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危机
“妍妍真的还没回去？”
本就辗转难眠的林歆染接到项羡之的电话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到底在哪？你把地址告诉我，叔叔阿姨已经从小区出发了。”
“我”林歆染仔细回忆，“她在新月俱乐部，但是那个地方的具体地址我也不清楚。”
“好，我先告诉叔叔阿姨。”
挂掉电话后，林歆染睡意全无。
早知如此，当时硬拉也要把颜妍拉回家。
“罗伽？罗伽你休息了吗？”
“林歆染，纵使我和你有交易，我也不是随叫随到。”
罗伽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耐烦。
“抱歉，但是颜妍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知道她的安危。”
“所以我更认为，人类的感情就是羁绊。”
罗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为林歆染再次消耗了神玄力。
“放心，她很安全，和那个叫新月的女孩在一起。”
“那就好。”林歆染松了口气，“她爸爸妈妈能找到新月俱乐部吗？那个地方应该不难找吧？”
“你们人类不是有什么导航系统吗？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器在我们看来都是太空垃圾。”
“嘿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是什么垃圾会让你堂堂女尊连神玄力都使不出来了？”林歆染轻蔑道。
一阵沉默。
“喂？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歆染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重了。
“没关系。林歆染，我必须坦诚相告，救了筱筱以后，在不大量使用神玄力的前提下，我还有半年时间。如果在此之前我没有回到母星，那这一次我便会彻底消失。蓝星也好，阿莱星也罢，关于我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当然不能接受！”林歆染激动不已，“罗伽，作为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办法理解你所谓的使命。哪怕到了现在，我依旧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唐和不真实。但有一点，任何人的存在都不应该被贴上没有意义的标签，你的痕迹也永远都不会消失。”
“这还是这么多天我从你嘴里听到的最有营养的话。”罗伽调侃道。
林歆染靠在床头，“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你吧。”
凌晨两点，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黑暗之中，高楼大厦里三三两两地亮着几个房间，通宵加班对于干劲十足的年轻人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电梯直达三十三楼，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看样子仿佛刚从医院回来。满是倦意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惊恐。
他走得飞快，皮鞋落地的声音令人心焦。
走廊尽头的廖总办公室前，他停了下来。
与项氏集团比肩的廖氏集团，致力于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研究。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他走了进去。
“情况怎么样？”
廖士诚头也不抬地问道。
“还在昏迷中，但是命保住了。”
“查出是谁动的手了吗？”
“监控被毁了……”
“那就去读取他的记忆。”
“廖总，如果他醒不过来呢？”
听到这句话，廖士诚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猎鹰般的眼睛死死地勾住了眼前人的魂魄。
“没有如果，他只能永远沉睡下去，或者死。”
冰冷的几个字刺痛了眼前人的内心。
“明白了，我会找机会动手。”
“动手这件事不麻烦你，你只需要时刻盯着他。在场的人一定会去找他。”
“为……”
廖士诚抬起了手，“不多问。”
年轻人点头会意，离开了办公室。
“新月俱乐部，就是这里了。”
颜任把车停在路边，气冲冲地走到大门前。
“诶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听小染的意思这里只是个正经办活动的地方。”
“正经？你女儿都夜不归宿了你还觉得她正经？”
“老颜！这话可不兴乱讲！”
颜任也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抬起手拍了拍门。
“有没有人啊？”
颜任抬头看到二楼房间的灯亮着，拍得越发用力了。
坐在床沿的两人都听到了屋外的叫喊，新月不安地看向颜妍。
“好像是我爸的声音。”颜妍满眼惊恐，“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新月姐，我不想回去。”
那双求助的眼睛令新月心疼。
“好，你先别出来，我去和叔叔阿姨沟通。”
新月宽心一笑，这仿佛成了颜妍最后的救命稻草。
站在大门前的颜任明显感到了不耐烦，他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一旁的瞿倾辞见状连忙拦下他。
正当两人推搡不前时，大厅的灯亮了起来，身着碎花长裙的新月面带微笑地开了门。
“你们好，这么晚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我女儿呢？”
“两位是来找阿妍的吧？放心，她一切安好，只是太累了已经在我这里睡下了。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不妨进来坐坐。我们这边也是提供客房的。”
“不用了，你帮我把颜妍叫起来，我要带她回家。”
颜任的语气中带着不允许任何人拒绝的味道。
“好吧。”
新月转过身，一把锁住了门。
“你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叔叔不想进去，那我们只好去别的地方等天亮了。”
“小姑娘，你这叫非法监禁你知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报警啊？”
新月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
“我这个俱乐部本就可供人留宿，是阿妍自己太累了想要睡在这里，我不过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房间。阿妍已经成年了，她有这个权力选择自己休息的地方。反倒是你们二位，深夜扰民，好像更难解释吧？”
“你”颜任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叔叔阿姨，前面不远有一家酒吧，老板是我朋友，如果两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那里聊一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赶紧开门，把颜妍带出来！”
“新月姐！”
新月还想再反驳时，颜妍已然站在玻璃门后。
她惊讶地转过身。
“阿妍，你起来了？”
“嗯。”
新月打开门锁，颜妍从里面走了出来。
“爸妈，对不起，是我太累了，我这就回去。”
颜妍宛若行尸走肉般穿过三人，离开了如梦般美好的地方。她的眼神更加黯淡了。
颜任二话不说抓起颜妍的手腕，连抡带拽地往马路对面走去。新月慌了神，却被瞿倾辞的弯腰致意拦住了脚步。