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演员格里兹曼

    我的一天开始于林琳的未读消息。

    “23:02。我刚看到你的消息，一切还好吗？事情解决了吗？”

    “23:54。你知道你应该向领导汇报你的状况吗？”

    “23:56。还有向盟友分享。”

    “00:18。你这个混蛋，冉成辉！你大概已经在哪里睡着了，而我们都在担心你！祝你搁浅在海滩上”

    “00:21。我说的是杨雨——只有她在紧张，因为她的游戏推广活动。”

    “01:24。啊！我要是再给你发消息……”

    这次，我在刷牙前就向她说了声早安，并提醒她今天中午我们要接待从法国来的客人。

    翻译和娱乐节目由杨氏集团的赞助商提供，这些我昨天已经检查过了。但让林琳的朋友额外关注一下也无妨。

    我现在要去看看早上的视频拍摄情况了。

    三个小时后，模特崔唯会到办公室，林琳会亲自接待她。

    我们计划在广告中展示林琳的形象，以便将公司品牌与具体人物联系起来。理想情况下，公司和人物应该结合在一起，而没有代表上台的公司在市场上的地位就会降低。

    叫了出租车，用个人账户的余额支付了车费后，我发了一条请求公司提额的消息。今天预计有很多出行与开销，而慈善晚会的利润只有在结束后才能获得。

    林琳没有回消息，但银行卡的限额提高到了五万——现在我手上有了三万块。

    在车上，我又发了一条消息，解释说我累了，直接睡着了，所以没能回消息。

    昨天的情况与之前明显不同，林琳有理由担心。虽然我说过一切都会好，问题容易解决，但她还是有理由担心。

    当我到达办公室附近时，提示音响了，她回信息了。

    “下次你敢不回我消息，我就亲自来找你。拍摄开始时告诉我，我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

    她来不来暂时不重要，我确认了一下一切正常。

    然后，我等着崔唯和摄影师到来，同时浏览了下互联网，看了看我之前收藏的几十篇关于琳琅满目集团的资料。

    期间，我与林琳交换了几条消息，并让她卸载昨晚被要求安装的新的集团人事应用程序。

    她说手机上没有其他变化，所以，很可能就是通过这个软件定位了她的位置——在用户自愿安装的软件中嵌入跟踪定位功能再简单不过了。

    看来，在与林太平谈话后，跟踪者将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

    到达租来的公寓时，林琳已经删除了新的应用程序。

    第一部分拍摄几乎完美。

    崔微显得很紧张——在三个陌生男人面前穿着蕾丝内衣，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尤其是我们多次重拍，每次都要穿着不同程度暴露的内衣。

    起床视频率先上传，预置账号里立马就收到了好几条投诉——我们得测试一下社交媒体对各种内衣款式的反应。真不好说哪些视频能通过审核，哪些会被立马屏蔽。

    作为备用，我们拍了一段模特穿着短袍的视频，以防所有内衣版本都不通过。

    她乘坐司机的车去了办公室。

    车是与林琳一样的mg cyberster，闪闪发光，给人一种奢华的感觉，至少在潜在的偶像模特看来是这样。

    然后摄影师坐上了工作车，接着是我，乘坐普通的出租车。

    林琳已经在现场了，甚至表现得热情和满意——我们只用了两次就拍完了她的视频。

    此时，楼里的人数快速增加。

    临时合同雇来的化妆师和第一位摄影师都到了。

    所有人都有正式合同——这些工作人员都认为他们在为客户的项目工作——他们对真正的拍摄目的并不知情。因为我不希望这些临时雇员传播关于拍摄的内容。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被摄影师记录了下来。

    这次是连续拍摄——只有崔唯准备好的台词需要她在过程中说出来。

    所有素材将在剪辑过程中调整时长，制作出所需数量的短视频。

    有时候，情况会超出我的掌控范围，这时候就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和调整，我暂时将控制权交给林琳。

