,老大发现了他是卧底条子,一枪给毙了。
为了藏匿自己,不让自己过于出头被谁又注意到,小哑巴开始划水,每次什么考核都是卡在及格线上,处于一种“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但谁也不知道他是谁”的状态。
小哑巴13岁的最后几天,临近他的14岁生日了,这个黑手帮似乎是因为抢了别人的军火线,被人攻上了总部。
小哑巴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但他无所谓,只是默默抱紧了他的小花盆,躲在了会议室的窗帘后,跳上窗台遮住自己。
“名单呢?”
“这里,小姐”
“还有一个吧?”
“不清楚,那个叫黑水的老大说真的不记得了”
“啧行了,你先出去,我自己找”
“是!”
会议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串对话,而那道偏清甜稚嫩一点儿的少女声音逐渐靠近。
“喂,我说,你躲得可真不走心”
“刺啦——”窗帘被用力拉开。
虽然已经暴露,但小哑巴依旧目光呆滞而平静地抱紧自己怀里的小花盆。
身上穿着黑色紧身小皮裙的11岁少女就这么盯着他看,和他一起在窗台上相对而坐。
“你叫什么名字?”
“……”
“你是哑巴?”
“……”
“你怀里这花真特别”
说到这里,少女终于听见对面开口了:
“谢谢”
声音很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了,细细听去,倒也能听出一些温和的少年味道。
少女大致有了自己的判断,跳下窗台,认真问他:
“跟我不?”
“……?”
小哑巴这才把天蓝色的眸子转向她,十分不解 ,像是在用脸问她。
少女也不耐烦了,看了一眼外面马上走过来的黑衣保镖们,语气多了些急切:
“问你就说话,要么跟我,要么死!”
小哑巴点点头,开口问她:“为什么?”
少女不想废话,准备直接拽着他下窗台,冷声:“少问,快跟我走!”
没成想,那小哑巴比她高了一个头多她没拽动。
伊藤阳菜:“……”
小哑巴目光坚定,愣是要个解释,在这种小事上格外坚持,连死都不怕。
两秒后,少女终是叹气,声音多了些烦躁:
“我需要你帮我”
小哑巴原本略显戒备的动作一顿,稍稍放松些许,迟疑中点了点头。
少女这才试探性地拽着他的袖子,他跟着动了。
“你记住,一会儿就装自己是个哑巴。”
“。”
小哑巴点头应下。
外面的一群人目光犀利地放在这个小少年身上。
“小姐,老爷的命令是不留活口!”
“是,我当然知道,不用你一个狗腿子教训我,他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我打算把他放在身边当个打手”
最终,被反骂了一顿的保镖男也不敢怎么样她,只能闭嘴。
反正他们又不是她伊藤阳菜的人,回去以后还是会上报给老爷的。
伊藤阳菜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吗?当然明白了
所以
少女拉着小哑巴的袖角,把人拽出了会议室。
然后冷下脸:
“窗台外,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去抓他!”
“是”
这六个黑衣人再怎么不满,也得乖乖照办。
看着他们靠近了窗台,少女面无表情地关上门,按下了刚刚放在自己坐过的窗台那侧的微型炸弹的遥控器。
“boom——!”炸弹炸开。
回去?她可没说过允许他们回去!
所有人员(除了小哑巴)全都杀干净了,还留着他们干什么?回去打小报告吗?!
小哑巴愣愣地,有些发抖,抱紧了自己的小花盆。
少女以为他是被吓住了,毕竟她查到的资料里,这个家伙可从来没有杀过人呢。
“我他们都是坏人,死不足惜的那种”所以,不用可怜他们,包括我。
小哑巴却反问了她:“那你杀了他们,你怎么办?”
刚才那个人说了‘老爷’,应该是她的上级吧?
伊藤阳菜没想到他是在担心这个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是在担心她倒台了,又没人护着他了。
“我不会有事,放心”
“哦”
“你们这个据点有微炸吗?”
“有,这边”
小哑巴沉默很久,带她去了武器库。
少女找了一个和自己带着的微炸型号相同的,拆成碎片,放在一具黑手帮成员尸体上,伪装成是有人临死反扑。
做个假证的事,反正‘父亲’有看不见实况,以防他后面找人来查证。
“走吧?”
“这些你不要?”
