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举报信
时浅注意观察着时康的表情,他还是非常期待她的来信。
也是,当初他们离婚,是为了爱人和孩子不跟着他受苦。
反而,他对她有着深深的内疚感,如果不是他,他们家现在过得很好。
“爸,她来信做什么?”时书跟着父亲来到这里,已经明事理,在一直没有家里的来信,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渐渐的,他接受了他们的决定。
时康将信合上,装进信封里,手捏着信封好一会儿,又将信递给时浅, “浅浅,你妈说她找不到你。”
时浅,“……”
这算什么话。
时浅接过信,快速打开, 里面都是那位亲妈对时康的愧疚和生活的无奈,还有字字句句对时浅的思念。
她告诉时康,她非常想念时浅,知道她结婚以后内心后悔,便去找她,却找不到人,放心不下。
“说谎。”
时浅冷哼一声,“在她失踪的那两年里,我给她写过无数封信,全部石沉大海,就连结婚,我告诉过她三次,她都没有回信。”
颠倒黑白。
时康听到女儿的愤怒,伸手拍向时浅的肩膀, “浅浅,你受委屈了。”
“爸,大哥,二哥,自从姨姥去世后,罗家人虽然对我很不错,但是我无法上工, 无法赚钱,又不能离开,只想让她帮我开一封介绍信,可是她……”
时浅回想到当时原身的那种绝望,心也跟着深深的自责起来,“那个时候,我甚至无法去镇里……”
“浅浅,对不起,对是爸不好。 ”时康眼睛红了,他知道女儿一个人乡下一定过得不是很好,没想到她会过那种困境。
“如果不是我结婚,灵机一动,画出跳跳蛙,我想,我现在依旧要依靠罗家活下去,这样的母亲,她的愧疚我不相信。 ”
时浅深吸一口气,“既然她知道我来到这时,相信她一定知道我在乡下的处境,现在来找我,无非就是看到我有用罢了。 ”
时瑾看着自己的妹妹,内心被心疼紧紧地包裹,他一直以为妹妹过得很好,没想到她还有那么一段困苦的生活。
一个人无依无靠,挺过来应该用了很大的勇气。
“浅浅,我现在就给她回信。 ”
时康看了一眼信里最后一句话,楼心月要来这里,“这里不欢迎她来。 ”
“没用的。”时浅觉得特别可笑,不知道沈知意是怎么告诉她,让她这么执着要找到自己。
“她来做什么?”
时书听到亲妈要来这里,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们在这里受苦,他从来没有怪过她,他们的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她便要来了。
她似乎并没有怎么关心他们。
时康摇头,她的字里行间都在对他们愧疚,自责,他不知道。
“哼。”
时浅是真的生气,以为她来到大西北,楼心月会放下找她的心思,没想到她竟然还追到了这里。
时书看到妹妹离开,想追上去,又停下脚步, “爸,她应该是伤到了浅浅。 ”
“是。 ”时瑾帮时浅说话, “她当初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浅浅,可是她转身就将妹妹扔到乡下,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
这件事情,没办法原谅。
时康, “我现在就给她写信,让她别来。 ”
“估计,她已经在路上了。 ”时书看了一眼信的日期,已经过去十多天,“说不定她马上就到了。”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楼心月。
她在他们心里的形象,似乎也在慢慢的幻灭。
时浅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钻进暖暖的被窝里面。
现在晚上已经有零下几度,很冷,时浅从3d空间里,帮自己灌上几个热水壶抱着,这才感觉到暖和一些。
她的那个亲妈来找她,目的太过明显,时浅一定不会如她的意。
刚刚负气离开,也有一部分在演的成分,她要告诉时家人, 这就是她的态度。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家都没有在提楼心月的事情,各忙各的。
订单越来越大,两个厂子每一天都在改变,他们的厂子搭起了好多新的厂房。
原本没有几间房子的土砖厂已经大变样,真正像是一个厂子。
“时同志,刚刚李书记过来,让你去一趟县政府。 ”汪天烁看到时浅进门,立马走过来,“看样子,事情比较紧急。”
时浅,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孟县长这段时间有见过自己,全部都是因为生产竹蜻蜓的事情,然后再问一些关于建化工厂的事情。
建化工厂,时浅不怎么能帮得上忙,毕竟她从来没有建过厂。
汪天烁, “没说,只说见到你,让你务必去一趟县政府,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 ”
“好,我现在正好有空,现在就过去吧。 ”
时浅带着小远,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县政府。
孟县长看到时浅,带着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特意让人拿一些糖果给小远。
“时同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孟县长对时浅说话十分温和。
时浅, “最辛苦的应该是江厂长和汪厂长,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如果没有你,他们想忙也没处使力。”孟县长笑着摆摆手,这两个厂子这个月的效益让他震惊,他现在连做梦都要笑醒。
孟县长乐呵一会儿,收住了笑容,“时同志,今天让你来,是想将这个交给你。”
“什么?”时浅看到是一封信。
孟县长, “这是一封关于你的举报信。”
举报信。
时浅愣了一下,拿过信,字迹不认识。
打开信,里面都是关于她投机倒把,扯国家尾巴的言行,还有她怪异的行为,认为她有可能是特务。
看到“特务”两个字,时浅的心一沉。
只要与这两个字沾边,不管是否清白,都会脱一层皮。
孟县长见时浅的脸色难看,立马安排, “时同志,我相信的为人,这信上的东西都是子虚乌有。”
“这信……”
时浅看向结尾,果然没有署名。
不过,她倒有一个怀疑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