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果然是她
沈知意不是一个会撒娇的人,有时候有说称呼别人时,会比较生硬。
轻柔又生硬。
“谢谢。”
楼心月接过水,很感激看向自己的这个大儿媳,心又跟着难受起来,大儿子结婚,她这个当妈的竟然不知道。
“你……”时康心情复杂,叹了一口气,“只是缺钱吗?”
“是。”楼心月又哭了起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如果没有钱的话,小博会死。”
时浅不喜欢被一件事情纠缠太长时间,只要她只要钱就好。
“你去北岭找我,就是想问我要钱吗?”
从他们坐在屋里,时浅几乎都没有开过口,现在听到时浅这么直白的话,感觉到无颜的羞愧。
“是。”
时浅,“是怎么知道我在北岭,还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楼心月快速地看了一眼女儿,算算时间,她和女儿已经有九年未见,女儿再也不是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
“是……是有一个人给我写了一封信,她告诉我人现在过得很好,当时……当时我们正缺钱,所以……”
“信呢?我想看。”时浅不想听她的理由。
楼心月立马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封信递给时浅。
时浅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信,上面的字迹她不太认识,但是内容,却很像原身沈知意,也是现在的朱晓。
里面有一部分内容,让时浅惊了一下。
朱晓将她替饭盒厂做玩具的事情告诉楼心月,说自己赚了很多钱,在信中最后加了一句,她有可能已经不是真正的时浅。
或许,朱晓早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
“浅浅,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没有办法。 ”楼心白身子都在颤抖,她在女儿和小儿子之间选择了小儿子。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
时浅将信收起来, “这封信给我,告诉我,你需要多少钱?”
这封信放在别人的身上,她不放心。
楼心月没想到时浅会这么好说话,愣愣地看着时浅,“你……你……”
“你想要多少钱?”时浅将信装起来。
从楼心月将时浅生下来,所用的花费不小,还有她下乡的那些年,楼心月有寄钱过来,这些事情时浅不会否认。
楼心月吞吞吐吐, “我们……我们要带着小博去京都治病,医生说……医生需要几千块钱。 ”
时康倒吸一口凉气,几千块钱是什么概念,他们在厂里上班,一个月二十三块钱,一年才能赚两百七十六块钱,十年才能赚二千多块钱, 这还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心月,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你知道几千块钱需要挣多少年吗?”
“我知道,但是小博真的不能等了,他快死了。”楼心月说着要跪下去,时书眼尖,一把将她拉起来,“你给浅浅下跪,是想让她折寿吗?”
时康对自己的前妻有些失望,“心月,你有困难,我们肯定愿意帮你,但是你现在……根本就是在逼浅浅,她可是你女儿。”
楼心月一脸痛苦,“我也没有办法,他们说浅浅赚了很多钱,我只是想救小博的命,以后……以后我挣到钱,我一定会还给她的。”
“这么说,你来这里,是专门找我要钱的?”时浅心寒,从她到这里,从来没有问过她在罗家过得好不好,在她没有寄过生活费的这两年里,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对不起,我……”
楼心月闭着眼睛,眼泪如河一般,往下流。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时浅打算快刀斩乱麻,她和楼心月之间,总得有一个解决办法。
“浅浅,你哪里来的钱?”时康十分生气,很后悔将楼心月领回家,“楼心月,浅浅才刚刚结婚,工作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让她怎么拿出这么多钱?”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将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时康挡在时浅面前,“楼心月,你不能这么逼浅浅。”
楼心月不说话了,只是不停地抽泣。
“大哥,大嫂,二哥,我想跟她和爸单独聊聊。”
时浅听着外面的风声,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必须休息好。
“浅浅。 ”时书站起来, 不太想离开。
“大哥没事儿, 我可以解决。”时浅朝大哥点点头。
时瑾,“浅浅,有事你喊一声,我们就在外面。”
楼心月心酸不已,她的儿子似乎都不愿意认他。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想要多少钱?”时浅单刀直入。
楼心月搓着手,想着她这次出门的目的,“两千块钱。”
“什么?!”时康直接尖叫起来,他现在才领了一个月的工资,全部存款也只有三十多块钱,她张口就是两千,这让他去哪里找,“楼心月,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怎么可能有两千块钱。 ”
时浅差点被气笑了,她是算准了自己有两千块钱,直接狮子大开口。
“时康,浅浅,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不能放弃小博,他还那么年轻,如果他死了,就再也不可能活过来。”
楼心月趴在桌上哭起来,小博现在才八岁,还那么小,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可是,两千块钱,你让我怎么给你?”时康简直气疯了,她就真是从来没有替他想过,他们在这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好。”时浅也想用钱直接买断与楼心月的关系,在她两年不与书的原主联系,她就已经放弃了原身。
现在她没死,有责任赡养她,还不如直接买断关系。
“浅浅?”
时康见女儿同意,直接惊叫出声,“浅浅,你哪里有钱?”
“浅浅,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楼心月喜极而泣,她终于找到钱救自己的儿子。
时浅取出纸笔,拍到桌上, “这两千块钱不可能白给你。”
“你……你想怎样?” 楼心月的心一沉。
时浅,“断绝关系。”
楼心月身子一软,差点滑到桌子底下。
时康听着女儿的话,一种无力感裹挟着全身,不管是做为父亲,还是丈夫,他都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