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琳的哥哥
我停顿了一下，接过话题，然后开口。
“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杜小青打算让谁成为新任董事长？离股东大会只有一个月了。之后会有一个全新的人接任。”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镇定下来，脑中飞快地盘算着什么。
我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那些被排除在权力之外的人会怎样？权力更替是清洗整个商业结构，彻底消除竞争对手的好机会。”
他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董事长不会允许他的侄子们完全被排除在外……”
他停顿了一下，困惑地眨了眨眼，转向林琳。
“你的朋友现在是在说，董事长不仅会离开自己的职位，还会完全退出决策层吗？他怎么了？”
林琳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你面前的是一头咆哮的鲸鱼，它可以轻易吞掉任何动物。而它说的仅仅是你听到的，哥哥。”
他叹了口气，快速看了一眼杨雨，思考了几秒钟。
“即使一切如你所说，你的自信也没有意义。我们即使有父亲的股份，也无法与叔叔的家族抗衡，现在更不可能成功。”
林琳无辜地眨了眨眼。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当你身边有冉成辉这样的人。”
林雨轩皱起眉头，看了我一眼。他显然不明白，妹妹是在认真说话还是在故意误导他。
“即使他真的策划了你的广告活动，在权力斗争中这些技能也无济于事。”
杨雨讽刺地哼了一声，引起了他的惊讶。
我再次插话：“现在谁在谈论权力斗争？我们只是讨论一些问题，以免在某个时刻孤立无援。”
他皱了皱眉。然而，由于他不完全清楚我的身份，他成功地压抑住了自己刚开始的负面反应。
然后，林琳的声音再次响起。
“哥哥，你只需要考虑谁能保护你并为你提供前景。”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妹妹身上。
“不可能有人在二十五岁时成为董事会主席。在目前的力量对比下，也不可能击败杜小青。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不会成功。”
林琳慢慢摇了摇头。
“这次不会有任何‘我们’，所有决定我自己做。那些有勇气加入的人会得到他们应得的份额，但我不会让他们影响我的战略。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父亲当年输给了叔叔。他允许顾问们决定行动方针。”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别以为这次长幼有序的原则会再次奏效。我追随那些我认为更有经验和智慧的人太久了，每次都一无所获。你可以把这些话传达给我们的哥哥，让他也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
林雨轩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仔细打量着妹妹，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会和他谈谈，但……你要小心，妹妹。带着十个士兵对抗一整支军队可能会成为传奇，但如果你打算生存下来，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林琳无意识地耸了耸肩，模仿了我的动作。
“一切取决于你的士兵和敌人的军队，哥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谁让你来谈的？”
他突然变得阴沉。甚至看向入口，似乎打算说他只是看到了她的车停在停车场。
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没有说谎。
“林瀚宇今天早上和杜小青谈过了。她让你收敛一点，说你第一次的成功让你头脑发热，准备不顾一切地前进。”
听到另一个哥哥的名字，林琳笑了笑。
“她有没有提到她先动的手，打算让我的公司破产，同时让琳琅满目集团的市值下降百分之二十？”
她哥哥的脸上露出了强压的兴趣，而林琳继续说道。
“她现在已经不择手段了。如果她掌握了全部权力，我们会一个接一个地被排挤出去。我有真正的胜算，哥哥，但为此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会和林瀚宇谈谈。但你自己也知道，在我们参与战争之前，我们需要了解全局。而且支持你的理由必须无懈可击，否则哥哥们不会跟随你。”
林琳再次挑了挑眉。
“什么战争，哥哥？你忘了，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在年度股东大会前需要考虑的问题，仅此而已。”
她哥哥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
“你变了，有点可惜……那个在长江里沉船、还勾引偶像明星的疯丫头总是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色彩。”
林琳微微歪了歪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色彩丰富到过去几年我们几乎没见过几次面，而姐姐更是处处给我使绊子。”
他明显有些尴尬，而林琳继续说道：“我确实变了，我准备好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要把父亲接回家。”
从她哥哥的反应来看，在这个问题上他完全同意她的观点，这是一个可以继续合作的切入点。
几分钟后林雨轩离开了，他们兄妹俩在这几分钟里几次告别并互相说了几句话。
林琳满意地转回椅子，坐回桌前，而旁边传来了杨雨的声音。
“唉，这个冉成辉，看看他都对女孩们做了什么？曾经她在汉江里沉船，还勾引偶像明星，现在却计划带领军队攻占坚不可摧的堡垒。”
