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组建特殊队伍
我需要去的地方位于上海边缘地带，一个相对不那么发达的城区。
从办公室到那里并不近——足够我处理一些琐碎的任务，比如寻找长期租赁新房的选项，同时也可以思考问题。
人力资源问题是进一步前进的主要障碍之一。
即使在组织慈善活动时，我也主要依靠了杨雨和她找到的赞助商来完成大部分技术工作。但这种情况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如果当时我们与杜小青处于公开对抗状态，她肯定会找到办法阻止活动的进行。
事实上，她确实尝试过这样做——虽然失踪的主持人第二天出现了，解释说是因为小车祸和手机没电，但我确信这背后少不了她或她手下的手笔。更不用说当前的情况了。自由职业者或外部员工并不是特别可靠的选择。
此外，敌人的规模也使情况更加复杂。
当一个人有长期合同和大公司的支持，而对手也是类似的结构时，他会珍惜自己的职位，并尽力工作。除非涉及到对家人威胁或类似的犯罪行为，否则简单的贿赂是行不通的。
因为他会失去工作，而在大公司里找到新的、有前途的职位并不容易，尤其是当你因为丑闻被解雇时。钱只能诱惑那些普通职员，他们没有接触到重要信息，并且相互之间受到交叉监督。
在我们这种情况下，情况有所不同。一个刚起步的娱乐公司，财力有限，而对手则是拥有数十亿预算的琳琅满目集团。
对方完全有能力收买和挖走我们的员工，尤其是那些无法正式雇佣的人。那些在公司间谍战中无可替代的专家。
因此，我需要具备特殊素质的人。首先是那些几乎跌到社会底层的人，因为他们愿意为地位和金钱冒险，其次是那些拥有特定的个人动机，第三是拥有必要的专业水平。
这是一个复杂的要求组合。然而，我还是找到了符合这些条件的候选人。然后我从中挑选出最合适的五个人。
这五人曾是某警局“战略行动小组”的成员。这个小组是当地领导层发起的实验，专门处理罪恶世界的关键目标，不论其行业领域。
这个创意本身不错，有点像打击有组织犯罪的结构。
如果看公开报告的内容，大多数警察局的情况都不错。领导及时地看到了这一方向的巨大潜力，并用自己的人来充实新团队。这些人显然是受控的，只按要求工作。
但在某些地方，“战略小组”里塞进了最不受欢迎的警官，把他们从原来的岗位上调走，因为他们让领导不满。
我计划见面的这组人就是这样。
因为犯事或者其他复杂的内部原因，很多人被撤职甚至被逮捕判刑，他们不会再进入公家机构服务，私企雇佣他们也得有很大的顾虑。
现在，我要见的这五个人都在尝试做侦探业务。
下了出租车，我回头看了看街道。
第一辆车上有一个屏幕，播放前后两个摄像头的画面，记录前后发生的事情。所以我看到几辆伪装成送货员的监视车轮流跟随着我们。在密集的城市交通中，试图甩掉他们没有多大意义——他们骑着摩托车，很容易追上汽车。
于是我用了一个老把戏。
叫了另一辆车，穿过一个院子溜走。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此时的观察员犹豫了，不知道该下车步行跟踪还是干脆等着。院子里有几个大门，不知道我会进哪个，他们决定起来有点困难。
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跑到第二辆车，迅速上车后立刻要求司机开车离开。
第二辆车上没有车后视镜，只能用传统的方法——转动脑袋四处观察。
没看到伪装的送货员，说明我成功甩掉了监视。
侦探事务所位于一栋破旧的建筑里，旁边是褪色的律所招牌，写着提供各种法律服务。
里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吱吱作响的地板、剥落的墙壁、旧家具，以及五双不友好的眼睛盯着我。
找到他们的头儿，我走向他的桌子，拖过一把访客椅，坐在阴沉的男人对面。
“你最好先说清楚你要什么，否则可能得立刻滚回去。”
说话的是团队成员之一，孙民安——大概是五人中最紧张的，也是唯一在犯事被逮捕时反抗的人。他的反抗非常激烈，除了敲诈罪外，还想给他加上几条与人身伤害有关的罪名。但检方改变了请求的刑期，这些指控也被放弃了。
他们的指挥官瞥了他一眼，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调整了姿势和表情，准备与他们互动。
“边浩成，前警察，现在是繁荣侦探事务所的主任，对吗？”
他微微前倾，眉毛下沉，脸上露出威胁的表情。
我耸了耸肩道：“这是你们网站上写的，繁荣侦探事务所。不过，考虑到你们接待客户的地方，这个营销手段不太高明。”
他阴沉地哼了一声，再次扫了一眼我穿的“卡纳利”西装。
“尽管如此，你还是来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你来干什么，然后我才能回答我们是否接这个案子。”
