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任务二：待定（三十六）
5月16日 韩国·京畿道城南市福井洞 国家情报院安全屋
“是‘息壤’吗？” 金勋吐出一口烟圈，问道。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 柳万豪回答道，“如果不是为了‘息壤’，他没必要这么拼命。”
金勋沉思片刻，转头看向金衡元，问道：“衡元，你怎么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衡元没有回答，只是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金勋，仿佛要将他看穿。
柳万豪见金衡元没有反应，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金勋。
“金课长，院长问你话呢。” 柳万豪提醒道。
“‘息壤’是什么？” 金衡元没有理会柳万豪，反而质问金勋，语气咄咄逼人。
“金课长！” 柳万豪提高了声音。他知道，金衡元现在面对的是国家情报院院长，也是新成立的情报委员会的委员长。
“‘息壤’是什么？” 金衡元再次问道，语气更加强硬。
金勋平静地看着金衡元，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
“金课长！你在院长面前放肆什么！” 柳万豪呵斥道。金衡元是他的老乡，也是他的前辈，现在他级别比金衡元高，是他的上司，他必须阻止金衡元继续放肆下去。
“万豪，你别说话。” 金衡元冷冷地说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金勋。
“我问你，‘息壤’是什么？” 金衡元再次问道，“我接到命令，让我找到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把他带回来，但我却不知道‘息壤’是什么，负责联络的我，居然不知道‘息壤’是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金衡元！” 柳万豪大声喊道。他必须阻止他，必须阻止这个失控的家伙。
“柳团长，没关系。” 金勋阻止了柳万豪。
金衡元仿佛没有看到柳万豪，他的眼里只有金勋。
“还要死多少人……” 金衡元咬牙切齿地说道。“还要死多少人，你们才肯停止这种愚蠢的游戏？” 他怒吼道，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金勋感觉到金衡元的愤怒，那是对他的愤怒，对国家情报院院长的愤怒，对情报委员会委员长的愤怒，也是对他这个前辈的愤怒。
“是谁？是谁的主意？” 金衡元问道。“是谁决定隐瞒情报，把我们的特工派到那种地方？”
他的心里只有愤怒，对金勋的愤怒，对这个坐在他面前，掌握着国家情报机构最高权力的人的愤怒。
“金衡元！” 柳万豪一把抓住金衡元的衣领，想要阻止他。
“回答我！” 金衡元没有理会柳万豪，对着金勋怒吼道。
金勋看着金衡元，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布拉格，金衡元也是这样对他怒吼。
“这小子，一点都没变。” 金勋心想，“就是因为这火爆脾气，他才一直升不上去，被后辈超越。” 但他并不讨厌金衡元，相反，他很欣赏金衡元的正直和勇气。所以，他才选择金衡元作为情报委员会的创始成员。
“‘息壤’……” 金勋点燃一根烟，靠在沙发上，回忆着上一次有人对他大吼大叫是什么时候。
“‘息壤’是mss针对东南亚的特工。” 金勋缓缓说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不清楚，但应该是在中美建交之后，中国开始走向世界的舞台后。”
“虽然‘息壤’主要活动在东南亚，但我们也吃过不少亏，尤其是在经济领域。” 金勋继续说道，“我们有好几次都快要签署的协议，都被‘息壤’搅黄了。日本也一样。”
柳万豪松开金衡元的衣领，也看向金勋，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
“日本财大气粗，他们投入的oda（官方发展援助）比我们多十倍，他们在东南亚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网。” 金勋说道，“而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人，只能靠特工们拼命，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我们，不，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还留在情报部门。总之，我们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息壤’搞的鬼。”
“我们不知道‘息壤’的真面目，不知道它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人，如果是人的话，是男是女。” 金勋说道，“我们，还有日本和美国，都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去调查‘息壤’，但都没有结果，至少我们没有找到。”
“那为什么现在‘息壤’又成了问题？” 金衡元问道，语气依旧尖锐。
“因为朝鲜。” 金勋说道，“这是我们从日本方面得到的情报，当然，我们也有一些线索，‘息壤’似乎在东南亚帮朝鲜做了一些事情，可能是洗钱，然后出了问题。”
金勋又点燃一根烟，递给金衡元。金衡元接过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柳万豪也点燃了一根烟。
“钱总是会出问题，洗钱更是如此。” 金勋说道，“但这次的问题似乎不简单，北京和平壤之间的通讯突然变得频繁起来，双方还派出了很多特使。我们甚至在北京看到了六个朝鲜高层，看来朝鲜方面很紧张。”
朝鲜问题，是国家情报院的头等大事，也是情报委员会的头等大事。
“问题是，我们还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金勋说道，“我们只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也不知道东南亚有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 他身体前倾，看着金衡元，说道：“我们不能派我们的特工去冒险，我不想再看到无谓的牺牲，才派他去的。”
“情报呢？” 金衡元问道。
“隐瞒情报，是我的决定。” 金勋说道，“如果派我们的人去，他们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但韩圭浩不是我们的人，他只需要去探探情况，或者搅浑水，就算他死了，也没关系。”
“还要牺牲多少人！” 金衡元再次怒吼道。
“金衡元！” 金勋也提高了声音，“我们成立情报委员会，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特工，保护我们的组织！而不是保护一个雇佣兵！”
金衡元沉默了。他知道，院长说得对，韩圭浩只是一个雇佣兵，情报委员会没有义务保护他。但他还是觉得，院长错了，韩圭浩不是普通的雇佣兵，他很特别，虽然他不知道韩圭浩的底细，但他知道，韩圭浩不简单。
“衡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金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但你也要学会下棋。棋手和棋子是不同的。”
“棋手，在移动棋子的时候……”
“等等。” 金衡元打断了金勋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准确地说，是一个以“+95”开头的缅甸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说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金部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金衡元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