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起云涌
宣德十八年,孟清房登基第三年,乾安朝堂,人人自危,朝堂之上藏着无数波谲云诡的权谋斗争。京城内,一则重磅消息震动了整个朝堂——太后侄子张谦被朝臣上奏参劾。
丹书汉殿,金殿之上,御案巍峨。晨光初露,金色光线透过殿中琉璃瓦,美轮美奂,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百官齐聚,肃立在两侧,唯张谦一人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不定。
殿外,忽然传来高声呼喝:“殿下!”紧接着,一名身着官袍的朝臣疾步入内,正是内阁学士赵元。他一摆衣袖,慷慨陈词道:“臣有本上奏,请皇上明鉴!”
皇帝微眯着眼,轻声道:“哦?赵爱卿有何事上奏?”
赵元冷眼一扫,目光似剑般刺向张谦,随即朝皇帝躬身道:“启禀皇上,微臣今日所奏之事,涉及一人,便是尚书令张谦!”张谦心头一震,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额上隐隐现出冷汗。
皇帝眉头一皱,低声命令:“讲。”赵元镇定自若,朗声道:“张谦身为太后之侄,仗着亲属关系,身居高位,贪赃枉法,令人神共愤。微臣手中有确凿证据表明,他在任上贪污受贿,积攒巨额财产。”
张谦闻言,急忙辩解:“皇上,这其中必有误会!微臣一向忠心为国,从未做出有辱先祖之事,请皇上明察!”
赵元冷笑一声:“张谦,事到如今还狡辩?这些日子,你利用太后的名声四处行贿,私下收受贿赂,何人不知!皇上,请允许臣呈上证据。”他话音未落,便从袖中取出一卷长长的奏折,递呈上前。
皇帝接过奏折,脸色渐渐阴沉,双眼锐利如炬。他沉声道:“张谦,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谦满脸苍白,顿时如坠冰窟,但他强压心中的恐惧:“皇上,微臣真冤枉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今日之事定有幕后黑手!”
赵元冷哼一声:“张谦,不要再狡辩,证据确凿,你如何逃得过天网恢恢?”
此时,殿中新任宰相高崇山也缓步上前,阴鸷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愤慨道:“皇上,此等贪官污吏,理应严惩,决不可姑息养奸!”
张谦已然绝望,他眼神晦暗,如一只困兽,挣扎了几下,瘫坐在地。他原以为凭借太后的关系可以为所欲为,未料今日竟是这般惨状。一旁的朝臣们或低头窃笑,或冷眼旁观,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皇帝沉思片刻,轻叹道:“张谦,你辜负了朕的信任,残暴贪婪,罪不可恕。来人,将张谦押入大牢,准备审理。”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两旁侍卫应声而动,将张谦拖出殿外。张谦挣扎间,听到殿内议论纷纷,高丞相与皇帝的目光交接间,杀机暗藏,似乎这一切皆在他们掌控之中。
下朝后兴简跟在孟清房身后请示“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做,真的要处置张谦吗?太后那边怎么交代?”孟清房听罢停下脚步“太后表面自视清高,她是半点也不将我这弃妃之子放在眼里的,就算是为了她那点清名,也是不会来求我的。怎么、后面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兴简上前一步,“禀陛下,臣明白、宫廷权谋,步步惊心,张谦之所以有今天不是因为他贪,而是因为他是太后侄子。”孟清房盯着兴简,盯得兴简发慌,好一会才开口“最近多留意太后那边的动向,张谦之事祸起朝堂,她势必从朝堂入手,朕倒要看看是谁这种时候还敢往上凑!”
日子平静如水,翻不出一丝波澜,但往往这样越让人不安。
朝堂之上、朝霞微透,殿内寂静如死,百官皆心有余悸地看着殿门处。“一拜天子,二拜天地,三拜君臣。”兆音泛起时辰,内阁学士赵元刚行了三拜便大步流星地站到了殿中央。“微臣赵元有事禀奏。”赵元拱手,声音虽不高,还带点紧张。
皇帝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他继续。赵元深吸一口气,头压得更低。
“臣之前因受人引导,误参太后侄子张谦贪污受贿,谋取私利。然近日重新审查证据,发现不足之处,恐有轻举妄动之嫌。臣请求撤销参张谦之事,以保朝纲威严。”赵元的声音冷静且清晰,宛若淬炼的钢刀,直指人心深处。
殿内一时哑然,众人面面相觑,高丞相眉头微皱,不满之色尽显于表。
“赵元,你这是何意?”高丞相语气冰冷,他的手指略微颤抖,似是隐忍着怒气,“此事关系重大,全凭你一己之言,可有悖于国法?”
赵元面带愧色,“丞相,是臣太轻信传言,查案不明,罪在臣心。现检讨自省,恐误了国家大事,才敢于此请罪,请皇上圣断。”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神情平淡地扫过殿中百官。片刻许,他终于开口,声音慵懒而威严。
“赵元,你知错能改,值得表扬。张谦不论是非,朕亦不愿因一时之言使得朝局动荡。但既然证据不足,便从轻置之。张谦免刑,赵元罚俸一年。”皇帝的语气如同和风细雨,却内藏乾坤。
高丞相未曾料到皇帝竟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此事,他眉头渐深,似有无奈。如簇在灰烬中的火焰,他最终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盯着赵元。
赵元心底泛起一丝苦笑,若不是齐国公和太后拿小女性命威胁,他怎会丢掉自己为官大变身的清正!他缓步后退,低头谢恩,心中苦涩不已。
日影斜长,赵元静立于阶前,微微抬起头,任凭微风将袍袖拂动,心中冷暖自知。这是太后与皇帝的对决,而自己只是权谋的开端,权力的漩涡中,谁又能真正说了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