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摩擦
飞行荷兰人惊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它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由惊讶转换成了贪婪。
“哦哦哦哦……是嘛，是吗？那这样的话我就不要你的灵魂了。”
光头强笑了：“想不到你长得这么丑，人却还不错。”
飞行荷兰人也笑了，它缓缓伸出只巨手，泛着绿光的阴影渐渐遮盖了光头强的身形，二者越来越近……
“现在……我要你的身体！”飞行荷兰人瞬间暴起，一把抓向光头强的头颅，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要做什么？”光头强闻言冷下脸，狠狠扼住了飞行荷兰人的手腕。
“你要对我的脑袋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那不是显而易见吗？！”飞行荷兰人狞笑道，它的体型陡然变大，巨爪迎着光头强的力气向下猛压。
然而……
纹丝不动……
飞行荷兰人：？
这种熟悉的感觉它不是第一次经历，但现在与那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天神……古兹？”飞行荷兰人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它下意识地呢喃出一个名字，脑中不由浮现起一张威严恐怖的脸，可随着那张脸越来越清晰，内心深处那股违和感也越来越重，飞行荷兰人总感觉在其他地方见过……
“显而易见？可我只看到了阁下的死相。”
一道深沉且沙哑的声音从掌下传来，飞行荷兰人一愣，旋即将思绪抽回，低头看去。
只见身下尘土飞扬，空间战栗且扭曲着，并升腾起无色无味的气焰。刚刚还有只二十米大的无水圈此刻已然扩张到一百米左右，海水如惊弓之鸟一般躁动，卷起律动的波涛围着无水圈不停翻涌，如飞蛾寻觅灯火，狼群环伺羔羊，积攒之势愈来愈烈，直至形成了一个高达万米的水龙卷将二人包裹……
“这是怎么回事？”
飞行荷兰人被四周的变化震惊到，它在寂静海待了几亿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或许是想寻求答案，飞行荷兰人首次正眼打量起光头强：“是你搞的鬼吗？”
激昂的心跳声回荡在耳畔，光头强低着头没说话，他的肌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膨胀起来，那粗糙黝黑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根根如柱的手指正牢牢嵌在飞行荷兰人的手腕上。
“这是问话的态度吗，亡灵。”
光头强阴沉着脸，缓缓抬起脑袋与飞行荷兰人对视。
“哈哈，搞什么鬼，你以为你是……”
话没说完，飞行荷兰人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惊恐。
它在这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天神古兹那张让人厌恶的脸会产生莫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原来如此……你这家伙居然又回来了！！！？”
飞行荷兰人发出嘶哑的咆哮声，眼前这个男人，他的面庞与那个天神古兹如出一辙，如蜡像雕刻似的轮廓宛若昨日般清晰明朗，旧日的仇恨从内心深处滔滔不绝地涌现出来，这位在无尽深海游荡的囚徒时隔亿年，再次唤醒了自己最沉重的恶意……
不可断绝的杀念……
瞬息间，无数暗绿色的幽灵船从二人周遭浮现，上面恐怖狰狞的水手嗷嗷待哺，用嗜血的眼神紧盯着光头强不放。
“阁下在胡言乱语什么？”
光头强面色平静，庄严的容貌不怒自威，他松开扼住飞行荷兰人的手腕的手，一把拽向这个亡灵的胡子。
“呜额！！”
飞行荷兰人惨叫一声，试图遁回地里，但光头强抓得实在是太牢了，尽管胡子扯得嘎吱响，但还是逃不开。
“你将神明囚禁于此，如今回来还想做什么？！”
飞行荷兰人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它的下半身遁至沙中，此刻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双眼通红地叫骂着。
“囚禁？神明？”
光头强眉头一皱顿感不解，他手一使劲，将飞行荷兰人的头抬了抬。
“神之类的我知道，但囚禁是什么意思？”
“这种东西我向来只杀不养。”
看着面前还没自己脑袋大的人类，飞行荷兰人笑了。
“你变了，你变得会使用谎言与诡计了，你是在害怕神明的报复。”
言毕，它张开嘴大笑起来。
光头强见此哀叹一声，松开抓胡子的手，随之高举手臂：“来。”
飞行荷兰人：？
二人就这样暂停住了，光头强站在原地举着手，飞行荷兰人扬起脑袋痴痴地看着。
“阁下若是不擅长思考，强某倒是有些让人冷静的手段。”
光头强淡淡地说着。
飞行荷兰人不服，也想说什么，但只听耳边的波涛声逐渐变大，直至变成轰鸣一般的海啸……
轰！！！！！！
霎时间，天地变色，海龙卷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个粉碎，变成了数以亿计的泡沫四散而去，就连无水圈也被破坏，大规模死去的海水漏了进来，冲散了那些漂浮着的幽灵船，最后慢慢淹没光头强的脚面……
不久，一切崩坏开始复原，光头强与飞行荷兰人在此次异样中毫无变化，唯独光头强手中多了一把斧头。
“不，不对……”
飞行荷兰人挣扎起身，它看向光头强的眼神充满了惶恐和诧异。
“你不是古兹，古兹绝不会用斧头的。”
光头强闻言将斧刃对准飞行荷兰人的脑袋：“脑袋清醒多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进行你所谓的交易了。”
“交易？”飞行荷兰人不解，它本想问问光头强与天神古兹的关系，但现在看来要搁置了。
“你打算用灵魂换取三个愿望吗？”
光头强点了点头：“我斧头里藏着一个灵魂。”
飞行荷兰人汗颜：“我本以为你打算用它劈我呢。”
“这是第二方案。”
飞行荷兰人：……
“那你打算实现什么愿望呢，如果可以，还希望不要为难我～”
它一改风格，迅速从恶鬼的嘴角变成了谄媚的商人，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光头强身体缩小，变回原本模样，他挠了挠下巴，故作思考的样子。
“三个的话……那你先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