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战争前的和平
病房内，何启天拿起水果刀，接着削起了罗烟月放下的苹果。
“吃苹果吗？”他问。
何年年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哥。”
“怎么了？干嘛一脸严肃的样子？”
“你和我，其实都是夜灵者，对吗？”
听到何年年的问题，何启天没有很惊讶，他能猜到何年年会这么问。
“严格上说，不全是。”
何年年垂着头，失魂落魄的，道：“果然，莫叔拿刀捅我的那时候，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她回忆着，平静的讲述：
“在很早的时候，从我可以感受到每天的鸡汤里浓郁流动的气息开始，我就怀疑我不是人类。如果我不是人类，那自然，你也不可能是人类。”
“并且，前几天，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我看到体内的怪物了。那头怪物很凶，让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不过没等我看清怪物的全貌，莫叔就把怪物从我的体内连根拔起，让怪物住进了他的体内……”
“那不是刚好证明莫叔没有害你么？”
“我知道，是莫叔救了我，只是我现在不明白，自己到底算什么？人类？还是夜灵者？还有，莫叔……还是不是以前的莫叔。”
何启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那颗被削得不成样子的苹果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是人类！”何启天很坚定的解答何年年的疑惑，“至于莫叔……我现在也不清楚。”
“哥，我们是不是又无家可归了？之后肯定会有战争吧？你呢？是不是要去参与战争？丢下我和兰姐他们……”
何年年迟疑着，提出了困扰她很久的问题。说话间，她攥紧了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单。
何启天突然笑了笑，把手放在了何年年的脑袋上，摸了摸。
“说什么傻话，有我们在的地方，就是家。还有，不管是人类，还是夜灵者，我们都是家人。”
“所以，你会去参加战争的，对吧？”何年年重复问道。
何启天沉默了一会儿，不敢直视何年年的双眼，却也默认了。
“果然……”何年年像做了什么决定，道：“如果一定要去的话，一定要记得给我带土特产！”
何启天很惊讶，郑重的点了点头。
何年年看着何启天，她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何启天有着非去不可的原因。她曾在生死边缘之中，透过那头怪物的双眼，看到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何启天的过去。
同样的伤痕，她可不忍心去成为揭开的第二人。
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的支持。
突然，房门重重的打开，徐俊冯冲进病房。在何启天和何年年两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哈哈大笑起来。
“便利店的，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会助我等一臂之力的！”
他自顾自的走到何启天身旁，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少勾肩搭背的，谁说要帮你们了。”
“我不管，啊哈哈哈——”
这时，外面的人又涌了进来。
“我说，你们就不能让年年好好休息一下吗？”赖兰呵斥道。
何年年看着精神十足的众人，终于敞开心扉的笑了出来。
赖兰来到她的身边，温柔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耳语道：“年年，才无所谓于夜灵者和人类，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兰姐，我想吃苹果。”
“我来，我给你重新削一个。”
罗烟月拿起水果刀，做起了细活，把一个个苹果削出了各种花边。
……
百姓听闻了将军城发生的事后，害怕碰上麻烦，都选择闭门不出了。
前阵子还很热闹的街道，如今大白天的却空无一人。
骼安静的走在路上，来到和何启天相遇的那座大桥。
突然间，骼把手搭在了腰间的直刀上。
背后，戴着面具，身着蓑衣斗笠的髅缓步走出。
“骼，收起你的杀意，我没有恶意。”
“你来做什么？”
“关于曹正和，他被陈鸣歌斩杀了，这事，你知道吗？”
骼摇了摇头。
“陈鸣歌……在袭杀曹正和之前，曾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夜隼和陈鸣歌，这两个人，你觉得他们有什么区别？”
“一个想破坏有关青逸的一切，一个却在保护青逸留下的东西，两人所选择，是截然不同的道路。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的眼神，都弥漫着悲伤。”
“原本以为拔去他们的獠牙，弑师的业障会让他们就此安分，看来当时的决定是错的。”
“你还有事吗？”骼突然问道。
髅无言，身形一掠，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骼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去，此刻的她，要去和刘勋会合。
走了许久，她踩在地上的玻璃渣上，走进了灰暗无光的奶茶店。
这里的模样和她第一次见到的大有不同，简直可以用废墟来形容。
此时，刘勋正端着身体，坐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
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竟然一个护卫都没有。”
“现在的情况，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刘勋一脸淡定。
“你确定他会来么？”
刘勋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总要等一等，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好。”
他望着门外潮湿的巷道，叹出了一口气。
“自从舅父死后，各区的官兵都拒绝出兵，陈氏一家甚至和陈鸣歌勾结……”他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令人唏嘘，如今的将军，却是一个空有头衔，孤立无援的空巢老人。”
“还有我们在。”骼简单的说道。
这话让刘勋欣慰了不少。
“是啊，还好有你们。”
门外，一个身影倚在门框上。
“将军，这种脏兮兮的地方，可不是你这样高贵的人该来的。”
何启天轻笑，调侃着说道。
看到何启天，刘勋显得很是意外，但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从高位下来，亲自体恤民情，才是身为将军的我，该做的事，不是吗？”
这时，吴诗欣和林木两人从何启天身边冒了出来。
“将军的身边可不止有那些没用的条子，还有我们！”吴诗欣嬉笑着，说道。
“将军，这两位可是灭灵师，要慎重考虑，小心背刺啊。”
陈楚和徐俊冯同时走了进去，他不怀好意的说道。
众人走进奶茶店后，何启天随即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我先事先说明啊，我可是很贵的。毕竟和将军做生意，不好好宰一顿是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