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登台
成城和桑柔的目光都有些诧异。
虽然你肯定身份特殊,但以一介凡躯张口就是区区真修,口气是不是大了点?
布羡仙也知此言有失,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成兄可是准备登圣台磨砺意志?”
成城点头:“正是。”
九阶圣台的每一阶都代表着一个小境界的力量之极。
能够攀上更高的层阶,当然代表着境界更高修为更强。
但若仅此而已也只相当于一个公开的境界鉴定器,并不值得天下修士如此重视。
关键在于立身阶上,就需要时刻承受源源不断的力量冲击。
承受这种力量冲击不仅能让修士了解到自身的极限在哪里,还有极强的意志磨砺之效。
后者,才是修士们所看重的。
布羡仙笑道:“相见便是缘,此物赠与二位。”
在他身后,有随侍之人走上前来,递出一块玄金牌交到成城手上。
只见金牌之上镌刻有一个“铁”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是?”成城先是瞳孔微缩,而后疑惑道。
布羡仙哈哈一笑:“成兄远道而来有所不知,登九阶是需要交钱的,虽然以二位的身家不会在乎这些许俗物,但能省则省嘛,有此物在,可为二位提供一些方便。”
成城懂了。
如今帝庭统驭天下,九阶圣台相当于帝庭掌管下的一个景点,想要进去就得买门票。
而布羡仙给他们的小牌子,就相当于特许通行证,不用买门票!
成城也不扭捏,你给,我就收。
当即笑道:“既然如此,小弟就多谢布兄了,暂且告辞。”
布羡仙急忙摆手:“不敢不敢,羡仙正可一观成兄风采。”
两人在颇有些诡异的哈哈笑声中作别,直到成城和桑柔走下广场,布羡仙才笑着摇了摇头:“走吧。”
仿佛刚刚还说要看成城攀登九阶的,并非是他。
那名随侍老者抬指轻点床车,床车再度离地而行,他则缓步跟在近旁。
“殿下,请恕老奴多嘴,此人曾冒充殿下身份,此乃大罪,为何不让老奴将他拿下,反而还要赐金牌与他?”
布羡仙神情不变,依然脸带微笑,依然眼神清澈。
他反问道:“我有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损失?”
“这……”老人语塞。
布羡仙完全不在意周遭的目光,在床车内径直躺下,仰望天空。
“我既无身份又无损失,何必在意,而且我也很好奇,能让我那位兄长如此忌惮之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老者微微一怔,更是心痒。
你现在已经和对方接触了,那你有答案了吗?
发现什么过人之处了,你倒是说呀?
可惜布羡仙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回答他,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并无下文。
就在这时,一行白衣剑客从旁走来,人还离得远,剑意却已凛然加身。
老者眉头微皱,一声冷哼,所有剑意尽皆消失。
那几名白衣剑客面露惊奇停下脚步,为首的年轻人拱手施礼:“无意冲撞前辈,晚辈在此赔罪。”
布羡仙完全无视他们,老者也未再开口。
直到他们走远,那些白衣剑客还战战兢兢。
刚刚拱手赔礼之人正是之前曾出现在酒楼中的冰剑传人,也是因为身具剑心、剑体、剑魂而专门被培养的当代剑主,本名已被舍弃,如今在外自称剑子,在内被称少主。
只不过因为某些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头绪的原因,本以为已成注定的剑主身份竟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让他们几欲发狂,随后才有了此次行程,以及借着莲仙宗千宗大比即将重启而献出剑图,试图引诱那位捷足先登者现身的惊人之举。
“莲心城果然藏龙卧虎,一介凡躯身边都有半帝守护。”
声音来自剑子,却又十分苍老,显然之前酒楼中那位老者猜对了,在他身上还藏着另外一人。
“但他肯定不是师父你的对手。”剑子恭维道。
“哼,那是自然,不过此行目的是那盗宝之人,少主切莫节外生枝。”
“徒儿省得。”剑子口中这样说着,眼眸中却战意翻涌,显然向人低头让他十分不爽。
而他这师父嘴里叫他少主,却又总是对他说教,也让他越来越不喜。
“不过之前遇到的那两人剑意微弱,咱们没必要这么在意吧?”
他说的正是曾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成城和桑柔。
因他身具剑心,当时便感受到二人身上有着微弱剑意,但并未在意。
天下用剑之修士不知凡几,而对方无论是自身修为还是剑意强度,在他看来都不值得在意。
“我原本也是这般想的,但总觉得有些不安,正巧他们来了九阶圣台,你便试他一试。”
“是,徒儿遵命。”
剑子恭恭敬敬地取出一枚冰晶圆球。
那里面藏着的,正是他师父冰剑的一缕分身。
九阶圣台之上禁空禁法,修士想要立身其上都需要竭尽全力,因此才能让他试出他人虚实。
而他师父的分身在其中也无所遁形,因此只能暂时转移到别人身上。
在将冰晶圆球交出去的时候,剑子心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
他现在要是将晶球捏碎,师父的分身是会跳出来呢,还是会直接挂掉呢……
终究只是想想,他可没敢真的那么做。
在他走向九阶圣台时,成城和桑柔也通过了圣台管理人员的检查,走了进去。
在出示那枚金牌后,他们也真的没被要求交费,不仅如此,那管理人员甚至还叫来一位长官,而后对他们十分恭敬。
并肩走向圣台之时,桑柔发起心声沟通。
【那位布公子,真是铁肩王府的小王子?】
【应该没错了,身患天疾又有铁肩王府的腰牌,除了他还能是谁。】
【但铁肩王因谋反之罪而死于东方帝手中,为何那些官员非但没有为难我们,反而还礼敬有加?】
成城其实也有些诧异,因此他刚刚在出示这块腰牌时,其实心里是打着怵的。
不过他也只是想验证猜测,而并不害怕,毕竟他的腰牌不只这一块。
真出问题了,他也可以再拿出天机阁的腰牌,那玩意更好使……
【所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肯定又发生了某种变故,比如铁肩王府一事可能会有些新的说法……】
话音中断,两人已来到圣台近前。
看着第一层的三丈圣台,两人相视一笑。
【同去。】
刷——
两人同时跃上第一阶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