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摊牌
意识空间中，看似交谈，实则是记忆共享。
小金龙那继承自母亲的记忆，那些它妈妈看到和听到的，成城同样都有看到和听到。
他满目骇然，双拳紧握。
以唤灵大阵召来龙母残魂的黄裙少女，虽然发色身高都有不同，但那眼角眉梢的气质，分明就是他那一次都未曾真正谋面的师父，彼岸之人黄莺！
而最后的一幕，那位金锏男子，也正是唯一圣人，东方帝乾兴的模样！
但掌控这具身躯的竟然不是乾兴本人，而是一个突兀出现的第二灵魂。
这个第二灵魂才是他杀师之仇的真正仇人！
但真相真的如此么？
类似于多重人格？
他不知道。
这毕竟只是小金龙母亲的判断。
谁敢保证那乾兴就不是心思深沉，故意装出来的。
所以至少在真相揭开前，他不会去管乾兴是不是真的一体双魂，但凡有机会，他绝对会下死手。
而最让他震惊的，还是出现在神力通道中的那道身影。
他不可能连自己都认错，那毫无疑问正是他自己。
原来在他穿越之后，苏醒之前，他就已经遭遇过乾兴，也是在那时夺取了对方所谋划的神力。
这成为了所有事件的开始。
哪怕只是意识体，成城还是下意识长出一口气。
确实还有一些疑问，但他终于知道了大部分真相。
比如他注意到神力通道的源头，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紫色罗盘在缓缓旋转。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九天之上用来降下神力的宝器，或者说神器。
乾兴应该是找到了其中的漏洞，这才能引来神力降临。
只是他没想到会有自己突然穿越过来，完成截胡。
因此神子并非自己，也不是其他的某个幸运儿，正是乾兴本人。
同时覆灭了苍煜道门的，还有当下的岚州尸灾，也全都是乾兴所为。
因为他从那些活尸身上感受到的，还有苍煜主峰方向感应到的大量同源之力，都毫无疑问正是被他和乾兴各夺取了一半的神力。
这就是感应的真相。
至于其他一些事情，另外一些谜团。
比如自己当初是如何在截胡神力后顺利离开的？
乾兴为何在窃取神力后仍然覆灭了苍煜道门？
这些事情都随着小金龙母亲的意识消散，而没有了相关的记忆和答案。
不过他不急。
都已经查到这么多了，真相必然不会远，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成城看向小金龙。
接触到它母亲的记忆，成城才知道自己体内的这小家伙有多么恐怖。
龙族哪怕是刚刚降生，也天生就拥有尊主级别的力量。
而若是顺利长到成年，最少便是帝阶。
“我要报仇，你会帮我吗？”小金龙睁着一对大眼睛，眼泪巴巴地说道。
“当然。”成城毫不犹豫。
小金龙的敌人也是他的敌人，而且还是无解死敌那种，他们自然是同一阵线。
“但我现在还出不去，我需要你帮我。”小金龙说道。
“要我怎么做？”
“神力，我需要神力帮我消化金锏碎片，只要吃光了它们，我就能出去和你一起打架！”
成城一愣，稍稍有些后悔。
最初他能让小金龙有所回应，就是靠他用意志力凝聚玄力输送过去。
但后来他身体恢复，小金龙又一直沉睡不醒，他也就没有再继续。
现在想想若是一直都有持续进行的话，也许对方早就能苏醒了。
“好，接下来我只要有空就会给你提供神力。”成城答应下来。
“昂，那我继续了。”
小金龙小爪子一挥，金光乍现，正是变成金光形态的金锏碎片。
它大口咀嚼起来，模样十分可爱，却也更显急迫。
就在成城离开意识空间不久后，一缕缕力量便向它汇聚而来。
它微微一愣，随后小脸上呈现喜色。
“妈妈，你猜对了，他真的很好诶。”
成城出去便立即分出心神，给小金龙凝聚神力。
这样的效果自然比不上全力去控制，但总比没有更强。
而这种程度的分心也不影响他正常做事。
一见成城恢复，桑柔和秦芷琪就紧张望来。
“师叔，师姐，各位，我有事有说。”
看见成城严肃的脸色，两人都心中一沉。
成城却先看向了钟轶：“钟兄，先听我说一件事，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留下。”
钟轶本来正在纠结，是识趣地离开，还是赖着脸留下来。
留下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真的很好奇成城刚刚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失神呆滞。
成城说道：“我要说的事情与帝庭的某位大人物有关，或许会给钟兄带来不便。”
钟轶呵呵一笑：“你想多了，帝庭的大人物多了，我可是天机阁的人，难道你口中的大人物还能大得过我们阁主。”
成城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比他更大。”
“啊？你在逗我！阁主身份特殊超然物外，除了陛下，谁敢说比他更大……嘶——”
钟轶喉结狂动，咽下一口口水：“难道你要说的就……就是陛下？”
成城摇了摇头，钟轶刚刚心中一松，就听他再次说道：“比他更大！”
啪！
钟轶脚下的山岩轰然炸裂。
“你认真的？比陛下更大，那就只能是圣……”
“钟兄！”成城打断他：“你可要想好，若是说出他的名字，你就无法脱身了。”
钟轶愣住瞬间，忽然一咬牙。
“我老大是阁主，阁主只听陛下的，其他人就算……就算是那位，也管不到我。”
看样子这家伙是拿定主意了。
成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将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而钟兄，有些问题我也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钟轶哼了一声，偏过脑袋：“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