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师弟的发展方向似乎有些问题
又过了两日，白浮泉吃完早饭，信步走到小师弟居住的院子里：“小凡啊，师兄来找你了。”
之前，白浮泉都是每周去一次萧凡那里，指点一下他在心法上的修行。
不过得知了萧凡的重生者身份后，白浮泉觉得很有必要常去看看，多打听点八卦……啊不对，多打探些秘密。
他对萧凡口中的“那个世界”十分感兴趣。
“大师兄！”萧凡从屋里跑出来，兴致勃勃道，“我的破军剑舞已经练成了！”
不愧是天生剑种，这才几天就会了？
“很好，我们去演武场，你给师兄看一下。”
两人来到掌门亲传专属的演武场。
萧凡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这几天修炼用的木刀，摆好架势。
“犯问道宗者，凡必击而破之！”
伴随着响亮的口号，一道凌厉剑光向不远处的木人奔去，将其斩为两半。
始作俑者的白浮泉耳尖有点发红：这句台词越听越羞耻啊……
萧凡转向白浮泉：“虽然……比起大师兄的圆满境界还差得很远啦。”
小孩说得腼腆，其实就是在求夸夸。
“嗯，你的悟性很高。”白浮泉笑着点头，“能几天将一门剑法小成是很了不起的。”
不愧是天生剑种，就算灵气运转模型根本不懂，也能飞快领悟剑法，甚至还能自己修改。
诶不对，这小子怎么把我剑法改了？！
改功法这种事很寻常，白浮泉就是问道宗魔改第一人。
有些功法是太老，必须得翻新一遍。
有些则是不够因地制宜，得改一改才更符合个人体质和使用习惯。
白浮泉的体质注定了他没办法使用大路货的功法和武学，所以从金丹期之后，不管什么东西拿到手他都要改一改。
然而，破军剑舞经过萧凡的修改后，大大失去了它“绕开防御”的效果，变成了纯粹直伤，有种烈弓的美。
萧凡这个改法……怎么说呢，凌厉有余，精巧不足，甚至不美观，是纯粹霸道到无脑的杀人剑法。
白浮泉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玩界徐盛的人，会逐渐失去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脑子。
萧凡现在出现的症状，俗称玩大宝玩的。
当然也不能全怪大宝。
这孩子前世在全是怪物、没有文明的异世界里杀出一条血路，那可不是满身杀气满脑子砍人嘛……
白浮泉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小师弟稚嫩的脸：“小凡，你把剑法改了？”
萧凡挠了挠头：“是啊师兄。之前按照你的法子来，我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就稍微改动了一下。”
“小凡啊，改动功法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白浮泉语重心长道，“但是你告诉师兄，是谁教你这么改的？”
“或者说，你从哪儿学的外道功法？”
外道功法是好听一点儿的说法，其实就是指代魔功。
萧凡的双眼瞳孔登时缩小。仅有筑基期且心理年龄并不大的他还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反射。
白浮泉同时听到萧凡的心声：“糟了，大师兄怎么能看出来？我明明已经做得很不着痕迹了……”
确实，萧凡做得相当漂亮，剑法改动后并无明显破绽。
然而，魔功之所以是魔功，就是因为它们的真气模型和一般功法有显著区别。
白浮泉的理论知识无比扎实，配合上人祖圣体的“破妄”之力，想看不出来都难。
——况且这小子前几天刚使用过奇怪的功法入魔，早就暴露无遗了。
只是白浮泉当时以为他只是学了一个奇异的无后遗症入魔功法，没想到这套传承如此完整。
几次心跳之间，萧凡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白浮泉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不着痕迹，仿佛真的在等待一个答案。
萧凡心道：“还是得说一部分实话，否则肯定骗不过大师兄。”
白浮泉的笑意忍不住变得明显了几分：不管你说不说实话都无所谓啊！
“师兄，那个……”萧凡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很小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老修士，他教过我一些东西。我并不知道这些是外道功法。”
白浮泉欣然点头：“啊，原来如此。”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萧凡怎么解释，只是格外享受萧凡的尴尬。
毕竟最近破事这么多，白浮泉只有在小师弟这里才能获得一点朴素的快乐。
“怪不得你虽然出身平民家庭，但入门时已有了炼气基础。”白浮泉说着站起身来。
萧凡的心声异常惊讶：“这种说法……居然被大师兄接受了？而且他还脑补了更多？”
还不是看你太可怜了？白浮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你找点理由省得以后被人怀疑好吧。
白浮泉话锋一转：“虽说如此，你还是太过年轻。
“外道功法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但你经验不足，对这些功法的原理也缺乏理解，所以你所做的修改并不到位。
“你只追求极致的杀伤力，忽略了破军最重要的忽视防御这一点。要知道，纯粹的物理伤害是走不远的。
“真实伤害才是这世上最真实的伤害。”
算上上辈子，萧凡在问道宗也只待了两年半（要素察觉？）。理论课程他听得不多，基本上都是在异世界摸着石头过河。
而且他摸的石头还是一道不知道多老的魔道传承……
这个世界修真历史三万年，不可能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像问道宗这种大宗门，对于基础科学……啊不，是基础修仙学，已经掌握了很多知识。
类似灵气流转的规律，各类功法的原理、拆解、重构，炼丹炼器原理等科目，问道宗都深有研究。
那种只借用黑箱、不研究不创新的老派修仙，根本不符合问道宗的治理方针。
这也是白浮泉喜欢问道宗的原因之一。
听到白浮泉说的这些话，萧凡露出惊讶的神色：“原来……如此啊。”
对于白浮泉来自蓝星的网络用语，他还有些似懂非懂，但他毫无障碍地理解了白浮泉最核心的意思。
【检测到好感度变化。】
【萧凡，崇敬+1，共计83点。】
他又忍不住追问道：“那么大师兄，要怎么增加自己对功法原理的理解呢？是要多多修行、多揣摩么？”
白浮泉登时露出一个邪恶无比的微笑：“你的想法是对的，但已经过时了。”
“来，小师弟，这是问道宗的基础算术教科书和练习题……”他说着，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三本厚重的书籍
萧凡期待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恐无比。
“别跑啊小凡，我们可是问道宗，不学数学怎么修行呢——”
白浮泉畅快的笑声回荡在问道峰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