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明普渡
等她再次抬起头刚好看着一旁的南离拿着笔在不知其名的书上勾勾画画，动作有几分漫不经心。
而恰巧南离翻页，沈惜一眼就看到封面后意外选择了沉默。
那可是衡阳一中甚至是一向严格的数学老阎王都认为很难解的数学习题，没有老师提倡他们这些高一学生做这典金赛的练习题。
若是她对数学真的有兴趣倒还值得一试，只不过现在她没有那个多余的心思。
“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个人。”沈惜突然慢悠悠开口。
南离的笔尖以不易察觉到的速度短暂停顿了一下，随后他抬头淡淡瞥了一眼旁边的沈惜，“你认为我不是个人？”
“你的性子太冷了，”沈惜静静看着他，目光充满着漫不经心，“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怒哀乐。”
“那我是谁？”南离淡淡开口，却仍然忙着还没做完的事。
“学神，”沈惜开口，突然又想到什么特意解释道，“这是其他人给你起的外号。”
她不止一次听到别人私底下叫南离为学神，因为这次分班考试他可是足足甩了年级第二名三十一分，考了七百十六分。
此事一出，不少人都认为南离就是学神转世，要不然怎么会考出这么高的分数？
据说还有人特意给南离立了牌位，日日夜夜都恭恭敬敬点三炷香，希望保佑他们每一次考试都能够逢考必过。
真不知道为什么，时代已经在进步但竟然还会有这种情况存在。
南离表情微怔，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过于的冷漠。
沈惜看着表情不对劲的南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南离，似乎并不高兴。
似乎，是在抗拒这个外号。
“神再好，也不是无所不能。”南离突然间说出这句无头无脑的话。
“可是神能够以一己之力拯救很多生命，难道不该受到万人的敬仰？”沈惜开口，眼睛直直盯着南离。
几乎在所有人的眼中和古籍中神，主宰世间万物，能够让万物复苏，却又能瞬间毁灭一切。
旁人说起神，语气无一不是充满着敬畏，而南离的语气却还带着一丝不喜。
“所有的人都期待自己能够像神一样能够主宰世间万物，”南离的人语气很轻，可目光充满着让人看不明白的幽深，“那你是怎么认为的？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神那样的存在？”他的目光直直看着沈惜，让人有种错觉。
仿，此时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在沈惜没有看到的地方，南离的手指下意识紧紧蜷缩在一起，连青色的静脉血管都清晰可见。
“我不喜欢神，”沈惜开口，声音不冷不热，“因为我，根本就从不相信神。”
南离的表情冷冷淡淡，静静看着沈惜。
“旁人都说神会普渡众人，但我不相信神真的会普渡众人，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会有神的存在。”沈惜冷冷开口，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那那些还躺在医院抢救室内奄奄一息的病人明明不该是以这样痛苦的方式死去，他们的家人也不会跪在手术室前向上天请愿。
这世界上的所有疾苦，生老病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所有的怨恨和不甘根本就不会存在。
“这世界上又哪来这么多心怀慈悲的神？都说神无所不能，公正无私，可到最后神却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不是很讽刺么？”沈惜说着说着，脸上不禁浮现出淡淡的嘲讽。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的存在，能够解救自己，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所以，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神的存在。
常人若是听到沈惜这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认为她是疯了，而南离听到这里却是再一次沉默下去。
而突然响起的铃声正好就打断沈惜的注意力，这让她成功没有发现南离脸上的些许落寞一闪而过。
“这次物理卷子整体不难，而有些人是不是玩疯了是不是？都给我好好看看，你们都写了什么玩意！”台上的人明明非常长得清秀漂亮，但却偏偏怒目圆睁，顶着凶神恶煞的表情硬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
下面鸦雀无声，没有任何的声音。
果真是岁月不饶人，把一个原本漂亮温柔的女人都变成什么了，人人都惧怕的母老虎。
整个教室静得只能清楚听见台上骂人的声音，
“下次还敢这样，五百个蛙跳加抄物理卷子十遍，我亲自来监督。”
底下的人一听纷纷变成了苦瓜脸，眉头紧皱，一脸的愁容，可偏偏不敢在女人面前哀嚎道。
沈惜的嘴角微微抿着，抬头看着台上的人不禁有些恍惚，之前的监考老师阴差阳错下竟然成为了她的物理老师。
这实验一班的教学方式还真的是简单粗暴，不浪费时间。
一张普普通通的物理卷子，仅仅只用了二十分钟讲完。
每人的是人手两支笔，一黑一红。
老师在上面讲题，底下的人都明目张胆敢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做其它科的作业，只有听到自己做错的地方才会抬头听一听。
效率高，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倒不愧是整个年级挤破头都想进入其中的实验一班。
“现在再发一张，晚自习前交到办公室。”台上的人拿着厚厚一沓卷子开口。
底下的人看到那厚厚一沓卷子顿时就愁容满面。
又是被卷子围攻的一天，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希望我们班上的人好好做，别光顾着提高做题速度，我更希望班上的某些人可以把自己的字好好写，你们的字看半天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是在向我展示自己的个性？”
“张磊，我说的对不对？”她的目光突然看向某一处。
原本寂静无声的教室就像是炸开的锅一样沸腾不止。
而那个叫张磊的男生整个脸都红透了，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
样子看着傻乎乎的，让人忍不住发笑。
“能不能让你的字不再像之前一样散架？能不能立起来？不画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符了？”
“能………一定能。”张磊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头像鹌鹑一样都快要低到桌子下面了。
“你以后要是再这么低着头，说不定就要得颈椎病了。”旁边的人忍不住调侃道。
而张磊只是继续低着头没有说话，耳朵红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