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在深沉的夜色中,记忆的碎片如同风中飘零的叶片,缓缓在任何和霍心的面前重现。那是一个关于女孩、杨树峰和张老头的悲惨故事,跨越了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时光。
女孩的形象首先浮现,她年轻、貌美,眼中闪烁着对生活的热爱。作为一名中学教师,她穿着朴素的衣裳,却难掩其艳丽动人的气质。她的生活平静而无忧,每一天都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然而,这一切都在杨树峰出现的那一刻起发生了改变。杨树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看似富贵。他不断追求女孩,却每次都遭到无视。
在记忆的某个片段中,杨树峰醉酒后找到了女孩,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和占有欲。在女孩再一次拒绝他后,他暴怒起来,顺手拿起手上的啤酒瓶,朝着女孩的头上猛烈打去。
女孩的头发被啤酒浸湿,额头上划破的伤口鲜血直流。她无助地哭泣着,而杨树峰却依然对她谩骂发脾气。这一幕让任何和霍心的心中都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女孩哭着跑回了家,向她的父亲张老头倾诉这天发生的事情。然而,张老头却并没有给予她安慰和支持,反而对她谩骂起来。他强行拉着女孩去了杨树峰家,不知道对杨树峰的父亲说了些什么。女孩哭得更厉害了,她感到无助和绝望。
随后,杨树峰的父亲拿出一沓钱递给张老头。张老头接过钱后拉着女孩离开了,这一幕让女孩的心彻底寒了。她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了钱可以牺牲她的幸福和尊严。
女孩被张老头带去了医院进行包扎,伤口的疼痛让她无法忘记这一天的遭遇。她养好伤后重新回到了学校教书,努力让自己回归平静的生活。然而,记忆跳转,杨树峰家的父亲过世后,杨树峰的哥哥杨树仁当家,同时看起来当上了干部。杨树峰再次去学校找女孩重新求婚,但是女孩依然不为所动。
这次的拒绝似乎并没有让杨树峰生气,他直接走了。然而,在女孩忙完工作回家的路上,她再次遭遇了杨树峰的袭击。在那条黑漆漆的乡村路上,杨树峰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进一旁的草地里。夏季的麦穗田长得高,有上腿部那么高,为杨树峰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杨树峰在女孩的灯光下露出了狰狞猥琐的面容。他一把扯下女孩的衣服堵住她的嘴,又扯起一把稻穗将女孩双手捆绑。女孩拼命挣扎喊叫,但是却被打了巴掌,裤子也被杨树峰强行脱下加固了女孩捆绑的双手。杨树峰脱掉裤子,女孩拼命地蹬着蹆,但是被杨树峰一把翻过她的身子,扒开了她的双腿,让原本躺着的女孩趴在地上,骑上她的身上按住她的双肩让她无法动弹…
那一夜对于女孩来说是漫长而痛苦的。她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全身脱光,而杨树峰则一脸享受地披着衣服抱着她。随着阳光升起,杨树峰似乎对着女孩说了些什么然后穿着衣服离开了。
女孩痛哭流涕地慢慢爬起穿衣服,她的头发混乱不堪。她回到村里时遇到了她的父亲张老头。张老头看到她一脸邋遢的样子直接发起脾气对着她用皮带抽打。好在女孩的母亲及时拦住张老头,女孩才得以跑进房间反锁上门。
在房间里女孩一个人孤独地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打开房门。她的母亲站在门口走了进来安慰着她。女孩向母亲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她的母亲听后木讷了片刻然后紧紧抱住她给予她一些温暖和支持。
记忆再次跳转女孩的母亲带着她去杨树峰家打闹也因此起了争执。在争执中张老头出现了,他拉着女孩和她的母亲离开了杨树峰家。回到家的张老头和她的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各自回到房间。
女孩恍惚地度过了接下来的日子。这天夜里她拿着一个盒子穿着红色衣裳走到杨树峰家。她狠狠地看着杨树峰的家,在那棵歪脖子树然后系上一条红色的绳子上吊了。她的身体在夜风中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和痛苦。
随着记忆的碎片逐渐消散,任何和霍心通过那些残存的画面,已经窥见了部分被掩埋的真相。
“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张红芳了。”任何沉声说道:“原来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村长家的弟弟杨树峰所导致。这样一来,杨树仁村长家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也就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霍心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确实如此。我们之前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线索,现在终于能够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了。”
他们站在微光中,天边的曙光逐渐染亮了天际,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任何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转向霍心说道:“天就要亮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霍心也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点了点头,“嗯,回去吧。后面我们得查一下和张叔相关的事情,到时候就是警察的事情了。”
他们踏着晨露,回到了村长家。整个村庄还沉浸在宁静的晨光中,仿佛一切的罪恶和悲剧都被暂时掩盖了。
他们给姜岚打去了电话,将这天晚上遇到的一切告诉了她。姜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今天下午我会去接你们。”
挂断电话后,任何和霍心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他们必须揭露真相,为张红芳讨回公道。
下午时分,村里响起了警车和救护车交杂的声音。三辆车缓缓驶入村庄,分别是救护车和警车,另一辆则是姜岚的轿车。村民们纷纷从家中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突然出现的车辆。
姜岚从车上下来,她走到任何和霍心面前,微笑着说道:“辛苦了。”
“姜姐,警察怎么来了?”霍心好奇地问道。
“办案呀。”姜岚淡淡地说道,“好歹是多年前的案子,总得有个了结。”
任何皱了皱眉头,“那杨树峰会怎么处理?”
