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大威天龙法海忏悔
静谧山林中。
一袭月白僧袍，身姿挺拔的法海面无表情怔怔站在原地，往昔无比坚定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涣散。
其实，自从数月前将一只身蕴佛光的蜘蛛精打回原形后，他坚持多年的信念便发生些许变化。
只是那些许信念变化被他强行抑制，并未显现。
此时，许仙的话好似魔音入耳，不断在他耳畔浮现。
以往他不留丝毫情面降妖除魔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在脑海内涌现。
原本抑制在内心深处的信念变化亦随之放大。
“错了么…我以往真的错了么…噗…”
法海目光涣散喃喃自语，胸口起伏，嘴角溢出一缕暗红血液。
见此情形，许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啊这……
方才这番忽悠，效果有些超出许仙的意料。
法海貌似已经进入自我怀疑状态，也就是生出心魔。
修行之路，心性乃是重中之重，不说心念通达，最少也要有一个持之以恒的信念。
看这架势法海应该是信念崩塌，从而怀疑人生诞生心魔。
对此，许仙倒没有太过意外。
原剧情中法海便有类似经历，铁血无情降妖除魔的信念崩塌，以至于走火入魔。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若是寻常僧人入魔，很大概率会深陷其中，逐渐堕入魔道。
不过，背景深厚的法海显然不会如此。
轰隆——
陡然间，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风云突变，云卷云舒间，闪过一抹深紫色电芒。
紧接着便传来一道惊雷炸响。
这道惊雷好似大道之音，振聋发聩，激荡心神。
“啊……”
突如其来的天威雷音，让本就诚惶诚恐，胆子极小的兔子精少女浑身颤栗，惊呼出声。
原本捏住许仙一片衣袖的白嫩小手，情不自禁环住许仙胳膊，娇躯更是紧贴上来。
许仙面色微僵，只感觉手臂传来一阵柔软触感，并深陷其中，被柔软凹陷所包裹。
微微侧头，便看到一张精致白皙，泛红大眼眸噙着晶莹泪珠的娇柔小脸蛋。
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让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强烈保护欲。
“打雷而已，别怕。”
许仙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逐渐躁动的心绪，故作镇定朝兔子精少女温声安慰道。
同时心中默念：‘麻辣兔头、香辣兔腿、红烧兔肉…’
没办法，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最经不起诱惑的时候。
而且这兔子精看似娇小可爱，实际规模可不小，许仙此刻深有体会。
“嗯，谢谢公子！”
兔子精少女面带惶恐，水雾迷蒙的大眼眸微微扑闪，轻轻点了点头，软糯出声道谢。
或许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缘由，环住许仙手臂的白嫩皓腕依旧没有放开，紧紧勾住。
许仙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异样，而后强行转移注意力，将目光看向怀疑人生的法海。
方才天空突然风云变幻，以及那道晴空霹雳，他猜测应该是法海所引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法海眼神恢复清明，眸光深邃看向风云消散的湛蓝天空。
一缕缕金色阳光穿透稀薄云层，落在法海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辉，好似佛光普照，圣洁超然。
此刻，法海的气势也有了变化，刚正不阿中夹杂着些许慈悲之意。
不再是初出茅庐，嫉恶如仇的年轻僧人，像是一名心怀慈悲普渡众生的得道高僧。
好家伙，背景深厚就是不一样。
许仙神色略显复杂，心中不由感叹。
原本只是打算忽悠一番法海，救下兔子精完成日行一善任务。
未曾想一番忽悠反而帮助了法海，使其窥破魔障，心性更为圆满。
就是不知道法海如今有怎样转变。
“多谢施主指点之恩，助贫僧窥破魔障，醒悟之前所犯下的罪孽。”
法海浑身萦绕圣洁佛光，双手合十，神色郑重朝许仙躬身行礼。
许仙摆了摆手，淡然道：“高僧客气了，我不过只是随口说了两句而已，称不上指点。”
法海面色虔诚，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身具慧根，微言大义，此番指点对贫僧帮助甚大。”
“不知施主可否告知名讳，贫僧日后好报答施主指点恩情。”
佛门修行讲究因果，此番指点让他窥破心中魔障，心性趋于圆满，算是一桩大因果。
如此大因果，往后必须偿还，否则会对修行不利。
许仙半带轻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佛门不是讲究缘分，有缘自会再见。”
最好是再也不见。
谁愿意跟你这和尚再见，见面准没好事。
不是遇到妖魔鬼怪，可能就是摊上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然，这厮以后若是不棒打鸳鸯，不勾搭他小姨子，倒也并非不能和谐相处。
整体来说，大威天龙法海还是不错。
相较于其他地域，余杭城正是有金山寺法海的存在，显得格外安宁，没有妖魔作乱，没有鬼怪横行。
许仙在余杭城中时常听闻，外地某处有妖邪出没，造成一件又一件人间惨案。
仙佛显现，妖魔并存的世界，凡人如同蝼蚁，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能烧香拜佛寻求庇佑。
“相逢何必曾相识……此话蕴有精妙禅意，施主果真是极具慧根，贫僧自愧不如。”
法海面色微异，感慨出声道。
不愧是身具功德气息之人。
一番提点，便是微言大义。
随口之言，便蕴有精妙禅意。
此刻，他对许仙的认知已经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高僧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慧根，更不能与高僧相比。”
许仙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这般回道。
他还真怕法海突然来一句‘你与我佛有缘，请随我去金山寺剃度。’
随即，许仙转移话题，试探性询问道：“高僧，既然你已看破魔障，那是否能放这小姑娘一条生路。”
法海闻言面色微凝，目光看向抱着许仙胳膊的兔子精少女。
感受到法海的目光，大眼眸兔子精少女顿时有些惶恐不安，松开许仙的手臂，躲到许仙身后避开法海的视线。
而后又探出半个小脑袋，偷瞄了一眼法海。
“是贫僧错了，不该是非不分，遇妖不问对错便出手镇压，造下诸多罪孽。”
法海脸上浮现几分忏悔之色，双手合十朝许仙身后露出半颗脑袋的兔子精少女行了一礼。
他能感知到兔子精少女妖力平和，并无业障加身，属于山林清修之妖。
看到这一幕，许仙神色变得有些精彩。
我，大威天龙法海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