    幸运的是，从表面上看，整个拍摄流程异常顺利，并没有出现任何明显的差错或问题。

    而我需要前往机场迎接即将抵达的法国演员格里兹曼。

    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

    我乘坐那辆原本租给模特使用的车辆赶往机场。

    为了尽可能地营造出一种庄重、正式的氛围，我特意安排那位身着笔挺西装的 it 人员坐在前排座位，权且充当一下我的临时秘书。

    一路飞驰，准时抵达机场。下车后，我直奔乘客出口处。

    当真正见到这位来自法国的演员时，不知为何，心底竟涌起一股轻微的不安感。

    格里兹曼没有提前通知说他有同伴。而从步态和表情来看，旁边的这个中国人显然不是服务人员。

    至少是与格里兹曼同等地位的人。

    不过，更让我不喜欢的是他的目光——他看我们的眼神有一种鄙夷感。

    虽然他不觉得我们有威胁，但显然对我们感到厌烦和恼怒。

    格里兹曼走近时，将目光从我和it人员之间来回转移，我主动伸出手，解除了他的选择困境。

    “我叫冉成辉，欢迎来到上海，先生。”

    他立刻笑了起来，紧握我的手。

    “我很高兴终于来到这里。你能想象吗，我已经来中国拍摄三次了，却一直没能来上海，然后你打来了电话。顺便说一下，你的法语非常棒，几乎没有口音。”

    那位中国人也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我是张晓峰，上海银行特别项目高级经理，很高兴终于见到林家的人。”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潜台词，但我还不明白具体问题是什么。

    在我掌握的信息中，没有提到琳琅满目集团与这家银行的联系。可能的联系有很多——从贷款和担保到合资企业或投资。

    无论如何，我还是握了他的手。

    如果他用英语交流，我就用普通话回应，暂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冉成辉，琳琅满目集团的代表，欢迎来到上海。”

    他稍显惊讶地看着我，接着法国人再次开口。

    “我的这位朋友是参加晚会的客户代表，更准确地说，是其中的一方，你不介意我带他来吧？我觉得有个熟悉的面孔在身边会更舒服。”

    他没有说实话。

    如果要准确地说——他在撒谎。

    格里兹曼带着银行的经理过来显然不是自愿的。

    不过，现在没有必要深入探讨这个话题。

    我只说了一句，一切都很正常，然后带他们去车上。

    他们不需要帮助搬运行李——有两个人负责搬运，他们努力装作普通服务人员。

    但从他们的动作和观察周围环境的方式来看，他们更像是银行经理的保镖。

    因为事先完全没有料到还会有这么多所谓的&34;服务人员&34;以及其他不速之客的到来，无奈之下只能安排两名&34;服务人员&34;去搭乘普通的出租车出行，这引起了那两人极大的不满。

    不过，赞助商派来的随行人员承诺会立即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他们只需入住酒店，准备感受上海的美景——我们为这位法国名人准备了一整套娱乐节目。

    按计划，我现在应该回到拍摄组，监督拍摄过程，但银行的人的出现改变了计划——我让司机紧跟小车队。

    然后我在搜索中输入了“上海银行”和“琳琅满目集团”的组合，确认没什么联系之后，给林琳发了消息，问她是否听说过她们公司与这个银行高级经理有联系。她保证没有——甚至从未与他们谈过合作。

    总体而言，这很奇怪——按标准，琳琅满目集团是家族企业，在全球舞台上，它只是一个小玩家。而上海银行却是世界百强银行之一，总资产超过3万亿元人民币左右，约4000亿美元。完全不同的量级。

    我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发了消息给林琳，说我会晚点到，拍摄那边暂时交给她。

    她不一定能发现所有问题并解决。但另一方面，每个短视频都拍了多次，最坏的情况下，可以在剪辑时解决所有问题。

    而且，我打算在酒店里与这个银行经理张晓峰聊聊。

    这不会花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