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过面的故人

    “到底在哪里见过她？”文修玉思忖着，但是并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个少女，然而，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自哪里呢？

    这时，她已经随着轿子，汇入到人流中了。

    文修玉的眼光再也捕捉不到她的身影了，依旧在紧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着，为什么一个未曾谋过面的人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以至于马志远和他说话，他也没听到。

    “我想起来了”终于，文修玉兴奋地喊出声来，少有的失态，“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他一边喊着，一面从怀里套出一幅被层层包裹得严实、又防雨水淋湿的画像来。

    那是程浩然牺牲的时候，捏在手里的那幅妹妹程梅香的画像。

    虽然不能确定刚才看到的就是程美香本人，不过那人和画像真的十分相像，几乎就是照着那个人画出来的。

    文修玉的心一下子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急急地赶上前去，但是已寻不到那一行人的身影，眼前横七竖八的小巷，四通八达，不知道他们拐进了哪条巷子。

    “怎么了？”马志远追上来急急地问道。

    “我好像看到了程浩然的妹妹？”

    “你确定？”马致远也激动起来。

    “有可能。”文修玉也不能完全确定。

    “在哪呢？”

    “就在刚才那顶轿子旁边，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只要她还在这里，我们一定找得到，也算是对程浩然有个交代了。”

    文修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她们找了家规模大一些的客栈，住下了，同行的于二和左五，在他们安顿好之后，和他们告别，他们二人的家就在旁边的镇子，文修玉和对其他人那样，给了他们丰厚的安置费，二人流着泪离开，走走停停，频频回首，直到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众人才回到屋子里。

    文修玉和马志远，没有和众人一起吃饭，文修玉交代了韩成和杨修平几句，他们就出来找人了。

    一路打听，他们循着线索来到了大名府最大的妓院怡红院。

    塞了些钱，那些难看的脸都变成了笑脸，那些难听的话都变成了甜言蜜语，他们才得以看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相询之下，她果然是程梅香。

    当文修玉拿出她的画像时，程梅香手哆嗦着接过画像，眼泪早已滑落下来。

    半晌，她才嘴唇哆嗦着问起了她的哥哥。

    文修玉如实相告，程梅香眼神一片茫然。

    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仿佛寒风中的最后一片叶子，摇摇欲坠，显得如此无助和悲伤。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她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重量，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文修玉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她顺势将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一阵沉默之后，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尖锐刺耳，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她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通过哭声释放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浸湿了文修玉的衣服。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她的悲痛所笼罩。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她，让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

    那满腔的悲愤、那无尽的孤独、那再也见不到了的遗憾，都倾注在这毫不掩饰的哭声中，如同啼血的杜鹃，声声呼唤着“归不得也，哥哥！”

    文修玉默默地看着她哭泣，心中也充满了无尽的忧伤。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他知道这并不能减轻她内心深处的伤痛。他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她，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