我慢慢点了点头，再次调整了表情。这群人肯定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试图收买，给他们开出丰厚的条件。尽管他们在那些大企业看来并不可靠，但他们的技能足以让人产生想法把他们拉拢过来。
“哦，这里有点误会，我不是来给你们提供任何案子的。”
我几乎能感受到在场的不友好目光中流露出的一丝惊讶。
前团队领导疑惑地看向他的前副手，然后回头看着我，问道。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微笑着，把手放在桌子上，直视他的眼睛。
“很简单——我想邀请你们参战。”
我停了几秒钟，确保他们理解我的话，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不是想报复那些把你们当废物扔掉的人吗？让那些抛弃你们的人感到痛苦吗？重新找回你们的生活，最终恢复你们的尊严吗？”
有人在椅子上不安地动了动，两个人在角落里低声交谈，边浩成用阴鸷的目光盯着我，然后笑了笑。
“你是想让我们为某个家族企业工作，以打击另一个家族企业？你知道有多少人来这里提出过类似的要求吗？”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门的方向。
“出口在那边，小心点，这个地区不太安全，可能会发生各种意外。”
我回以一抹冷笑，调整了语气继续说道。
“这次的工作是为我个人，而不是为某个家族企业。虽然大多数任务可能会涉及到他们，但我并不要求你们加入某个企业的安保队伍，以随时为某个家族成员效力。你们将成为一个独立而完全自主的团队，成为这个城市里那些嚣张的恶霸的威胁。”
前警察摇了摇头。
“这一切当然对你有利，还有某个具体的公司，利用你们来进行地下交易。这样一来，即使出了问题，也无法追查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摇了摇头。
“我再说一遍，你们将为我工作。战略、战术、实施手段和影响方式都将由我来批准。这当然会带来利益，没有人会为只带来损失的工作付钱。”
在对方发表新的反对意见之前，我继续说道。
“我现在代表的不是整个公司，而是家族中的一个成员，她的亲人们正在试图毁掉她。我的这位盟友没有参与任何犯罪活动，你们将为一个诚实正直的人服务，她正在对抗你们曾经对抗的同一系统。”
前警察大笑起来，笑完后，他摇了摇头。
“我们曾经为了让公司遵守法律而战斗，而你却希望我们为一个从出生起就属于腐败系统的人工作，这有什么逻辑？”
我打破了他的冷漠防线，并成功地把他拉入了对话，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是的，你们曾经为了让公司在法律框架内运作而战斗。而你们是被赋予权力的警察，背后有强大的国家警察机构，拥有大量调查员、行动人员、巡警和特种部队。但我想问的是——结果如何？”
他眯起眼睛，阴沉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问？结果大家都知道。”
我慢慢点了点头。
“正因为如此，我也知道结果。我不明白你们在期待什么？你的计划是什么，队长？在贫困中度过余生，数着每一块人民币？还是最终对世界充满仇恨，自己变成另一帮城市边缘的匪徒，抛弃所有原则？”
他的脸上情绪激动，边浩成甚至张开嘴准备回应。
但我抢先说了。
“我邀请你们从黑暗中爬出来，不再成为野蛮的强盗，再次站起来。是的，我知道不是所有的敌人都能被惩罚，很多人会继续留在原位。但有三个因素应该让你们同意。”
孙民安，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已经几次想从座位上跳起来，但每次都被队长的重重一瞥压制住。
不过，现在这个紧张的家伙也停了下来，带着一丝兴趣看着我。而坐在对面的前警察，他的脸变得异常严厉，勉强挤出几个字。
“哪三个因素？”
我挺直了背，不断保持目光接触，开始解释。
“第一，你们将成为一股真正的力量，那些拥有巨大权力的人会害怕你们，整个上海都怕他们，而他们会害怕你们。第二，你们将获得必要的资源来工作，重新回到自己的职业轨道上，不仅如此，还会有足够的钱来保证体面的生活水平。最后，第三，如果在某次行动中发现了任何成员有不可接受的犯罪行为，即使我们利用这些信息达到了目的，之后也会将其摧毁。”
正如预料的那样，最后一句话比其他任何话都更打动了他，其他人也立刻集中注意力看着我。
“我从未听说过将犯罪分为可接受和不可接受的，但让我听听你所谓的不可接受的犯罪是什么？”
前警察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冷漠，但我清楚地看到了希望的迹象。
他已经接近同意。
