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死不离？
佩环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她自小就是陆祁宸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跟陆祁宸关系亲密不是常人能比。
陆祁宸从未动手打过她。
佩环扶着半边热辣辣的脸颊，泪珠盈盈挂在眼眶里，声音几近抖颤，“世子，你…你打我？你今日为了一个乡野村妇动手打我？”
陆祁宸根本不顾佩环心里情绪，怒怼道：“我打你怎么了，你不过我一个妾室罢了，我喜欢谁，你只有应承的份儿，岂容你在这搬弄口舌？”
佩环委屈极了，哭诉道：“我跟少夫人还不是担心你的名声，你的身体，怕你被外面野路子勾引……”
陆祁宸哪里信这样的话，认为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地，便骂道：“你tm跟那云婉一个鼻孔出气，都看不惯我对别的女人好，你们都是一等一的妒妇！”
陆母旁观着这一切，胸口一起一伏，闷得难受，听到他把云婉也骂了进去，便坐不住了，怒喝道：“你跪下！”
“儿子没错，为何要跪？！”
陆祁宸一双桃花眼如冰霜一般冷彻，丝毫不惧陆母权威。
“你……”陆母气得紧握着一旁方嬷嬷的手，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子，恰巧这个时候霍云婉来了，掠过众人，直奔陆母而来。
“婉儿。”陆母声音无奈中又透着几分无助。
霍云婉先扶她在交椅上坐下，轻声抚慰道：“婆母别动气，眼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该想个法解决这事。”
陆祁宸冷冷地看向霍云婉，声音幽幽，讥诮意味十足地说：“你少在那里假惺惺装好人，我看就是你出的主意，设计捉我们，还装出这样一副大度的样子。”
霍云婉面无表情，心无波澜地听着，然而陆母听不下去了，这些日子霍云婉时常跟在她身边虚心学着料理家事，眼看着性子变得愈发柔婉，竟然还被陆祁宸这样埋怨。
陆母肯定第一个不答应，她愤然而起，手指颤抖地指向陆祁宸，“你疯了！这样污蔑你的正妻，自从你带白氏入府，哪怕是合府众人都看出你俩不对劲，婉儿也未曾怀疑过你半分，他一片真心信任你的人品，你却如此狼心狗肺！”
佩环此时也逢迎道：“是啊是啊，少夫人只当你是在报恩白氏，谁知道你俩厮混在了一起。”
陆祁宸眼底划过一丝怀疑，难不成今日之事跟霍云婉一点关系没有？区区一个佩环居然能捉到他们？
谁料佩环接着又补了一句：“世子还把少夫人的深山含笑缀珠金钗给了白氏。”
陆母听到这，更是心里郁闷。
陆祁宸嘴角一抽，狠盯了佩环一眼，“你怎么知道？”
佩环早就审问了之前在公府伺候白氏的小丫鬟翠儿，她虽年纪小，但也耳聪目明地，什么都看得明白，这些天被佩环一威胁，就什么都招了。
“这就不劳世子操心了，反正送了就是了，这可是你跟少夫人的定情信物。”
陆祁宸眉头蹙着，真烦这些长舌妇，“我就送了，我还就喜欢，怎么了，我是世子，我想干嘛干嘛！”
屋内一时安静，众人纷纷看向陆祁宸这样的言语举止，都觉得他疯了。
“你喜欢白氏？”霍云婉清亮的声音骤然划破此刻的安静。
陆祁宸抬眸，看向霍云婉平淡的神情，反问中透着股小孩似的倔强，“喜欢，有问题吗？”
霍云婉压下嘴角的笑意，反唇相讥问：“有没有问题，你心里没数吗？”
陆祁宸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
霍云婉沉声道：“既然你喜欢她，为何不告诉母亲，祖母，你不是也有顾虑吗？还是说，你的喜欢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陆祁宸垂下眼眸，面容冷凝，他何尝不想让自己对白文秀的喜欢公之于众，可他如今是世子，白文秀不过是个寡妇，云泥之别。
他私心不过是想让白文秀留在身边就行了，喜欢一个人又不一定非要给她名分，他可不想被外面的人议论荒唐行径，丢了自己的面子。
谁料这群后宅女人真是闲得没事干了，非要捅破这层纸，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霍云婉此刻就像是读懂了他的心声一般，直接点破道：“想来世子也顾及自己和公府的面子，可你这样一直偷欢于鱼铺，就不怕被外人发现真相败露的那天？岂不是更难堪？更何况，这对白氏又算什么？想她就这样带着儿子，做你一辈子的外室？”
“你难道不知我朝例律，寡妇人偷欢，一旦发现，重则杖毙，轻则落发为尼！你这是爱她吗？你分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几句话说得陆祁宸毫无反击之力。
白文秀听到霍云婉说得句句在理，尤其是还为她考虑，不由得露出些感激之意，又拿期盼的眼神看向陆祁宸。
希望他能拿个主意，给她个名分。
陆母见陆祁宸不再言语，便猜度着儿子不过是图个新鲜，难不成还真要把这白氏收入房中？自然是不可能。
“婉儿分析得不错，要我看，你对白氏不过是一时兴起，希望你脑子清醒一点，赶紧跟她断了！”
白文秀心下一怔，脑海划过这些日子跟陆祁宸厮混的画面，那些甜言蜜语，那些亲昵举动，难道都是一时兴起？
她不肯相信地看向陆祁宸，紧张地等着他开口，感觉生死就在陆祁宸一念之间了。
陆祁宸眉头紧拧着，腹诽她们这些深宅妇人，不通情趣，还这样亵渎他对白月光的喜欢，心中大为不快。
“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你们了，我爱上了白氏，我要跟她在一起。”
陆祁宸眸子眨都不眨，身姿玉立，他昂首宣告、笃定认真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一愣。
白文秀暗自松了一口气，神情动容地觑着陆祁宸侧脸，是那样的姣好，宛如清山朗月的一个人，这样完美的一个人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白文秀手指掐着虎口，摁出了道道青痕。
陆母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她踉跄地往前探了一步，问声中明显带着几分颤抖，“你不是在说玩笑话？”
陆祁宸郑重其事，“不是玩笑，我爱她，生生世世，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