“我不能拿,有人会过来拿走的”
“哦”
“对了,以后我教你吧?听黑水那个家伙说,你各种考核都是勉强及格?”
“嗯 ,是”
这一年,伊藤阳菜明面上带着个小跟班也算是走南闯北,她自己一个人背着‘父亲’暗地里建了个‘swallowtail’的代号,在暗网上‘杀’出一片名气,过上了明面上的青春女学生,暗地里的暗网女杀手,父亲眼中的听话机器人生活。
她出于某种心思,没有让小哑巴动过手杀人,最多让他帮忙打晕或者调查。
小哑巴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的所有身份的人,也不提起,帮助她一起暗中组建势力,拉拢人才。
他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清楚知道:
没有价值会死,过于强势也会死。
当初那个少女收下他,或许有觉得经历相似的同情在,但一切的前提是他没有威胁,只是一只无害且能带来利益的绵羊!
某次任务中。
天台。
伊藤阳菜认真地扶着小哑巴的手,架起狙击枪。
“狙击一枪就走,不论是否打中”
“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打开瞄准镜,不然目标在一里之外都能发现反光”
“衣服的颜色深浅不能比你的地面还艳”
“……”
不得不说的是,她教的确是认认真真教的,就连小哑巴以前组织的教练也没有这么耐心的语气虽然他对于她露出的这一面是否真实持怀疑态度。
“嘣”的一声,伊藤阳菜皱眉敲了一下他的头。
“注意力集中!”
“哦”他点点头,虽说她这一下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没有。
“就那个在帝丹国中操场视察的啤酒肚!打他!”
“看着他的动作,假装你也在他身边,去预判他的下一步动作。”
两人屏息凝神,关注目标的动作。
下一刻,少女轻声吐出四个字:“就是现在!”
小哑巴乖巧扣下扳机。
“砰——”
一声枪响,远处正在指指点点的“领导男”倒地!
“啊!!”
周围的老师和记者们一哄而上:“有人刺杀!”
“领导”却挣扎着起身,劫后余生般的长呼一口气,擦了擦身上的灰尘和彩色粉末:
“咳咳不我没事,我很好。”
天台上,小哑巴仰头看着站起身准备走人的少女,盯着她看:“为什么?”
少女冷漠地把彩包弹狙击枪装回琴盒。
“这只是训练”我们不一样,你不能和我一样
伊藤阳菜12岁那年,突然给了他一个名字。
至于原因小哑巴知道,但他不明白。
只是听她有一次做完‘父亲’那边的杀人任务,一脸厌恶气息的样子,回到家时说:
“不能总叫你小哑巴,你以后叫小默吧,身份我明天去给你弄。”
小默:“?”
她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只是让他自己回去休息,就关门进屋了。
小默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
他刚准备转身走人,又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他眼前一亮,又转身回来看她。
然而,伊藤阳菜只是面无表情地丢给他几套白色衣服:
“以后不用暗地里待命了,白天除了我上放学都可以直接跟着我,以保镖的身份,晚上你回去休息还有!不准再和我穿一样颜色的衣服了!”
“啪”得一声,门又关上了。
但这次,小默他看清了她房间里电脑屏幕上的一大堆搜索网页图片——怪盗基德。
他低头看了看白衣?是因为怪盗吗?
……
次日早上5点,早起晨跑的她意外发现了又和她一样穿粉色t恤的他,怒气莫名上涌。
上前扬起手却又落下,化作一顿怒骂:
“我不是说了不许和我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吗!!”
如果只是巧合也就罢了偏偏半个月前她就发现这家伙几乎每天穿得都和她衣服颜色一模一样!
不可以不能学她她只是个人渣他和自己不一样的
一直以来沉默的他这回也眼眶泛红,也不知是怒的还是委屈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有些事从来不让他做?他也想多帮她做些别的
人不让他杀,也就算了,之前那个男人也没让他杀人现在连和她一起身处黑暗的地步也不给他吗!?
少女张了张嘴,到底又没说出什么,只好再次变成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脸:
“你只是我的手下”所以,你可以有以后,也可以有未来但她不能了。
像她这种满手鲜血的人,没有未来。
这时的浅野默还以为她在和自己划清界限,警告他认清身份。
“我知道老大。”
从那以后,浅野默再也没有提起过这种事,也始终穿着白色衬衫她给的。
无所谓吧,或者是他太贪心,想要太多其实,现在的他也是她身边最近的人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