“谋杀无辜者，所有关于性暴力的罪行，贩卖人口、毒品或武器。”
他陷入了沉思，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说的谋杀无辜者是什么意思？谁来判断他们是否无辜？”
我转头看向团队中唯一的女性，她是负责监视、信息搜集和分析的专家，刚刚年满三十岁。
“你们来判断。如果一个混蛋杀了另一个混蛋，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他下令杀害准备在法庭上作证的前员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沉默了，陷入了思考。
这时，我的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我拿出手机，发现是林琳发来的消息。
“有两个电视台想要采访我，该怎么回复？”
我迅速回复她，建议她告诉对方会考虑，并在当天内确定具体日期和时间，在我检查完两个频道和采访的记者之后。
我刚结束回复，团队领导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打算对腐败和所有金融犯罪视而不见吗？这些罪行同样会杀死人，虽然不是直接的，但规模更大。”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脸。是的，前警察还在争论，但已经快要同意这个提议，至少，从基本的部分来看是这样。
“在其位，谋其职。你所提的是更高一层级的人所需要面对的问题。在我们这种情况下，目标只是一个私营的企业。我不会打算同时对所有人宣战。那样的话，我们可能得逃到很远的地方，进行整容手术和更换身份证。或者留在这里，成为无用的英雄而死。”
他困惑地沉默了片刻，思考着我的话。然后他环视了一下他的同伴，评估他们的情绪。最后，他点了点头。
“好吧，让我们看看你是谁，代表谁，具体想要什么。”
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当这位前队长接过名片时，我继续说道，不等他阅读名片上的文字。
“我代表家族中的一名年轻成员，她希望在家族中占据主导地位。这是一个艰难但有趣的任务，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揭开许多别人的秘密。”
他看了看名片，然后我继续说道：
“现在我有一些紧急事务要处理。一个新星的采访，今晚我会为你们找到一个新办公室，并发送地址，我们在那里进行第一次工作会议。”
孙民安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哎呀！你搅乱了所有人，许诺了金山银山，然后就跑了！你知道你在和谁开玩笑吗？”
我转向这个三十二岁、头发卷曲、穿着破旧轻便外套的男人。
“今天我在这里没有开过玩笑。至于时间安排，确实很紧，而且你们也需要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再讨论一遍。搬到新地方也需要时间。”
他们确实需要讨论一下。
这不是为了考虑拒绝——我一直在观察四周，感受他们的情绪，看到的情况是他们基本上已经同意了。
贫困的生活，没有人会喜欢这种窘境。
正义的战士也喜欢丰盛的食物，舒适的睡眠，和穿着新内衣的妻子，而不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他们无法接受之前那些标准的提议，毕竟他们被现状拖到这种地步，全是某个财团家族成员的错。
我和林琳所处的情况是，有社会正义的因素，这让他们想起了在警察局的日子和最初的任务。再加上资金和新的生活水平，虽然我的当前资源不完全符合他们的需求，但我不打算全部自掏腰包。一部分资金可以从琳琅满目娱乐公司的预算中提取。
他们的领导仔细打量着我，满意地哼了一声。
“是的，我们确实需要再讨论一次。等你搞定办公室，发个消息给我，我会给出最终答复。”
他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来，真诚地点了点头。
他的话表面上暗示了拒绝的可能性，但从实际意义上看，队长刚刚再次确认了他同意接受这份工作。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不是林琳发来的消息。短信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我们需要见面，讨论琳琅满目集团内部关系的细节。我有一个很好的提议要给您，请半小时后到指定地址，我会在下一条消息中发送地理位置。
——石武邦
杜小青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