姜岚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看医生检查吧。无非两种结果,如果因为这次事件导致精神受创被诊断出精神病,那就无法收集证据,只能进精神病院了。如果检查没有问题,就会被审讯。毕竟说到底,当时的情况特殊,除了已经死去的当事人外没有其他人证。”
“那张叔和死者母亲不行吗?”霍心急切地问道。
姜岚摇了摇头,“死者母亲早在死者过世后的第五年因为精神状态不佳,因病过世了。就算没有过世,死者生前的话只能当做了解案情的参考,除非作案人承认这些才能做证据。”
“那不就死无对证了?”任何愤怒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姜岚叹了口气,“毕竟强奸罪必须得要证据。杨树峰没杀过人也是事实,但是张红芳的尸体已经火化,保留不了什么了。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新的线索和证据。”
他们站在阳光下,却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冷。
“那张叔呢?”任何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
姜岚轻轻蹙眉,仿佛在权衡着该如何回答。最终,她叹了口气,语气略显沉重:“张老头会被警方调查。他在杨树仁家的所作所为,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但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是事实。考虑到他的动机,最坏的结果可能是被拘留几天。”
“这么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霍心不甘心地追问,双手紧握在一起。
姜岚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执着,但有些事情确实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好了,这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职责范围。我们事务所的委托已经结束,接下来就交给警方处理吧。我会送你们去公安局特殊科做记录,剩下的就由他们接手。”
姜岚上车后启动了汽车。车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任何和霍心坐在后座默默无言。
在前往公安局的路上姜岚给村长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的村长杨树仁显然也是一脸惊讶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三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沔城市公安局门口。
姜岚熟练地驾驶着汽车驶进公安局的停车场,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后转身对任何和霍心说道:“我们到了下车吧!按照惯例我们事务所接到的委托牵扯出案子都得向特殊科汇报情况。”
她的语气平静,任何和霍心依次下车跟随在姜岚的身后。
走进公安局的大门一股严肃而庄重的气氛扑面而来。姜岚带着他们穿过走廊来到里面的特殊科。特殊科的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看到姜岚后立刻迎了上来。
“除恶扬善护家国。”姜岚低声说出口令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灵心慧眼识邪灵。”警察刘阳立刻回应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姜理事长这次有什么事情需要亲自汇报吗?”
“我接到一个委托牵扯出了一些陈年往事。”姜岚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按照惯例我来你们这做记录正好也带一带新人。”
刘阳顺着姜岚的目光看向任何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明白了姜理事长请跟我来吧!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说着他转身向特殊科内部走去姜岚和任何霍心紧随其后。
走进特殊科,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严肃而神秘的气氛。两台电脑静静地摆放在桌上,刘阳坐在其中一台电脑前。
姜岚站在他的对面,开始详细地叙述起昨天晚上霍心和任何经历的情况。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随着她的叙述,刘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记录下每一个重要的细节。
整个过程中,特殊科内只能听到姜岚的声音和刘阳敲击键盘的声音。这种单调而节奏感的声响仿佛在给这个封闭的空间增添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大概一个小时后,刘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抬头看着姜岚,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和思索:“好了,记录完成了。感谢姜理事长的配合,后面特殊科会直接插手这个案子。”
姜岚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好,有结果后跟我说一声。毕竟我那两个小朋友亲眼目睹了这件事,他们还是对结果感兴趣的。”
“嗯,一定。”刘阳郑重地承诺道。
说着,姜岚转身向门口走去。霍心和任何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门口时,姜岚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霍心和任何:“怎么样?这次的流程熟悉了吧?是不是感觉很简单?”
任何点了点头:“嗯,是的。”
“那就好。”姜岚满意地点了点头,“上车吧!你也该回去了。毕竟来沔城已经有接近一个月了。”
霍心和任何依次坐上车,姜岚发动了汽车。在驶出公安局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汽车缓缓驶到商城广场附近停了下来。姜岚转头看向霍心:“好了,我记得你家在这附近吧!记得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
“嗯,谢谢姜姐。”霍心点了点头,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她站在路边挥手告别,直到汽车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离去。
而姜岚则继续开车送任何前往农村车站。在路上,她一直没有说话。
当汽车抵达农村车站时,姜岚停下了车。她转头看向任何:“好了,你也该回去了。记得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等待我的消息。”
“嗯,谢谢姜姐。”任何感激地说道。
姜岚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启动了汽车:“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缓缓地将汽车开出了车站消失在远方的道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