林琳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他们，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至于沉船，那只是运气不好。”
她的朋友点了点头。
“是啊，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成群结队地扑进你的怀抱。”
我看了看手表，七点半——还有时间来制定策略。
看林琳的表现，很快我们将面临新的攻击。尤其是我们刚刚与家族中的两位成员进行了交谈，其中一位肯定会泄露信息，这只会让董事长的妻子更加紧张。
不过，如果不向别人表明自己意图和最终目标，就无法让他们加入自己。所以，这种情况也是我预料之中的。
我拿起一个葱饼，在上面放了一片牛肉，看向林琳。
“我们应该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这次需要你对情况的评估和家族内部动态的数据。今天晚上不会有时间喝酒了。”
林琳思考了一会儿，转动着手中的筷子。经过短暂的犹豫，她坚定地说。
“为什么要去办公室？去我家吧，那里也有足够的工作空间，而且我会更舒服。”
杨雨正准备喝口咖啡，听到这话呛了一下。她看着林琳，愤愤地说：“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偶像的。‘来我家吧，听听音乐，聊聊制作人，谈谈生活。’然后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你，听到背景里有个男生在要你的粉底。”
林琳转过头，看着朋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成了历史，没人关心，也没人感兴趣，杨雨。”
等她说完，我开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去你家也行，但在我们完成工作之前，别想用任何裸露的身体部位分散我的注意力。”
林琳的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恼怒。
“你想死吗？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这样的人……展示我的……”
她顿了一下，挥了挥手。
“无所谓，反正你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去只是为了工作。”
她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把小包掉在地上，随即弯腰去捡。我咂了咂舌。
“这样做也不好。”
她站直身子，愤怒地看着我，然后目光转向我手中的葱饼。
“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叫外卖到我家。”
与哥哥的谈话给了她强大的动力，让她显然不愿意再坐在这里。
我转向杨雨：“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
她点头确认。我让她有任何需要我咨询的问题随时联系我，最后形成的策略概念非常详细，但任何过程中都会有意外情况，可能会破坏整个计划。
几分钟后，我们已经开着车在上海的街道上行驶。十五分钟后，我们到了林琳的公寓楼，十四层的建筑，林琳住在顶层的公寓。
从这里甚至可以看到一小段黄浦江。这可以说是上海梦——顶层公寓，俯瞰城市江流。
我立即在客厅里安顿下来，坐在沙发上，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而林琳则去了卧室。
十分钟后，她走过走廊来到厨房。然后端着两杯咖啡回来，放在桌上，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暂时从数据分析中分神，快速看了一眼她。
短裤，紧身t恤，里面看不出有内衣，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眼中还有些许紧张。
这种情绪的混合和她选择的服装风格显得非常有趣。
但我进入了完全专注的状态，因此决定先处理正事，其他的稍后再说。
琳琅满目集团的结构与其他大型家族企业类似。
不同之处在于，董事会在这里更多的是起到监督作用，很少干预日常管理。
原因很简单，大多数董事会成员都是雇员。家族成员会推动他们的代理人进入董事会，代表他们的利益，但他们自己不会直接参与。唯一的例外是董事长和他的副手职位。
过去情况并非如此。
但在几次激烈的内部冲突后，当时的家族企业领导决定将所有亲属分散到不同的部门，尽量避免他们互相交叉。
至于股份，这里也很有趣。
首先，这些股份是家族成员个人持有的。
董事长的五个孩子和他兄弟的四个孩子总共持有45的股份，每人5。
还有30的股份由琳琅满目集团管理，由董事会控制，但这只是形式上的。实际上，每个家族子公司会得到2的股份，作为其资本的一部分。这一方面保证了公司的稳定，另一方面增加了第二代手中的投票权，同时使集团直接依赖于家族子公司的股价。
考虑到林家的每个二代成员都有自己的业务结构，他们实际上每个人可以控制7的投票权。
但如果18的股份分散在家族子公司里（共九个二代子女的公司，每人2），那么还有12的股份留在集团（董事会的30-18）。根据规定，这部分股份的投票决定由现任董事长决定。
林琳的父亲和他的兄弟各持有12的股份。不过，林琳父亲的股份目前由集团托管。而杜小青则拥有1的股份，这是她丈夫在他们结婚三十周年时送给她的礼物，当时他正好接管了总公司。
于是股权结构清晰了——九个二代45+董事会30（二代占18+董事长决定12）+董事长12+林琳父亲12（集团托管）+杜小青1。
简单的数学告诉我们，要获得多数票，必须争取到家族中八位二代成员的支持，或者从集团中取回林琳父亲的股份。
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我现在深入研究公司最近的动态。基本信息已经在脑海中，现在需要补充细节。
终于，我从完全专注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放松了一下大脑，转向耐心等待的林琳。
“现在是时候具体谈谈了，我们先从制药公司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